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不禁輕聲念了出來。
“錦繡?
”
錦繡這個詞剛從杜子騰的嘴巴裡吐了出來,坐在一邊一直鐵青着臉的慕侯爺猛地擡起了頭。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杜子騰等人手中捏着的镯子,再也坐不住了,幾步走了過去。
慕侯爺劈手從杜子騰手中将冰玉玉镯搶了過來,定睛看了過去。
頓時臉色微微一變,許久的記憶漸漸浮現在腦海中。
他與自己那個曾經給他帶來無數羞辱的結發妻子文氏相處的時間并不長,此番近處看向了這一隻镯子。
頓時想起來,他曾經在文氏的手腕上見過這隻镯子的。
貌似是文家的陪嫁,可時間太久了,加上他對那個女人當真是不喜歡。
這些事情到底也沒有太在意,主要是這隻镯子實在是雕工精湛,他才多看了幾眼,稍稍有些記憶。
即便如此,如果不是錦繡這個詞兒喚起了他的一些記憶,他怕是連這個都想不起來的。
慕侯爺又從成大人手中搶過來另一隻镯子仔細看了過去,同樣在镯子的内側雕刻了錦繡這個詞兒。
而且雕工看起來很久遠了,可不像是臨時作假雕刻上去的。
沈钰珠淡淡道“諸位大人!
可看仔細了?
”
“父親也看仔細了吧?
”
慕侯爺的臉色變了幾分。
魏氏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夫君捏着文氏曾經戴過的镯子,眸色沉到了底,兩隻手狠狠攥成了拳。
此時她恨毒了沈钰珠,這個小賤人居然用這個設局,讓他們所有人都跳進去了。
她此時不再得意,而是心頭微微發寒發冷。
沈钰珠緩緩掃視了四周圍觀的百姓一圈道“當初我帶着禮物去了何姨娘那裡,祝賀她喬遷之喜,挪了院子住。
”
“不想何姨娘卻将身邊的下人們屏退,留下我單獨叙話。
”
沈钰珠的話頭頓了頓,曉得四周的人此番的好奇心早已經被激發了起來。
她緩緩道“我夫君慕世子的親生母親文氏乃江南姑蘇書香世家文家。
”
“文家那也是大家族,文氏又是文家的掌上明珠,文老太爺喜歡極了自己的小孫女兒。
”
“請了著名的玉雕大師張子岡先生替文氏刻了這一對兒镯子,後來做了陪嫁進了侯府。
”
沈钰珠說到這裡,頓了頓話頭,将慕修寒的那段兒最屈辱的曆史省略了過去。
她吸了口氣道“後來文氏離開後,有一隻镯子機緣巧合落在了何姨娘的手中。
”
“何姨娘便托我将镯子轉交給我夫君慕世子,我收好镯子離開了何姨娘的院子。
”
“不想傍晚時分,便傳出了何姨娘的死訊!
”
沈钰珠嘴巴裡的話兒再也沒有說下去,稍稍定了定神。
四周的人看向了慕家人的眼神也變了,這典型的就是有人借刀殺人,陷害少夫人吧?
杜子騰緩緩起身,卻探過了身子将慕侯爺手中捏着的冰玉玉镯拿了過去。
慕侯爺眉頭狠狠一蹙,不想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敢從他的手中奪走東西。
杜子騰舔着臉沖慕侯爺笑了笑道“侯爺見諒,這個是重要物證!
您還是請坐回去吧!
”
慕侯爺臉色更是沉到了底,冷哼了一聲。
他坐在了椅子上,看向身邊的魏氏,眼神多了幾分深邃。
魏氏一顆心狠狠一抽,緊緊抿着唇。
陸明哲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看向了臉色煞白的夏桃。
“來人!
用刑!
!
”
“好一個構陷主子的刁奴,無中生有之事你也敢拿出來亂說!
”
“說!
何姨娘之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
陸明哲臉色鐵青,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刀刀的利刃刺在了夏桃的身上。
夏桃頓時說不出話來,此番的情形她已經操控不了了。
“還有呢!
”杜子騰笑看着後面跪着的那一排伺候何姨娘的仆從。
“你們這些奴才,自家主子到底是怎麼死的,一個個不說實話,想做悶嘴葫蘆嗎?
”
“統統給本官打!
”
瞬間正堂裡響起了一片慘嚎聲,隻是這些人不管怎麼打,一個個除了喊冤枉具是閉口不提何姨娘的死因。
方才沈钰珠拿出來的兩隻镯子早已經替自己和春熙她們洗脫了罪名,眼下便是要一個結果罷了。
到底是誰在幕後動的手?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四周的百姓都不敢再看下去。
大理寺的刑法是整個大周最殘酷的,這些奴才都是侯府裡出來。
平日裡養尊處優,過的最不好的也比京城裡的大部分人生活的好。
此番一個個細皮嫩肉的哪裡受得了這種責罰,幾個撐不住的暈死了過去。
即便如此,沒有一個人招供。
不過他們的臉色都蒼白至極,似乎被折磨到隻剩下了一口氣。
沈钰珠猛地擡眸看向了一邊坐着的魏氏,魏氏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此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沈钰珠暗自咬了咬牙。
這個女人既然能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