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嫁給全城首富後我飄了

正文卷 404章 江臻發飙,大罵江父

嫁給全城首富後我飄了 帝歌 15149 2024-10-11 15:10

  手機在桌上傳遞,供每個人都看清楚那個少年的模樣後,這才從朱秀蘭手裡遞還給了江臻。

  江臻接過手機,便聽到江偉民問:“碧兒,這圖片是誰發給你的?
”江偉民的語氣裡,試探勝過關心。

  “我在尋親網上發表了我的照片,讓那些熱情的志願者們幫忙找人,若遇見了與我長相相似的男生,便拍下圖片發給我看看。

  江臻将手機放在桌上,他垂眸盯着照片中的男生,滿面欣喜地說道:“這麼多年了,我終于有了哥哥的消息了。

  江偉民是喜不勝收,“是啊,臻臻若還活着,那真是太好了!
你快聯系下那個給你發郵箱的人,問問他,是在哪裡看到那個孩子的?
我們趕緊派人去找。

  “好。

  郵箱後面有備注文字,上面寫着對方的聯絡方式。

  江臻添加了對方的微信,對方可能在忙,沒有看到好友添加的邀請。

  朱秀蘭盯着江偉民那含笑的模樣,見他實在是開心,不禁說:“偉民,咱們先保持鎮定,不要太激動,得先派人去找那孩子的下落。
能找得到,那自然是件好事。
就怕是空歡喜一場,隻是恰好遇見了跟碧兒長得相似的人。
期望越高,失落就越大啊。

  江偉民沒應聲,隻是淡淡地朝朱秀蘭看了一眼,便又轉頭頂着江臻。
朱秀蘭卻是被江偉民那個眼神給驚着了,便低着頭,不敢再多言。

  江顧川在桌底下偷偷地踢了母親一腳,這才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終于有了弟弟的消息,父親自然是該開心的。
不管這人是不是弟弟,都要多派些人去找,隻要有一絲希望,就不要放棄。

  江偉民點了點頭,“顧川說的是。

  “對方通過我的消息了。
”江臻的話,又将大家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江偉民直接挪到江臻身旁的空椅子上坐下,他将頭湊到江臻肩膀旁邊,指點江山一般告訴江臻:“快,問問他,是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拍的照片,可否留了那孩子的聯絡方式。

  江臻嗯了一聲,才不慌不忙地打字,發了條短信給對方。

  你好,我是尋親網上的碧海藍天。
我已經收到了你發給我的郵件,我們一緻認為那個少年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哥哥。
請問,你是在哪裡拍到那張照片的?

  對方先是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接着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這照片是我從一名街拍攝影師的作品中看到的,我問過對方是在哪裡拍的這張照片,他說是在南星市。
但照片,拍攝于九年前。

  對方又道:我們不知道你哥哥如今在哪裡,但我們可以确定一件事,至少九年前你的哥哥還活着!
這是一件好事,九年前,你哥哥也該十五歲了,已經算是一個小男人了,我想他一定還活着!
隻要還活着,就一定會找到他的,請繼續堅持,不要放棄!

  加油!

  江臻看到回複,抿緊了唇,神情失落。
他将手機反扣放在桌面,惆怅地嘟哝着:“是九年前的舊照片了,我們該怎麼辦?

  江偉民拍了拍江臻消瘦的肩膀,安慰他:“别着急,我們這就派人去南星市找找看,也許臻臻還住在南星市呢。
這人說的對,臻臻九年前還活着,現在肯定也還活着。
隻要人活着,隻要不放棄尋找的步伐,就一定會找到他!

  江偉民的話,充滿了鼓舞的力量。

  江臻點點頭,重振了自信。

  江顧川聽到‘南星市’這三個字,心髒驟然被捏緊了,呼吸窒息了一瞬。

  多年前,在南星市導師家裡看見那個養女蘇潤,江顧川便懷疑蘇潤是藍若雲與江偉民的女兒。

  可蘇潤死後三年,真正的江碧卻被找了回來,那時候江顧川才知道自己認錯了人。

  但是...

  江臻也恰好在南星市出現過,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若那江臻還活着的話,那他如今在哪裡?

  一頓飯吃得是食不知味,江臻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
他站起身說:“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朱秀蘭與江偉民一起擡頭看着他,江偉民忙說:“時候也不早了,今晚就住這裡吧。

  朱秀蘭跟着點頭,“是啊,你的房間每天都有打掃,隻需要鋪個床單就行了。

  江臻依然搖頭,“不用了。

  他執意要走,江偉民也不硬留。
江顧川跟着站了起來,“我送送你吧。

  江臻淡眸掃過江顧川那張臉,倒想看看這人心裡打着什麼算盤,便點頭答應了。
“好。

  兄妹倆一前一後走出了江家的院門,兩人步行至江臻停車的位置。
江臻突然轉過身來,環抱着雙臂,故意挑釁地問江顧川:“江顧川,我哥哥還活着,你心裡是不是很慌啊?

  “妹妹這是說什麼話?
”江顧川一臉無辜,他說:“江臻被弄丢了這麼多年,如今終于有了他的消息,我當然是開心的。
我慌什麼?

  “裝什麼傻?
”江臻往前一步,擡起下颌,嘴唇幾乎就要碰到了江顧川的鼻子。

  江顧川默默地朝後退了一步,保持着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

  江臻冷笑起來,厭惡都不加掩飾,他譏諷道:“你那點兒小心思,我能看不懂?
跟着你媽嫁過來的時候都十多歲了還改姓,時刻都想着該如何讨好我爸爸,你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給江顧川辯解的機會,江臻又道:“江家一對龍鳳胎失蹤了,你江顧川就是川東藥業的唯一繼承人了。
如今倒好,我回來了也就算了,連我哥哥都有了線索,眼瞅着就要到嘴邊的鴨子,即将要飛了,你能不心慌?

  江顧川表情有些難看,卻一直忍着怒火沒發作。
“妹妹,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

  江臻差點被這聲‘妹妹’給惡心死了。

  他嫌棄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直接撕下江顧川臉上虛僞的面具。
“你嘴上管我喊着妹妹,心裡指不定有多憎恨我呢?
你是不是時刻都盼着我這個妹妹出個意外死了才好?

  江顧川徹底黑了一張俊臉,怒斥道:“妹妹,慎言!

  與此同時,另一道聲音也從江家大門那邊傳過來——

  “胡說什麼!

  這聲音,屬于江偉民。

  聽到這聲音,江顧川委屈的轉過身去,雙眼發紅地看着江偉民。
“父親...”

  江臻瞧見江顧川轉身時那委屈的表情,心裡更是厭惡。
他垂下眼睑來,藏好眼裡的輕蔑之色。

  江偉民快步走過來,站在他們身旁。
“碧兒,你怎麼跟你哥哥說話的?
”他無比失望地打量着江臻,都無法相信,剛才那些陰狠的猜測之言,是從這個乖巧的女兒口中說出來的。

  碧兒為什麼會變得這般咄咄逼人?
江偉民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兒,并非他所看到的那樣單純無害。

  江臻瞥了眼身旁的江顧川,一眼就看穿這逼剛才是在演戲。
江顧川明顯是早就發現了父親就藏在門下,所以在被江臻連番挑釁後,仍忍着不發作,還擺出一副他很委屈的模樣來。

  這樣的小把戲,江臻都不屑做。

  江臻又看向父親,瞧見父親那滿臉失望的表情,他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爸,我真的說錯了嗎?

  江偉民不可思議地問道:“你難道還覺得你說的很對嗎?

  江臻先是嗤笑了一聲,接着就開啟了無情嘲諷模式。
“爸,你看看他,随他媽嫁進江家來,第一件事便是改姓,第二件事便是去學工商管理。
他心裡打的什麼注意,爸爸你心裡還能不清楚嗎?

  聞言,江顧川的表情非常委屈、無辜、難堪、以至于連那雙黑漆漆的眸都染上了绯紅的顔色。
“父親,你别生碧兒的氣,她早些年過得不容易,心裡對我有氣,我能理解。

  江偉民望着趾高氣揚咄咄逼人的女兒,再看看委曲求全善解人意的養子,頓時對江臻感到無比失望。

  江偉民告訴江臻:“顧川改姓這事,是我要求的。

  江臻神情微僵。
他直愣愣地盯着江偉民,難以置信的問道:“是你的要求?

  “沒錯,是我。
”江偉民告訴江臻:“我尋找你們兄妹多年,遲遲沒有找到你們的下落,漸漸地就寒了心,以為你們遭受了意外,以為你們已經...”

  說到這裡,江偉民停頓了下來,聲音已變得哽咽。

  他按了按眼角,才繼續道來:“你母親的死,更是讓我心死如灰。
但偌大的川東集團,不能無人繼承啊。
你朱阿姨是我的得力部下,我對她知根知底,她是個忠心的下屬,也是個本分的女人。

  “我需要一個妻子陪我過後半生,也需要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接管川東藥業。
恰好,你朱阿姨是單親媽媽,家裡又有個成績優異品行良好的孩子,我這才迎娶你朱阿姨進門。

  “顧川的姓氏,也是我要求他改的。
碧兒,你明白嗎?
我從一開始,就是打算将川東藥業交給顧川的。

  “顧川,他是我選定的合格的繼承人!

  江顧川這席話講出來,無疑是在打江臻的臉。
江臻一時間臉色青黑交加,他捏緊了拳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江顧川也是頭一遭聽到江偉民的肺腑之言,他失神地望着江偉民,不禁說道:“父親,原來父親竟對我抱有這般重的期許...”

  “孩子,你像你母親,是個經商的好料子。
你大學畢業後,我将你帶在身邊手把手地教你做事,就是想要把你培養成我最滿意的繼承人。

  江偉民又歉意地望着江臻,“孩子,你要怪就怪我。
但顧川他是無辜的,他是個好孩子。

  江臻被氣笑了。

  他擡起頭來,目光淩厲地注視着江偉民,向他提出了一個緻命的問題:“如果哥哥被找到,被接了回來,那他會成為你的繼承人嗎?

  江顧川也看向了江偉民。

  江偉民表情非常的悲痛,他看着兩個孩子,沉默了好半晌,才說:“臻臻從小就在外面颠沛流離,想來也沒有受過正規的教育。
我若把公司交到他手裡,那就是我糊塗愚昧!

  “你哥哥即便是回來了,也隻能分到我的财産,無法得到我的公司。

  身為一名企業家,江偉民的想法是對的。

  但身為一名父親,江偉民又是遭人恨的,說的這些話無疑是在誅江臻的心。

  江臻以為自己已經練成了一顆銅牆鐵壁的心,再也不會難過,不會為某個人說的話感到心痛。
但江偉民這席話,還是傷到了江臻。

  江臻雙眼赤紅地望着江偉民,那眼神,包含了恨與痛。
他突然說:“爸,如果當年你能多花些時間陪陪我的母親,多陪陪我們,不至于讓她患得患失、情緒崩潰,那我們兄妹倆就不會走丢了...”

  聞言,江偉民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一樣,兩隻眼睛瞪得很圓,嘴皮子氣得直打哆嗦。
“碧兒,你、你心裡真是這樣想我的?

  “還不止呢,在我心裡,您老可不止這點過錯!
”江臻又往江偉民胸口插了一把無形的匕首,他怒道:“無緣無故的,又怎麼會有人綁走我們兄妹!
我母親一個家庭主婦,她又能得罪誰?
定是你在商業上擋了别人的道,得罪了人。
是你害我們被綁走!
是你害我們的母親變成了精神病!

  “哥哥有多廢物無能,那都是你的過錯。
是你不顧家,是你疏忽大意,才讓你的親兒子在外面受苦受難!

  “你如今的風光無限、家财萬貫,那都是一步步踩着我母親的屍骨得來的!

  江臻這話堪稱大逆不道,氣得江偉民在風中搖搖晃晃,差點暈了過去。

  江顧川及時一把扶住了江偉民。
“父親,您别動怒!

  江顧川又憤然地瞪着江臻,譴責他:“碧兒,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你明明也清楚,你們走丢了,父親也是悲痛難過的!

  “他悲痛難過?
”江臻像是聽到了個笑話,他手指着江偉民,冷笑道:“他要是真悲痛難過,就不會有如今這妻兒美滿的生活了!

  江顧川也被江臻這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江臻冷漠的注視着江顧川懷裡兩眼翻白,立馬就能暈死過去的江偉民,他仍不解氣,又道:“他說得對,我的确不該恨你江顧川,我要恨,也該是恨他江偉民!
是他無情無義懦弱無能,娶了我母親卻做不到與我母親婚姻美滿,生了我們兄妹卻又無法保護好我們!

  “如今倒是嫌棄起我們兄妹沒有學識沒有本事來。
江偉民,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嫌棄我們兄妹沒本事,獨獨你不行!

  這大晚上的,别墅小區裡安安靜靜的,江家父子幾人在門口争執的動靜,早就被周圍的人聽見了。

  鄰居們都從家裡走了出來,站在馬路邊上好奇地注視着江家。

  江臻罵江偉民那些話,都被鄰居們聽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在對江家這邊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朱秀蘭從院子裡跑了出來,站在江顧川身旁,對江臻說:“碧兒,你少說幾句,你爸爸都快被你氣死了。
你真想氣死了他,背個弑父的罪名嗎?

  江臻稍微冷靜了些,他望着朱秀蘭與江偉民,嗤笑道:“你們夫妻倒是琴瑟和鳴,可憐了我媽!

  這個家,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呆久了一身惡臭!

  江臻轉身就上了車,啟動油門便幹淨利索地走了。
他一邊開車,一邊盯着後視鏡裡,觀察着身後那三個人的舉動。

  朱秀蘭與江顧川已經将江偉民扶了起來,三人并肩往江家大門口走。
他們三人才是一家人,江臻的家,早在藍若雲跟江碧去世後,便破碎了。

  他沒有家了。

  江偉民是真的被江臻那些話給傷到了,回到家後,他有氣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喘着粗氣。

  朱秀蘭端着一杯茶走到他身邊坐下,“偉民,碧兒那孩子也是生氣了,一時說了氣話,你别生悶氣了。
”朱秀蘭将茶遞到江偉民面前,“喝杯茶,消消氣。

  江偉民接過那茶,嗅了嗅說,“這是武夷岩茶?

  “嗯,我特意托人去武夷那邊買的,純得很,你嘗嘗。

  江偉民嘗了一口,贊道:“好茶。

  江偉民放下茶杯,歎道:“我是真的沒想到,那孩子心中藏着這般深的恨意,若不是親口聽到她說那些話,我都不敢相信,她心裡竟是這樣想我的。

  “我這父親,做的很失敗啊!

  朱秀蘭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江偉民,一時間客廳裡顯得寂靜。

  江偉民揮揮手,說:“你去看看顧川吧,那孩子心裡也不舒服,你去開導開導他。

  “好,我這就去。
”朱秀蘭走去廚房給江顧川也泡了一杯岩茶,這才端着茶上樓去找江顧川。

  江顧川房間沒開燈。

  朱秀蘭端着茶走進屋,瞧見房間裡一片漆黑,她将燈打開。
白熾燈光将房間裡照得光明,朱秀蘭見江顧川坐在床邊一陣出神,便将茶杯放在床頭櫃上。

  她坐在江顧川對面的沙發凳上,忽然笑了起來。

  聽到笑音,江顧川問朱秀蘭:“母親,你笑什麼?

  朱秀蘭笑着說:“江碧你丫頭今天跟你父親撕破了臉皮,想來他們是要冷戰一段時間了。

  江顧川則說:“父親說,他挑中你結婚,就是想要得到我這個繼承人。
母親,父親一開始就是要我做繼承人的。

  “這話我也聽到了。
”盯着江顧川英俊的容顔,朱秀蘭心情恍惚了下,笑容又淡了下來,她叮囑江顧川:“他的話,你也不要全信。
太相信一個男人,是會吃大虧的。

  江顧川愣了下。

  他見母親神情中含着恨意,便問她:“母親,你是不是想到了我的生父?
”江顧川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見過他的生父。

  對生父,江顧川也是有些好奇的。
江顧川不禁問道:“母親,我生父,他究竟是怎樣的人?
是死了,還是活着?

  朱秀蘭突然站了起來,黑了臉,“不要再提起你的生父了,那就是個畜生。

  江顧川見母親是真的不悅了,也就不敢再提了。

  朱秀蘭将茶杯遞到江顧川手裡,:“這茶味道不錯,你嘗嘗。

  江顧川低着頭,邊喝茶,邊想着事情。

  朱秀蘭幫着給他收拾房間裡的東西,她整理着江顧川桌上有些淩亂的書籍,聽到江顧川說:“江碧問父親,如果江臻回來,父親會不會把公司交給江臻。

  朱秀蘭便道:“你父親不是說了嗎,公司依然是你的,不會交給一個狗屁不懂的小子。

  “可是母親,若是...”

  朱秀蘭:“嗯?

  她轉身身來,背靠着看書的桌子,盯着江顧川。
見江顧川表情凝重,朱秀蘭也嚴肅了表情,“顧川,你想說什麼?

  江顧川看着母親,問道:“若那江臻并非不學無術狗屁不通的廢物,而是一個處處都很優秀的年輕人,那父親會怎麼選擇?

  朱秀蘭愣住。

  半晌後,朱秀蘭才回過神來。
她搖了搖頭,皺眉說道:“這應該不可能,江臻一直在外面流浪,想要活下來都是個難事,又哪兒來的機會念書、學習?

  “你說的這種可能性,很小。

  江顧川盯着杯子裡那幾片舒展開的茶葉,呢喃道:“可能性小,卻不等于沒有啊!

  朱秀蘭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們必須先所有人之前找到江臻!

  母子倆對視了一眼,眼神都變得堅定起來。

  樓上,母子倆在策劃着一場陰謀,樓下,江偉民也沒閑着。
江偉民獨自站在後院子裡,他拿起手機,給合作多年的偵探孟曉生打了一個電話。

  “孟先生,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要你幫我去南星市找一個人,你若能幫我找到了那個人的下落,我願意支付給你一百萬的報酬。

  江臻在江家大發雷霆後便直接回了家,回到家裡,他開了幾罐啤酒擺在桌上,一瓶接着一瓶地灌酒。

  喝到第三瓶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江臻接通了手機,将手機開了外放。
孟曉生的聲音從手機裡面傳了出來——

  “先生,江偉民上鈎了。

  江臻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笑了起來,“很好,我已經把誘餌撒出去了,你按照我說的辦。

  “好的先生。

  孟曉生挂了電話,便收拾好行囊,坐高鐵動身去南星市。

  江臻換了一身男裝,簡單易容後,獨自開車來到了一棟廢棄的寫字樓前。

  這棟樓,曾是川東藥業總部的所在。
因為藍若雲從那裡縱身跳下,身體摔成了兩半,那之後,這棟房子裡就總是傳出鬧鬼的風波。

  前些年,江偉民花錢購置了一棟新的大樓,将整個公司都搬遷過去。
這棟寫字樓便被江偉民低價抛售出去,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都沒有人肯買。

  如今這棟已是人去樓空,成了南星市著名的鬧鬼樓盤。

  江臻打算将F國際智能科技公司的總部搬遷至望東城,他前些天已經讓下屬跟江偉民買下了這棟樓的所有權。

  聽說這是一棟鬼樓,下屬都建議他請高人來驅鬼。
江臻是不怕鬼的,畢竟别人眼裡吓人的鬼,是他心心牽挂的母親。
但為了讓員工安心上班,他便花高價請了在業界富有名氣的昆侖徐家來驅鬼。

  江臻來這裡,是要等昆侖徐家的人來驅鬼。

  江臻獨自站在大樓的正門口,仰頭望着這座十二樓高的大廈。
母親就是從正門樓頂上跳下來的,落地時,正好落在他所站的位置。

  江臻凝視着腳下的水泥地面,仿佛能看到一股股的血液在他的腳下蔓延開。
“...媽。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臻好像感受到有風輕輕地從他臉龐穿過。
江臻猛地擡手握住那股風,他臉頰貼着拳頭,像孩子依戀母親的懷抱一樣,輕輕地蹭了蹭。

  哒哒哒——

  一大一小兩陣腳步聲從遠方響起。

  江臻回首望去,瞧見了一個男人牽着一個小男童從遠處的路燈下走過來。

  走得近了,江臻才看見那成年男人身穿一件寬松的黑色純棉襯衫,背負着一把劍。
而被他牽着的那名男童,則穿着一件白色漢服改良款短衫,配一條黑色的燈籠褲,奇怪是他左眼上蒙着一塊黑色的眼罩。

  男人與孩童站在江臻的面前,颔首問道:“在下昆侖徐家第三十五代掌門人徐岩,請問,先生可是木風?

  “我是。
”江臻表情古怪地盯着徐岩身旁那個小孩子,他多嘴問了句:“徐先生,這孩子這麼小,帶到這種地方合适嗎?

  江臻道出心中的疑慮,便見到徐岩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
“小骞,交給你了。

  聞言,叫做徐骞的孩子突然解開了眼罩,露出一隻漆黑如墨的左眼。
夜色下,燈光暗淡,江臻并未看見那男童的左眼裡有一顆黑色的小痣。

  徐骞擡頭看了眼面前的高樓,最後,他将目光停留在江臻的身旁。
他盯着江臻身旁無人的空氣看了片刻,突然對江臻說:“江先生與令堂長得很像。

  聞言,江臻當場呆住。
“小先生,你看見了什麼?

  小孩說:“看見了一個因為心系孩子下落,而遲遲不肯離開人世的亡魂。

  江臻頓時紅了眼眶,他偏頭凝視着面前無人的空氣,一想到母親的魂魄正陪伴着自己,他便想哭。
“我母親,我母親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徐骞不答話。

  徐岩則告訴江臻:“江先生,令堂墜樓而死,因心存執念才不肯離去。
但失去的亡魂,是不會說話的。

  徐骞卻說:“她的執念是你,她留下來,隻是想要看你一眼。

  聞言,江臻便一動不動,生怕驚擾了亡魂。

  “聽說了嗎?
昨晚有高人去那棟鬧鬼的大廈驅鬼了,聽說那鬼已經被超度了!

  “胡說,哪裡有鬼!

  “既然沒鬼,那川東藥業為什麼搬遷?

  “我才不信有鬼呢,是人心裡有鬼...”

  江顧川一到公司,便聽到下屬們在議論昨晚有高人去舊大廈驅鬼的消息,他面不改色的進了辦公室,一坐下,便皺起眉頭來。

  那棟大廈的确很邪門,江顧川有一次深夜加班,回家時竟然遇到電梯失靈,被關在電梯裡一整晚,不管他怎麼按求救鈴都沒反應。

  被發現的時候,江顧川都差點窒息死了。
正因為江顧川差點在電梯裡丢了一條命,江偉民這才決定将公司搬遷到新的大樓。

  江顧川拿起手機給家裡的江偉民打了個電話。

  江偉民昨晚被氣了一場,今天還沒緩過勁兒來,接電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虛。
“顧川,怎麼了?

  江顧川喊了聲父親,才問道:“父親,您請人去鬧鬼大廈那邊驅鬼了?

  大清早聽到這話,江偉民心裡一陣發毛。
“什麼驅鬼?
大廈已經被人買了,估計是新買主請的人吧。

  “竟然有人肯買那棟大廈?
”是誰這麼不信邪?
竟然買下那棟鬼樓,難道是準備将那棟樓打造成鬼屋?

  江偉民說:“不清楚。
”有人肯買他就阿彌陀佛了,哪還管是誰買的。

  “我知道。
”江顧川挂了電話,還搖頭笑了起來。
“真是不怕死,也不怕血本全虧。

  江顧川沒将這事放在心上,隻當是有不知實情的冤大頭花了冤枉錢,接手了這個爛攤子。

  但沒過幾天,便有人發現那棟廢棄的大廈被重新裝修了一遍,大廈頂部被挂上了新的發光廣告牌——

  F國際·智能科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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