再看鐘宇的模樣,臉長得不錯,比房四強些,身闆子颀長挺直,身形瞧着不錯,就是瘦了些,想來是打仗給累瘦的,要是養上兩個月,把掉的肉養回來,一定是個豐神俊逸的貴公子!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讓她現在才遇見他?
要是能早點遇上,或者說她那晚沒有跑去找房四,沒讓自己的清白身子毀了,即使此刻才遇上鐘宇,她也敢再搏一搏。
然而,她的清白身子沒了,這輩子隻能跟傅明聰熬日子,啊!
冷梅芳在心裡大叫了一聲,恨死了季豐,要是季豐不把她帶出宅子,那晚的一切都不會發生,那她現在就還有本錢去勾搭鐘宇。
不可思議,冷梅芳到最後怪罪的竟然是季豐,季豐可是幫了她最多的人。
然而,冷梅芳可不這麼覺得,她想了一遍,發覺自打季豐送大哥的骨灰回來後,她是一件好事都沒有發生過:災星,季豐你個災星!
冷梅芳在心裡罵着季豐。
罵完後,是趕忙呵斥谷管家:“谷管家,不得無禮,是咱們有錯在先。
”
先說這麼一句,吸引了鐘宇的目光後,才伸手撩起車簾,從騾車裡探出腦袋來,對着鐘宇凄美一笑:“這位公子,家中下人不會辦事,梅芳給您賠禮了,還請公子不要怪罪~”
言罷,眼睛還紅了,快速地漫上淚水,再配上她傲人的美貌,瞧着一定然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必定能讓鐘宇記住自己一輩子。
冷梅芳就是這樣的人,即使知道跟鐘宇不可能,也想撩撥鐘宇,讓這樣一個出身尊貴的男人記住自己一輩子。
這對于她來說,是一種榮耀。
可鐘宇因着出身好,美人是見多了,冷梅芳這種級别的女人還不足以讓他驚豔,倒是冷梅芳臉上的淤青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指着冷梅芳的臉,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可是被人給打了?
敢在親眷居住的集合地裡打人,好大的膽子!
姑娘,打你的惡人是誰?
速速告知我,我即刻去捉了那惡人!
”
立他一功。
冷梅芳一愣,覺得有些丢臉,趕忙用帕子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轉念一想,又高興起來,這貴公子剛見自己一面就要為自己打抱不平,這是對自己上心了啊。
她瞥了一旁的秦三郎,想看看他的反應,可秦三郎神色不變,隻牽着馬站着,根本沒往她這邊看。
冷梅芳見狀,氣得不輕。
鐘宇見她不答話,又問道:“姑娘,你是被誰給打的,告訴我,我去把惡人給抓了,不能讓這樣的惡人留在集合地裡,禍害其他女眷!
”
谷氏在另一輛騾車裡聽到這話,氣得差點想掐死冷梅芳……這個賤人,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敢撩撥其他男人,她就不怕傅明聰砍死她?
“不是外人打的,這是冷家的家務事,且是她有錯在先,無須外人來打抱不平。
”谷氏吼了這一句,又朝谷管家道:“你是死人啊,還不趕緊把騾車挪開,讓人家進去!
”
停在這裡,是想給那賤人繼續撩男人的機會嗎?
全家還要靠着傅明聰過日子呢,再讓那賤人胡作非為,家裡以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好在直到谷管家把騾車挪開,傅明聰也沒有出來。
谷氏松了一口氣,沒有被傅明聰看見就好。
可那十幾輛騾車都是傅家的下人,冷梅芳車裡還坐着香兒跟袖兒,傅明聰能不知道這事兒?
因此等騾車奔跑起來的時候,冷梅芳就被暴怒的傅明聰給打了,那慘叫聲有不少集合地的人都聽見了。
不過此刻的傅明聰還不知道這事兒,他是跟進宅子的鐘宇、秦三郎遇上了。
聽了鐘宇的話後,傅明聰笑道:“鐘公子來得正是時候,宅子裡是柴炭米面菜都有,還有一個庫房的禦寒棉衣棉被,鐘公子盡管拿去用。
”
原本這些東西都要拉走的,可既然鐘宇來了,那就把這些東西留給他,也能結個善緣。
又開始後悔起來,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大哥……大哥讓鐘宇這個時候過來,就是給機會讓他認識鐘宇的,大哥這麼為他,他卻為了個賤人跟大哥鬧翻,真真是……
傅明聰眼眶紅了,想哭,又趕忙忍住。
鐘宇很高興:“那某就多謝傅兄了。
”
又道:“聽傅将軍說傅兄要成親了,這喜酒我們是喝不成了,賀禮一定會到,不過要等些日子,還請傅兄勿怪。
”
傅明聰笑道:“鐘兄弟有心了,某多謝了。
”
傅明聰知道自家大哥把這樣一座好宅子分給鐘宇住,定是打着用鐘宇拉攏鐘家的主意,是不敢壞了大哥的計劃,把很多要帶走的東西都了留下。
連已經搬上騾車的酒水跟活羊活雞都給搬了下來,送到廚房去,讓鐘宇吃用。
等傅明聰他們走後,鐘宇看見廚房裡的酒跟雞羊後,興奮極了:“哈哈,沒想到傅家還留下這等好東西,秦兄,咱們把羊宰了,今晚喝酒吃肉!
”
可等待他的卻是……
“拿刀去最近的山上砍十擔柴回來。
”秦三郎淡淡地道。
鐘宇懵了,笑容僵在臉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怒問:“憑什麼要我砍十擔柴火?
那可是十擔柴啊,不說砍,就是把十擔柴火挑回集合地也要半天工夫,現在都快午時了,我哪裡砍得完?
”
秦三郎:“頂撞上峰,罪加一等,加一倍數量。
”
鐘宇臉都白了,想要求饒,可想到秦三郎的脾氣,又把求饒的話給憋了回去,哭喪着臉道:“砍柴可以,但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罰我吧?
”
秦三郎:“因為你蠢。
”
鐘宇生氣了:“我是沒你聰明,有時候也會腦子發熱,做出沖動事兒,可我今天到底蠢哪兒了?
讓你這樣罰我?
!
”
“三郎,可算是找到你了。
”牛大豹見到秦三郎後,把季豐跟冷梅芳、房四、傅明聰的事兒說了,是問道:“你說這等糊塗人,我要不要把他退回去?
”
鐘宇已經聽懵了,震驚片刻才回過神來,高聲問道:“牛叔你說什麼,那個冷梅芳跟這麼多男人有關系?
!
”
猛,太猛,他活了這麼多年,是頭一回聽說這種事兒。
而他似乎明白秦三郎為何要罰他了。
先前那個撩起車簾跟他賠禮道歉的姑娘,好像就叫梅芳!
牛大豹點頭:“沒錯,正是冷梅芳,如今她在集合地裡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
”
瞧見鐘宇的模樣不對勁,又問道:“你咋了?
難不成你遇見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