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355章 闊别重逢,舊情複燃,嗯?
“你發。
”
阿讓坐在沙發上給韓湛發微信,聽到浴室裡的水聲,他拿起身旁的小套盒,盯着上面的花紋跟字樣,心情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松。
他三十出頭的人了,自然知道男女之間那點事該怎麼做。
他以前接了一個任務,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目标人物正在女人的肚皮上醉生夢死。
南煙煙系着浴巾從卧室裡走出來,便看到阿讓那隻細長的右手,正轉着剛從成人用品店買回來的小盒子。
他眼神飄忽不定,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她挑眉,心想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麼?
南煙煙走到阿讓身旁坐下。
阿讓嗅到了南煙煙身上那股沐浴露的香味,他偏頭盯着南煙煙,目光觸及到她露在浴巾之外的胸口跟鎖骨,以及那對消瘦卻性感的肩膀。
他盯着她的肩膀,喉結攢動起來。
南煙煙很滿意阿讓對自己的反應。
“直接開始?
還是喝點酒助助興?
”
南煙煙起身走到小酒櫃前面,她說:“我這裡酒不多,但該有的都有,你要喝什麼?
紅酒?
威士忌?
白蘭地?
伏特加?
白酒?
”
她轉過身來,笑吟吟地望着阿讓,又道:“還是啤酒?
”
阿讓搖頭,“随意。
”
“那我自行做主。
”南煙煙彎下腰在酒櫃裡挑酒,最後她挑選了一支伏特加。
這酒喝了後勁大,等會兒她才放得開。
别看她一把年紀了,也是有些緊張的。
南煙煙倒了兩杯酒,遞給阿讓。
阿讓抿了一口伏特加,想起了一些往事,突然說:“我有一回在俄羅斯,遇到了一個仇人,她追殺了我兩個小時,最後我們在一家釀酒廠碰到了。
她朝我開槍的時候,子彈打穿了釀酒桶,伏特加從洞口裡迸射出來,那個人渾身上下都是酒水,沒過幾分鐘就醉倒在地了。
”
南煙煙知道阿讓跟着愛德華的時候,幹的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聞言,她自然不會傻乎乎地去盤問他為什麼會有仇人。
她問阿讓:“那你沒趁對方暈倒,一槍崩了他?
”
聽到南煙煙這話,阿讓頗有些意外。
他刻意透露出以前生活的黑暗,以及他仇人較多的真相,難道她就不怕自己嗎?
阿讓深深地看了南煙煙一眼,才搖頭說:“沒,是我先殺了她的父親,她要殺我,也是應該的。
”殺她父親,是因為愛德華的命令他無法反抗。
但能不殺人,阿讓是絕對不會殺人的。
他性格頑劣,行事詭谲難以琢磨,有時候我行我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但殺人這種事,他是打心裡厭惡的。
南煙煙突然将腦袋靠在了阿讓的肩膀上。
阿讓垂眸盯着她那頭微微濕的卷發,聽見她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告訴我,你過去的生活有多麼的不堪,未來的生活也不會很平靜。
事實上,我也沒有做好會跟你厮守一生,就這樣過一輩的準備。
”
“也許某一天我在看到你被仇人所傷渾身是血後,我會害怕,會主動離開你。
但是韓讓,目前,此時此刻,我是愛你的。
”
南煙煙偏頭主動親吻住阿讓的唇角。
她在邀歡。
阿讓清楚這一點,但他始終隻是平靜地坐在那裡,連呼吸都是鎮定的,沒有半分紊亂的迹象。
南煙煙困惑地皺起眉頭,“你就這反應?
我對你沒有吸引你?
”
阿讓一把推開她,他說:“抱歉,我得走了。
”
南煙煙吃了一驚,“走?
”她哭笑不得,還有些生氣,“在我洗了澡,喝了酒,主動吻了你之後,你跟我說你要走?
”
南煙煙的自尊心有些受辱。
“韓讓,你耍我?
”難道三十歲的女人,真的這麼沒魅力?
韓讓卻說:“我去查過你。
”
南煙煙:“什麼?
”
這話題轉變的太快,南煙煙跟不上阿讓跳躍的思維。
阿讓說:“你的父親是大學教授,你的母親也出生于書香門第,你曾經學習優異,以考上京都第一學府為目标。
但你後來,卻中途愛上了電競,夢想成為國内最優秀的電競選手。
十五歲那年,你休學去參加電競青訓。
”
“十七歲那年,你加入當時的信仰電競團隊,成為該隊唯一一名女隊員。
十八那年,你們電競團隊在WCG中獲得過全球第四的好成績。
同一年,你通過自學參加了當年的高考,成功考入首都第一學府,但你放棄了入學的機會。
”
“二十四歲那年,你因為手關節出現毛病從電競圈退役,去國外做了一場手術。
次年,你加入法國一家摩托賽車隊,參加了Motogp賽,你拿到了團隊第一,全球第三的好成績。
”
南煙煙靜靜地聽阿讓把她的過往履曆講了一遍,等阿讓說完,她就問他:“你現在給我說這些做什麼?
”
阿讓說:“我是想要告訴你,你很優秀。
”
南煙煙愣住。
阿讓又說:“你這樣優秀的女孩子,應該被人珍惜呵護。
”頓了頓,阿讓伸手摸了摸南煙煙的頭發,他說:“在我沒有準備娶你的前提下,我不該碰你。
”
南煙煙對他,是很有吸引力的。
但他不能碰她,因為他給不了南煙煙想要的東西。
南煙煙嘴唇動了動,想說她是能接受婚前性行為的,但對上阿讓那雙格外認真的雙眸,她感受到了被珍惜的快樂。
南煙煙便歎道:“那你什麼時候會想娶我呢?
”
阿讓沉默。
南煙煙冷笑,“既不想娶我,又不敢碰我,那還處下去做什麼。
小王子,我對柏拉圖式的愛情可不感興趣,我呢,就是個凡夫俗子,各種欲望都有。
”
她把下巴擱在阿讓的肩膀上,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說出了最狠的話,“小王子,你出局了。
”
這戀愛,她不要了!
阿讓手指緊捏了起來。
他眼珠輕輕轉動,片刻後,才說:“你不能想跟我談戀愛就跟我表白,也不能覺得無聊就擅自跟我分手。
”沒這種道理。
南煙煙咋舌,“那你想怎樣?
”
阿讓說:“我不想分手。
”
“但我不想過沒有性也沒有愛的生活。
”
她又不是尼姑!
阿讓迷茫了那麼幾秒,才說:“是不是不結婚的話,咱們就隻能分手了?
”
南煙煙便說:“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占便宜。
”她翹起腿,拉開床頭櫃子的抽屜想要找香煙。
找了一圈,才發現她早就把煙都給丢了。
她沒煙抽,隻能把手指塞到嘴巴裡輕輕地咬着。
阿讓盯着她煙瘾犯了咬手指的樣子,忍不住從自己口袋裡掏出煙來,遞給南煙煙一支。
南煙煙盯着他手指上的煙,冷笑道:“别人都是勸女朋友戒煙,你怎麼回事?
”
阿讓:“我看不得你難受得吃自己的樣子。
”
南煙煙哭笑不得,但她最後還是沒有去接那根煙。
她想戒煙,想要身體健康,想要活得再久一點。
她盯着身旁的男人,心裡有個奢侈的念頭,她想要跟她的外賣小王子健康地過一輩子。
阿讓把煙盒揣回兜裡,他站起來,說:“分手我不同意,至于結婚...我可以考慮。
”說完,他就走了。
南煙煙靠着沙發,盯着那道被關閉的房門,又盯着桌上的那個套裝盒子發起呆來。
有點意思。
小王子不愧是小王子,傲嬌!
帝蓉蓉在醫院住院觀察了三天,母女都沒有任何問題,便被準許出院。
宋瓷跟韓湛帶着女兒們來到沈家的時候,沈渝北正在廚房裡給帝蓉蓉熬湯。
沈渝北那雙手是拉小提琴的,他一輩子很少下廚。
宋瓷瞧見老師在炖湯,她特别吃驚。
“老師,你怎麼在做飯?
”
沈渝北從小碗裡拿了兩片切成片的蘋果肉分給淼淼和珺珺,小家夥們接過蘋果,都很乖巧地道謝,“謝謝師公。
”
“乖。
”
宋瓷将孩子放在韓湛腳邊,對他說:“韓湛,你帶孩子們去客廳玩,我跟老師說會兒話。
”
“嗯。
”
宋瓷打開炖鍋蓋子,便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雞肉香味。
宋瓷有些意外,“沒看出來,老師做飯手藝不錯。
”
沈渝北說:“你不在的那幾年,我曾跟廚子學過怎麼做飯。
”
“嗯?
你學這個做什麼?
”
沈渝北垂眸看着那隻雞,呢喃道:“沒想到能真的娶到你師娘,打算一個人過一輩子來着。
想到以後管家老了離開了,總有個需要自己動手做飯的時候,所以就去學了...”
宋瓷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她放下手中的鍋蓋,從碗裡順走一片蘋果,這才說:“我去樓上看看師娘和寶寶。
”
“把蘋果給你幹媽帶上去!
”
“好。
”
宋瓷端着蘋果上樓去了主卧室。
主卧床跟嬰兒床挨在一起,孩子被帝蓉蓉放在嬰兒床裡,這會兒已經醒了,正在蹬腿。
天氣已經暖和了,小寶寶隻穿着一套貼身和尚服,身上裹着一個小包被。
她醒了也不哭,就手舞足蹈地動來動去,可能是餓了,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帝蓉蓉許是帶孩子太累了,孩子醒了也沒有将她吵醒。
宋瓷走到床邊盯着那小家夥,發現才過去三四天,這小家夥的五官便張開了不少,一雙眼睛特别像她媽,又圓又大。
宋瓷放下手裡的碗,彎腰抱起了寶寶。
這時,帝蓉蓉終于醒了。
她以為是沈渝北在抱孩子,一睜眼瞧見宋瓷,還吓了一跳。
“是宋瓷啊。
”帝蓉蓉慢慢地坐了起來,靠着枕頭,盯着宋瓷瞧了半晌,突然說:“你黑了一點。
”
宋瓷便忍不住吐槽:“我在莫族,成天都在藥田裡面跑來跑去,能不被曬黑麼。
”
小寶寶沒在宋瓷身上聞到奶香味,她特别不耐煩,開始發出那種細小如貓兒一樣可憐的哭聲。
帝蓉蓉聽到孩子哭就心裡難受,“把她給我吧,該吃奶了。
”
“好。
”宋瓷便小心翼翼地将寶寶還給了帝蓉蓉。
帝蓉蓉第二次當媽媽,相當有耐心,不管孩子怎麼哭鬧都是溫聲細語的。
宋瓷想起自己剛當媽媽的時候,那時候兩個孩子一哭她就頭大,孩子晚上吵鬧不睡覺她也會忍不住發脾氣。
跟帝蓉蓉一比,她真的太不合格了。
帝蓉蓉抱着女兒,她說:“我隻要聽到孩子吃奶時發出的吞咽聲,我就特别滿足。
”她一想到那個慘死的女兒,便心如刀割。
等孩子吃了奶,帝蓉蓉讓宋瓷抱着孩子拍奶嗝。
小家夥打了個嗝,很快就又睡了。
宋瓷把她放在床上,一邊跟帝蓉蓉說話,一邊觀察着孩子,防止孩子會突然吐奶。
這時,沈渝北将雞湯端到了卧室裡,“蓉蓉,我熬了雞湯,你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早上出院時帝蓉蓉說想喝雞湯,沈渝北将帝蓉蓉送到家後,特意開車去鄉下買了十幾隻雞,養在院子裡。
帝蓉蓉喝了一口鮮美的湯,頓時滿意點頭,她問沈渝北:“還有雞湯沒?
給宋瓷和崽崽們也盛一碗。
”
帝蓉蓉早就聽到了樓下孩子們笑鬧的聲音。
沈渝北便說:“淼淼跟珺珺都有份,宋瓷和韓湛都沒份。
”就一隻雞,帝蓉蓉是産婦比較能吃,分了孩子們一人一碗,哪裡還有宋瓷他們的份。
宋瓷忙擺手說:“我們吃過晚飯了,不用了。
”
帝蓉蓉吃了雞肉,告訴宋瓷:“孩子滿月酒的地點還沒挑好,你幫我推薦幾家?
”
宋瓷:“肥水不流外人田,那肯定是要在你幹兒子的酒店裡辦啊。
”
帝蓉蓉哈哈大笑,“那你可得給我打折。
”
“幹媽來,我直接給你打五折。
”
“夠意思。
”
帝蓉蓉又說:“那等幾天我就讓你老師做個滿月宴請帖,你洛蘭幹媽跟墨謠幹媽都會過來,好久沒見他們了,還挺想念。
”
每到這種幸福的時刻,帝蓉蓉便會想起韓木蘭。
韓木蘭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但有些人即使不在了,也永遠活在親朋好友的心裡。
帝蓉蓉怕長胖,便下了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她剖腹産後恢複得不錯,走路慢一些不成問題。
這時保姆敲門走進來,問帝蓉蓉:“夫人,現在可以給孩子洗澡了嗎?
”
帝蓉蓉點頭,“行。
”
“那我去放洗澡水。
”等保姆準備好了一切,這才過來抱孩子。
宋瓷也想去看看,“我也去看孩子洗澡。
”
“那我們一起吧。
”帝蓉蓉前幾天在住院,一直沒有看孩子洗過澡。
孩子洗澡房在嬰兒房裡面,宋瓷和帝蓉蓉過去的時候,保姆已經為孩子脫了衣服。
六斤多的小家夥看着特别瘦小,保姆也很小心,生怕弄疼了小寶寶。
孩子泡在水裡,就醒了,她捏緊了一雙拳頭,小腿在水裡使勁地蹬,特别有活力。
洗完了澡,保姆用浴巾将孩子包好,放在了床上,開始給她做撫觸跟健身操。
小家夥的關節很靈活,做健身操也很享受。
突然,帝蓉蓉瞥見了孩子腿上的東西,大聲喊道:“等一下!
”
保姆吓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哪裡做錯了。
她趕緊放下小家夥的雙腿,回頭問帝蓉蓉:“怎麼了夫人?
”
宋瓷也一臉詫異地看着帝蓉蓉。
帝蓉蓉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她走到床邊,站在保姆的身邊,擡起那小家夥的一條腿,便在她左邊大腿的後側,看到了一塊形狀不規則的胎記。
那胎記是暗棕色的,就像是曬傷後留下的那種疤痕。
帝蓉蓉盯着孩子的胎記,突然泣不成聲。
宋瓷猜到了什麼,走過去盯着那胎記,問她:“那個孩子,難道也有這胎記?
”
帝蓉蓉流着淚點頭,“嗯,也是這個位置,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當時還跟那個保姆開玩笑,說這孩子是前世有姻緣,身上留了個胎記,等着她未來的新郎官來找呢。
”
帝蓉蓉捂着唇,哽咽地說道:“你們快些給她穿衣服,我先回房去了。
”
帝蓉蓉哭着回到房間,正巧沈渝北上樓來拿湯碗。
瞧見帝蓉蓉在哭,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沈渝北也覺得這事挺有緣分的。
就算他心裡并不清楚轉世投胎這個說法,但這孩子腿部的胎記跟那個孩子一樣,這明顯安慰到了帝蓉蓉,這就是一件好事。
“這不挺好的,那孩子知道你現在幸福了,生活穩定了,在天上飄了一圈,就又回來找你了。
”
沈渝北摟住帝蓉蓉的肩膀,他告訴帝蓉蓉:“那孩子很愛你,從來就沒有怪過你,所以蓉蓉,你不要再自責。
以後啊,跟我一起好好保護她,好不好?
”
“嗯。
”
沈渝北等帝蓉蓉躺下,這才拿着碗從房間裡走出來。
他在走廊上看見了宋瓷,便告訴她:“你師娘沒事了。
”
“那就好。
”
保姆将穿好衣服的孩子抱了過來,交到宋瓷懷裡。
宋瓷說:“我抱她下去玩會兒,淼淼珺珺還沒有見過她呢。
”
“嗯,可以。
”
宋瓷抱着孩子來到樓下,淼淼跟珺珺正在魚缸面前欣賞魚兒。
瞧見小妹妹下來了,她們也不看魚了,都跑過來看妹妹。
宋瓷坐在懶人搖椅上,抱着孩子問淼淼和珺珺,“淼淼,珺珺,小姑姑可愛嗎?
”沈渝北跟帝蓉蓉的孩子,跟宋瓷他們一個輩分的,是宋瓷跟韓湛的妹妹,淼淼她們得叫一聲姑姑。
淼淼盯着那孩子,說:“可愛。
”
宋瓷又問珺珺,“珺珺覺得呢?
”
韓珺眉頭緊緊擰着,非常任真地給了兩個字的評價:“好醜。
”
宋瓷注意到沈渝北就站在他們後面,她頓時尴尬不已,忙說:“哪裡醜呢,小姑姑很可愛啊,你看,好乖的。
”
韓珺盯着那小女嬰,她說:“她又黑,又紅,好醜的!
”孩子們已經開始上早教班了,語言組織能力非常不錯。
韓珺盯着宋瓷的臉,又說:“媽媽好看,漂亮。
”
宋瓷又開心又惆怅。
沈渝北聽不得别人說他女兒醜,他一巴掌拍在韓珺屁股上,說:“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像個小老鼠,比小姑姑還要醜些。
”
韓珺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韓淼淼也不相信她跟妹妹小時候比小姑姑還要醜,整個人都有些自閉。
宋瓷沒哄女兒們,她問沈渝北,“這孩子的手,去檢查過麼?
”
“嗯,檢查了,她手指關節都在,隻是肉長在了一起,一歲以後可以去做手術。
通過手術修複,以後手關節行動都沒有問題,隻是可能會留疤,不太好看。
”
“那關系不大。
能治好,就是好事。
”
現在想起帝蓉蓉那時的堅持,沈渝北就感慨不已。
“還是多虧你師娘當時堅持要生下她,不然,我們就錯過她了。
”
“那倒是。
”
沈渝北将女兒從宋瓷懷裡抱走,一把年紀了還能有個自己的孩子,沈渝北當然是開心的。
他朝韓湛望去,對韓湛說:“我給她取了幾個名字,你們幫我選一個?
”
韓湛點點頭,“沈老師,您說。
”
沈渝北坐在韓湛身旁,他說:“我跟她媽想了四個備選名字,拿不準哪個最好,你們聽聽啊。
”
“沈月初、沈俞璇、沈華年、沈亦晴。
”
韓湛覺得名字簡單點就好,像他跟宋瓷的名字就好記又好念,孩子們的名字也都簡單大氣。
韓湛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遇到過最浮誇的就是龍之澤那家夥的名字,可能姓龍的人不娶個中二的名字都鎮不住那強大的姓氏。
韓湛将這四個名字仔細品了品,才說:“要我取名的話,就叫沈初,沈璇,簡單好記,朗朗上口。
我去年冬天跟宋瓷帶孩子去接種疫苗,醫院裡那些孩子們的名字,全都一股韓劇風格,還有一批四個字的。
現在兩個字的名字,反倒讓人眼前一亮。
”
“是麼?
”
沈渝北聽了韓湛的建議,也有些心動。
他又問宋瓷:“丫頭,你覺得哪個名字好?
”
“沈月初就不錯,月初,是每個月剛開始的那幾天,月初就是希望跟期待嘛。
别聽韓湛的,沈初不如沈月初好聽。
”
聞言,韓湛一挑眉,沒反駁宋瓷的看法。
沈渝北點了點頭,便抱着孩子回屋去了。
回到主卧,他就跟帝蓉蓉說:“孩子就叫沈月初吧,宋瓷說這個名字好聽。
”
“我都行。
”
于是孩子的名字就這麼定了下來。
宋瓷見孩子們都在打呵欠了,她看了下時間,都快十點了。
與帝蓉蓉和沈渝北說了一聲,宋瓷跟韓湛就帶着孩子回家了。
才上車幾分鐘,兩個小家夥就在車上睡着了。
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将孩子送回房間後,兩人這才回了自己的卧室。
宋瓷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舒服的哼了起來。
“還是自己的房間更舒服。
”
“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這話是有道理的。
”韓湛脫了襯衫準備去洗澡,丢在床上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宋瓷打開他的手機,瞧見了阿讓發來的消息。
“阿讓給你發消息了。
”
韓湛拉開皮帶,問她:“說了什麼?
”
“阿讓說,他今晚不回來,要跟女朋友過夜。
”說完,宋瓷擡起頭來,與韓湛對視了一眼,表情都有些詭異。
韓湛拿着皮帶,将它纏在手腕上把玩,不由得問道:“他跟人上床,也要跟我彙報一聲?
這是把我當家長了?
”
宋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管他不就跟管孩子一樣?
”
這倒是真的。
收到這條消息,韓湛感到欣慰,有種我家廢物孩子終于長大成人的解脫感。
洗了澡準備睡下時,韓湛又收到了阿讓的消息。
阿讓:霍夫,煙煙要跟我分手。
韓湛眉頭高挑。
這是怎麼回事?
韓湛思來想去,想出了一個最佳答案。
他認真地打下一句話,發了過去。
韓湛:難道你秒射?
阿讓躺在沙發上,露出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表情。
阿讓:霍夫,别這麼看不起我。
韓讓:那是怎麼回事?
阿讓:就突然覺得煙煙是個優秀的好姑娘,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她。
她想跟我結婚,可我并不想結婚,覺得碰了人家姑娘不道德。
看到這條回複,韓湛難得嚴肅起來。
他問阿讓:你是不想跟南煙煙結婚,還是單純的不想結婚?
阿讓:不想結婚。
韓湛:蠢貨,真正愛上一個人後,你巴不得将她鎖在身邊,時時刻刻盯着她。
不願意結婚?
不存在的。
阿讓:所以我不愛她?
韓湛心想,這家夥是不是腦子缺根筋,他那種性格,不愛一個人,會跟對方糾纏好幾個月,還把他辛苦跑外賣賺來的錢,拿去給對方買吃的喝的?
阿讓這種摳搜鬼,他願意為一個人心甘情願花錢,這就是愛。
韓湛:也許,你隻是不知道你愛她。
韓湛看了下時間,覺得時候不早了,便将手機關了睡覺。
自從結婚後,他是越來越少有機會在十點半前睡覺了。
睡覺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翌日。
清早,南煙煙穿着吊帶睡衣,披頭散發拉開門走出來,看到沙發上躺着的男人,她吃了一驚。
阿讓非常警覺,在南煙煙打開門的同一時間,便睜開了雙眼。
“醒了?
”
南煙煙吃驚地看着他,她說:“你昨晚沒回去?
”
阿讓搖頭,“沒走。
”
南煙煙意外極了,“我以為你走了。
”
阿讓迅速坐了起來,将蓋在身上的外套穿上,他走進廁所去洗了把臉,沒看到有新牙刷,便擠了南煙煙的牙膏,用手指将牙齒刷了一遍。
等他刷完,南煙煙才說:“我昨天給你買了牙刷。
”
阿讓盯着自己那隻沾了牙膏泡泡的手指,表情有些幽怨,“那你怎麼不說?
”
南煙煙:“你這種負心漢,不值得用我的牙刷。
”
負心漢頓時沒了底氣。
兩人洗漱完畢,阿讓說:“我知道你家附近有一家生意很好的早餐店,走,吃早餐去。
”
南煙煙拿上她的包跟在阿讓身後,嘴裡嘀咕着:“誰要跟你一起去吃早餐!
都分手了。
”
聞言,阿讓頓時沉下臉來。
他扭頭,警告地瞪了眼南煙煙,說:“我沒同意分手,就不算分手。
”
南煙煙冷笑。
兩人走到電梯廳,見電梯停下,阿讓一把抓住南煙煙的手腕就往電梯裡走。
南煙煙低着頭踉跄走進電梯,站穩了,這才整理自己的頭發。
突然,身後響起一道驚訝的男音:“dagge?
”
dagge是南煙煙身為電競選手時期的藝名。
南煙煙詫異回頭,看到身後站着一胖一瘦兩個男孩子。
他們跟南煙煙差不多年紀,瘦些矮些的那個穿着針織外套,高些胖些那個則穿着短袖T恤。
南煙煙愣了下,才叫出他們的名字,“Fire,Wiki,好久不見。
”Fier林火,Wiki王凱文,是南煙煙曾服役的信仰電競隊的隊員。
他們至今仍在隊裡,隻不過轉戰幕後了。
當年dagge退役,不知情的認為她是因為手傷,知情的都知道她是因為情傷。
自從受傷退役後,南煙煙就沒跟曾經的隊友們聯系過了,後來出國兩年,再回國已是AK電競俱樂部的經理。
如今他們成為了對手,私下裡自然不會再聯系。
“dagge,你房子也買在這裡?
”林火跟王凱文的房子也在這裡,他們去年剛裝修後,上個月才搬進來。
住進來一個月了,林火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南煙煙。
南煙煙注意到‘也’這個用詞,便問他們:“你們難道也住這邊?
”
“是啊,我跟Frie,還有隊長,都住這裡。
煙煙你就住9樓嗎?
我住12樓,隊長15樓,Fier跟隊長門對門。
”
說完,王凱文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在南煙煙面前提到隊長,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南煙煙聽到這話後,臉上神情如常,并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
她笑容很淺,客客氣氣地說:“那還真是有緣。
”
“這你男朋友?
長得真帥啊!
”林火盯着阿讓的臉,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他碰了碰王凱文的肩膀,問他:“Wiki,你覺沒覺得煙煙的男朋友,有些眼熟?
”
王凱文盯着阿讓的臉,也覺得像是哪裡見過。
阿讓非常懂事的自報家門,“我們見過的,我經常去給你們俱樂部送外賣的。
以後也請多光顧我的生意哦。
”
聽到韓讓的解釋,林火猛地一拍大腿,說:“我說呢,原來是你!
”這外賣小哥長得帥,早就被他們隊裡那些成員給注意到了,所以林火他們也有了印象。
林火跟王凱文要去地下車庫,阿讓他們直接在一樓下電梯。
出了電梯,阿讓就陰陽怪氣地問南煙煙:“喲,真有緣啊,跟你前男友住同一樓,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來個闊别重逢,舊情複燃,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