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學生聽到甯媛和楚紅玉的話,頓時一片議論聲,大家紛紛對盧金貴投以異樣的目光。
盧金貴捏緊了拳,嘴角的肌肉微微顫抖着,一向是她三言兩語就讓人陷入難堪境地,不想今天卻輪到她了?
她們怎麼敢污蔑她這樣的文學作家!
她絕不寬恕她們、還有甯秉宇這個庸俗男人對她的侮辱!
!
盧金貴眼角眉梢卻帶着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嘲諷——
“那就要問楚紅玉小姐憑什麼得到一個資本家的優待了!
深夜滞留甯先生的房間才出來,你們是半夜開會?
”
她刻意加重了“資本家”三個字。
當初她在飯店的時候,偶然間在衛生間聽到了議論,當時就怒火中燒。
楚紅玉竟敢染指她看上的男人!
“就是!
不是靠這張狐狸精臉迷惑男人嗎,你個水性楊花的破鞋,也敢欺負到我們人格高尚的主席頭上!
你也配!
”
苗三呂看着自己偶像被欺負,憤怒地尖叫起來。
周圍人頓時嘩然,異樣的目光掃過楚紅玉。
楚紅玉冷冷地盯着她:“看過法律系發起的‘求真’讨論活動吧?
沒有證據的當衆诽謗,走,跟我們去派出所!
”
那麼剛的話一說出來,别說苗三呂和盧金貴僵住了,周圍的議論聲都小了。
“三呂,夠了,我隻是擔心楚紅玉同學人身安全多問一句,你在這裡扯什麼!
”盧金貴忽然呵斥了苗三呂一句。
然後,她轉頭看向楚紅玉,冷聲道——
“都是同學,她還是你們師姐,她這人說話就是直,你們别往心裡去,我們就先走了!
别動不動找派出所,同學口角是什麼光彩的事?
”
說完,她面無表情地大步流星向前走。
張紅梅和苗三呂面面相觑,齊齊瞪了眼甯媛和楚紅玉三個人,馬上跟了上去。
甯媛和楚紅玉看着她們狼狽憤怒的背影,對視一眼,輕笑出聲。
盧金貴回到系學生會辦公室,一把将手裡的文件摔在桌子上,氣急敗壞地罵道——
“真是反了天了!
楚紅玉那個道德敗壞,不守婦道的破鞋,居然敢這麼嚣張,還有甯媛,那個下作小人,居然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羞辱我!
”
苗三呂和張紅梅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怕惹怒了盧金貴。
“主席,消消氣,别跟她們一般見識。
”張紅梅小心翼翼地勸道。
她頓了頓:“而且,看現在學校裡的輿論風向都變了,大家都在猜是誰在背後針對楚紅玉,我有點擔心會查到我們頭上,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
學校說了嚴懲不貸的!
盧金貴臉上因為怒氣扭曲,微腫的眼裡閃過寒光,“學校裡的那些人,都是些牆頭草,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
”
她頓了頓,冷笑:“查?
那又怎麼樣?
丁蘭和楚紅玉這個前舍友有舊恨,關我們什麼事兒?
”
“丁蘭要是供出我們,也不過是污蔑我們系學生會而已!
被處分也好,被開除的也隻有她!
”
張紅梅聽着,想起丁蘭的警告,心裡有些發虛。
倒是苗三呂見狀,連忙倒了杯水遞給盧金貴,輕聲安慰道——
“盧主席,您可是有大格局的人,您才是複大經濟系的學生會主席,楚紅玉她算什麼東西?
不過是一個空有美貌的草包罷了,您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
盧金貴接過水杯,卻沒有喝,隻是緊緊地握在手裡,目光陰沉地盯着窗外。
“我咽不下這口氣!
憑什麼?
憑什麼楚紅玉那種才華不如我,道德低劣的髒女人就靠臉就能得到甯秉宇的青睐……”
苗三呂一邊幫盧金貴捏着肩膀,一邊輕聲細語地安慰道,語氣中帶着幾分谄媚和讨好。
“盧主席,您别生氣了,犯不着跟她們一般見識。
”
盧金貴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說得對,我不應該為了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
“哼,楚紅玉,咱們走着瞧!
”盧金貴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
她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張紅梅:“對了,你不是在你爸媽單位實習嗎?
楚紅玉她爸是不是也在那裡工作?
”
張紅梅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
“我記得,楚紅玉她爸是行長,對吧?
”盧金貴眼中閃過一絲陰沉的光芒。
“沒錯……”張紅梅有些不确定地說。
“行長?
呵呵,那就好辦了。
”盧金貴微微一笑,然後湊到張紅梅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張紅梅聽完,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
她有些害怕地看了盧金貴一眼,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不太好吧……讓我寫一封舉報信,說楚紅玉的父親借着工作便利,騷擾女實習生這種事……”
盧金貴淡淡地問:“有什麼不好的……你這是為民除害,楚紅玉的父親能教出她那種不守婦道、見異思遷、敗壞我們經濟系名聲的女兒,說明他肯定也是私生活不簡單的人,隻是沒有人舉報而已!
我們是為民除害!
”
張紅梅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發白,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拒絕,卻又不敢說出口。
盧金貴看着張紅梅猶豫不決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但她展露的表情卻變得失望無奈:“楚紅玉如果不是有個銀行行長的父親,她哪裡敢在這裡作威作福,欺負我?
你們都曾經宣誓永遠維護我,忘了嗎?
”
張紅梅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攥着衣角,她怯懦地低聲說:“可是盧主席,可是我怕……”
盧金貴猛地一拍桌子,冷笑一聲,打斷了張紅梅的話——
“怕什麼?
我們又沒有指名道姓,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再說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是楚紅玉她爸真的行得正坐地端,誰又能把他怎麼樣?
”
紅梅咬着嘴唇,内心掙紮不已。
一邊是良心的譴責,一邊是自己偶像的威逼利誘,她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我去!
盧主席,我去寫!
我三天前也是調到楚紅玉她爸的單位實習了!
”一旁的苗三呂突然站了起來。
她滿臉漲紅,義憤填膺地說:“楚紅玉那種人,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到處勾引人,和甯媛勾結在一起,連主席你都一起侮辱,我一定會為民除害!
”
在苗三呂看來,楚紅玉就是個空有美貌的草包,憑什麼搶走她偶像想要的工作,不退學就算了,還當衆侮辱她的偶像
苗三呂:“這種道德敗壞的人,就該讓她父親也嘗嘗被人舉報的滋味!
畢竟養不教父之過!
”
現在盧金貴給了她一個機會,可以名正言順地“懲罰”楚紅玉,她自然要為自己偶像出氣。
盧金貴滿意地笑了,拍了拍苗三呂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還是你懂事,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明年三月選舉,系學生會組織部長的位置就是給你這樣有正義感的人留的。
”
“不像有些人,一點小事都推三阻四。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張紅梅一眼,眼裡滿是不屑。
苗三呂愣住,随後激動起來:“多謝盧主席!
你真的是世上最好的偶像!
”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她跟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