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媛也捧着果珍喝了一口,笑眯眯:“不光要抓貼大字報的,還有某些人如果被我查到是幕後主使……呵!
”
說着,她眨巴了下眼,有些嫌棄地把杯子放下來。
那幫老外留學生給夏阿婆送了的兩罐果珍,一股子香精味道,她覺得遠沒有自己做的氣泡水好喝。
……
第二天
午飯時間,複大食堂人聲鼎沸。
學生們端着鋁飯盒,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談論着學校裡的熱門話題。
甯媛和楚紅玉、嚴陽陽照例坐在一起吃飯。
楚紅玉今天穿了件淡藍色的連衣裙,戴着亞克力的頭箍,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頭,襯得肌膚如雪,更顯嬌豔動人。
自然也少不了被人注目。
她雖已努力讓自己不在乎那些目光和議論,但胃口依然不佳,隻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托着腮幫子,興緻不高。
“你吃太少了,嬌氣包,多吃點,讓那些壞家夥看你能吃能睡的才好!
”嚴陽陽咬了一口饅頭,憤憤不平地說。
甯媛笑眯眯地夾了一筷子炒雞蛋給楚紅玉:“就是!
咱們光明正大,該咋樣咋樣!
”
“好啦!
””、楚紅玉有些無奈,心裡卻暖暖的。
這時,盧金貴施施然地從她們身邊路過,身後還跟着兩個女生幫她提水壺和端飯盒,俨然一副女王出巡的架勢。
“喲,這不是咱們楚大小姐嗎?
怎麼還有臉來食堂吃飯啊?
我要是你啊,幹脆躲在宿舍裡别出來了,省得出來丢人現眼。
”
盧金貴還沒走到跟前,她身邊一個身材矮小戴眼鏡的女生就陰陽怪氣地開了口,正是盧金貴的跟班之一,苗三呂。
楚紅玉猛地擡起頭,眼裡閃過火光剛想反駁:“你……”
盧金貴卻伸手攔住了苗三呂,淡淡地歎了口氣:“三呂,别這麼說,楚同學也是遇人不淑的受害者,咱們要理解她。
”
“紅玉,别理她,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咬回去不成?
”甯媛卻忽然放下碗筷,慢悠悠地擡起眼盯着苗三呂,語氣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苗三呂被甯媛的氣勢吓了一跳,但還是梗着脖子說道:“怎麼,我說錯了嗎?
做了那樣的事,還好意思出來丢人現眼!
”
“苗三呂,你嘴巴放幹淨點!
找打?
”嚴陽陽瞬間拍案而起,上前怒視苗三呂。
盧金貴停下腳步,淡淡地說:“好了,三呂!
說話傷人不是好習慣!
”
她今天穿着一套灰色西裝式連衣裙,襯得她身材越發凹凸有緻,隻是那張略顯老氣的臉上,依然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傲慢。
“還是盧主席明事理。
”苗三呂一臉谄媚地看着盧金貴。
盧金貴又看向甯媛,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甯媛同學,說話沒必要這麼刻薄呢?
大家都是同學,要互相幫助嘛!
”
甯媛似笑非笑:“誰先刻薄的,誰心裡知道。
”
盧金貴對她态度不錯,是還沒放棄打便宜大哥的主意吧?
真把甯秉宇當水魚了!
盧金貴也不在意,走到楚紅玉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真誠而惋惜:“楚同學,你别放在心上,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謠言止于智者,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
楚紅玉看着盧金貴這副惺惺作态的模樣,隻覺得惡心至極。
甯媛一邊夾菜,一邊好整以暇地對盧金貴說:“盧主席說得對,時間會證明一切,不過,有些人啊,可别得意得太早,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畢竟有些人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了呢。
”
舞到她面前,那就讓盧金貴“開心、開心”吧。
盧金貴臉色微微一變,随即又恢複了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甯媛同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聽不懂呢?
”
“我什麼意思,盧主席心裡清楚。
”甯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聽說,盧主席前幾天去采訪甯先生,結果卻被拒之門外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盧金貴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她強忍着怒氣,皮笑肉不笑地說:“甯先生日理萬機,我一個小小的學生,自然入不了他這大資本家的眼。
”
“是嗎?
”甯媛挑了挑眉,“我怎麼聽校辦的老師說,甯先生覺得你采訪的時候,各種沒禮貌地幹擾他的工作,強闖他的辦公室,導緻他遺失了幾份重要文件。
”
盧金貴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目光銳利地盯着甯媛:“甯媛同學,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不能因為你抱上資本家大腿,就在這裡攻擊我們這些普通民衆,他文件不見和我有什麼關系!
”
甯媛一臉無辜:“你那麼生氣幹什麼,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校辦的老師說的。
”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而且我聽說,甯先生的批評信前天都寄到學校了,批評你這樣很容易導緻他商業機密洩露。
”
她觀察着盧金貴的表情,然後才慢悠悠地補充道:“盧主席,你說,這是不是會很大影響你今年所有評優呢。
”
盧金貴的手指緊緊地攥着,因為用力過大,指節都開始泛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怎麼敢誣陷我……”
盧金貴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腦海中浮現出甯秉宇那張英俊卻冷漠的臉。
甯秉宇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竟敢這麼對她!
虧她還覺得他有發展前景,好好調教一下,也能配得上自己,畢竟金錢在文學面前一文不值!
甯媛掩着嘴輕笑,語氣裡帶着一絲譏諷:“不是你誣陷他麼?
甯先生如果真的嫌棄學生去采訪他,又怎麼會轉頭重新請回楚紅玉當助理,還接了采訪呢?
”
她說着,故意把目光轉向了楚紅玉,眼裡帶着幾分促狹的笑意。
楚紅玉先是一愣,她下意識地看向盧金貴,發現對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眼神都有些扭曲。
她立刻反應過來,挺直了背脊,配合地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甯氏的人說我比較知道什麼叫邊界感,也沒某些人那麼自大和粗魯,讓我明天就去上班呢!
”
盧金貴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死死地盯着楚紅玉,仿佛要在她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甯秉宇居然會再次聘用楚紅玉!
這個楚紅玉,果然是個破鞋!
勾引了從甯秉宇到他保镖司機的賤人!
還敢來侮辱她這樣的正派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