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田氏差點兒沒抽過去,“什麼叫别想出來了?
那是多大個事兒就出不來了?
不過搶個女人,這古縣的女人哪個不是可着我們陸家先挑,憑什麼就出不來了?
”
陸榮軒氣得直握拳頭,“你們這些人,簡直不可理喻,要把你們送到京城去,不出三日就全都得下大獄,讓牢頭把你們打個半死,看你們還能不能記得住南嶽律法。
”
霜華把陸榮軒摟過來,拍拍他的肩說:“小少爺别生氣,跟這些人生氣不值得。
剛剛他們罵了你姐姐,他們馬上就要倒黴了。
咱們不跟這樣的人多說話,晦氣。
”
說完,回頭看向陸辭秋,“小姐,怎麼處置?
”
陸辭秋勾勾唇角,多一句廢話沒有:“全都給我捆起來,捆到府門外頭,綁在柱子上。
”
她話一出,白沭立即執行,其他暗衛蜂擁而上,紛紛為主子效力。
田氏連掙紮的過程都沒有就被捆了,她甚至都不知道這些人哪來的繩子。
同樣被捆的還有陸見誠,以及之前說話的那位田氏的二兒子陸蕭山。
一時間,府裡亂作一團,因為無論是陸見誠還是田氏年紀都大了,哪經曆過這樣的事。
有好幾次田氏都要裝暈,霜華就在邊上提醒:“暈不怕,二小姐有針,誰暈就把誰紮醒。
”
田氏就再也不敢了。
随着這三個人被捆,有女人哭,有孩子叫,但無論是什麼聲音,都改變不了他們被綁到陸府門外去的命運。
甚至人們還聽到陸辭秋說:“把縣令大人再請回來一趟吧,請他給斷斷這些人應該當什麼罪。
你們記得提醒一下縣令大人,這個罪定得準不準,懲罰狠不狠,都能體現出他适不适合坐在縣令這個位置上。
今日我看他帶來的縣丞人也不錯,年輕,有幹勁兒,有發展。
如果縣令大人斷不好此案,不如就交給縣丞,誰有能力誰就上。
”
這話一出,陸老夫人先笑了,“好,好,我孫女說得好。
古縣這邊是該整頓整頓了,我們再不做點什麼,有些人都不知道在這個族裡誰大誰小,誰輕誰重。
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今日風光,靠的是誰的勢。
自己能穿金戴銀,花的是誰的錢。
也罷,咱們也别要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事已至此,就把臉皮撕開,讓全縣百姓都看一看古縣陸府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事。
也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京城陸府不是是非不分、無條件庇佑他們。
在大是大非面前,京城陸府永遠都是站在道理這一邊,永遠都是站在律法這一邊!
”
老夫人身闆挺得直直的,這一刻,就連常嬷嬷都想替她叫好。
可是這一聲好還沒等叫出口呢,就聽對面人群裡,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也别把話說得太滿,真要把臉皮撕開,那婁家這些年也沒幹什麼好事。
咱們就一起撕吧,看誰家的臉皮撕下來帶的血多。
”
一句話就把陸老夫人給封了口,臉都吓白了。
老宅這邊的人隻覺大快人心,反觀京城這邊的人,一個個都低下了頭,恨得咬牙切齒。
但這次不是恨古縣的人,而是恨婁家,恨自家老太太。
精明如羅氏,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老太太這些年一直接濟着婁家。
古縣也有羅家的生意,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婁家在古縣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可以說縱觀整座古縣,除了陸家,那就數婁家最猖狂了。
同樣是不把律法放在眼裡的存在,眼下被老宅的人拿出來說事,誰都無法反駁。
羅書蘭氣得直摳自己手上的肉,陸芳華也在邊上嘟囔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
陸弘文看向陸辭秋,他覺得陸辭秋應該有解決的辦法。
果然,就聽陸辭秋慢悠悠地來了一句:“那就一并查吧!
陸家,婁家,都好好查查。
”
“你是不是瘋了?
”老太太急了,“阿秋你是不是瘋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
”
陸辭秋笑笑,“不是胡說,而是人家把道道都劃在這兒了,祖母要是不走的話,那咱們隻好把剛捆起來的那幾個人也給放了,讓那陸田氏繼續指着鼻子罵您。
”
老夫人搖頭,“不,不行。
”
“那就隻能查婁家。
”陸辭秋笑着看她,“兩邊都是親戚,都打着京城左相府的旗号在這古縣裡逞威風,那出了事自然也得一視同仁才對。
否則會讓人說我們不公,也會讓人說我們是陸家人,卻大義滅掉自己的族親,卻護着婁家那些外戚。
身為陸家人,我也覺得這樣不公平。
此番既是回來祭祖,那自然要在祖宗墳前念叨念叨,到時候祖母怎麼說呢?
當着祖父的面兒,您能把今日的事情說清楚嗎?
隻怕全說了之後,祖父半夜都得從墳裡爬出來掐你。
”
陸老夫人開始發抖了,剛剛提起來的氣勢瞬間就癟了回去,她開始後悔跟田氏吵架。
這怎麼吵着吵着把婁家也給吵進去了呢?
陸辭秋這個六親不認的勁兒一上來,誰都整不了,她甚至還跟老宅那幫人說:“放心吧!
我這個人一向公平,隻要有罪之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畢竟我未來的夫君他姓燕,我總得幫着他讓天下太平,讓百姓都吃飽穿暖不受欺淩。
而這件事情既然要做,總得有個起頭的地方。
巧了,陸家和婁家都給我提供了機會,那就從這兩家先着手吧!
如此也顯得此事更加公平公正,更有說服力。
古縣既是我們的老家,我自然是希望老家百姓能過上好日子的,如此才對得起我們陸家這麼好的祖墳風水。
你們說是不是?
”
沒有人回答。
陸辭秋不滿意,突然提高了嗓音:“說!
是不是?
”
這一嗓子灌了内力進去,直接穿入人們的耳膜,震得他們的腦子都嗡嗡響。
于是人們下意識地回答她:“是。
”
陸辭秋終于滿意了,“很好,那就開始吧!
今日審陸家,待我們休息一晚,明日去審婁家。
一個一個來,一個都跑不了。
如果誰着急想提前被審,也可以主動找我,坦白從寬。
至于都坦白些什麼,這個我也不給大家劃範圍,你們盡管自由發揮。
可以說自己的事,也可以揭發檢舉别人的事。
事無巨細,都給我一一道來。
這座古縣啊!
我可是好奇得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