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王這話說得像是夏洛潼蠻不講理一般,夏洛潼又怎會任由他這麼往自己身上扣鍋?
“瞧嘉王這話說的,什麼滿意不滿意的,隻要榮慧郡主别再來找本妃麻煩就好了。
”夏洛潼含笑地睨了嘉王一眼露出一副無奈之色道,“說起來,本妃之前原是好好地同我家王爺說話來着,這也沒招誰惹誰,結果就被榮慧郡主給主動找上了,本妃都還沒發脾氣呢,她倒是使起性子來了,就這麼跑出大殿,好似本妃欺負人兒了呢。
”
說着,她忽然轉頭對身側正把玩着自己一縷發梢的男人開口道:“王爺,您說說,臣妾剛才讓榮慧郡主道歉,難道不對嗎?
”
武澤辰看着身旁人兒朝自己擠眉弄眼的模樣,不由眉眼含笑地回應道:“愛妃自然是對的,榮慧驕縱,自己生出來的事端,自然是該道歉的。
”
“對嘛,臣妾也是這麼覺得,做錯事得道歉,這到了哪兒都是一樣的道理呢!
”夏洛潼故作認真地點頭說道,一邊說着,還一邊掃了眼嘉王,果然瞧見嘉王那黑如鍋底一般的神色,心裡頭忍不住樂翻了天。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給這父女二人找不痛快!
隻要他們不痛快了,她就高興了!
别以為她瞧不出來這父女二人打的什麼心思,雖說是榮慧郡主挑的事端,但嘉王這人也沒打着什麼好心思!
榮慧郡主找自己麻煩的時候,嘉王一聲不吭地在邊上看戲,可一見榮慧郡主落了下風,他又立刻站了出來幫忙!
真當她看不出來不成?
若是事情的發展換了一種結果,若是她落了下風,這嘉王哪裡可能站出來阻止榮慧郡主?
隻怕不跟着踩上兩腳都是好的了!
所以對于這樣的人,她收拾起來可半點都不會心軟!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對立的陣營,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可能緩和!
所以即便她今日輕輕放下,選擇不反擊回去,他們以後也不可能會放過自己,既然如此,那自己何不出手?
既能讓他們不痛快,還能讓自己舒坦!
嘉王看着剛剛還咄咄逼人的安親王妃,此時卻瞬間變成了副小鳥依人狀,與安親王二人一唱一和,好不氣人!
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全然忘了自己的存在,當即氣得一拂衣袖,轉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悶酒,一眼都不再朝安親王府的坐席那看去,免得把自己氣了個半死!
眼見氣了嘉王一把,夏洛潼露出了暢快的笑容,眉眼飛揚的模樣,看得身旁的武澤辰一陣着迷。
“愛妃,為夫表現得可還好?
”武澤辰擡起手刮了刮身側人兒那小巧的鼻子,語帶笑意地問道。
夏洛潼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子,連忙擡手捂住,不滿地瞪了眼武澤辰:“做什麼!
萬一鼻子讓你給刮塌了可怎麼辦?
!
”
她對自己的臉可是滿意得很,雖說平日裡不喜化妝,但對于容貌可還是很在意的,畢竟哪有女子不愛俏?
“塌了為夫也要你。
”他笑着作勢又要擡手。
夏洛潼二話不說,直接擡手拍開他的手,再次狠瞪了他一眼:“誰稀罕你了!
”
“我稀罕你,可好?
”手被打開,武澤辰也不惱,仍是好脾氣地笑着哄她,眼裡卻是滿滿的暗示。
“再議!
”
二人私下裡的互動,雖然聽不清在說些什麼,但那眉眼間的親昵,以及肢體上的接觸,無一不讓人瞧出了他們之間親密的關系。
這樣的相處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作假!
瞧見了這一幕之後,越來越多的人都認定了安親王夫妻二人的關系果然極好,也越發不信此前滿飛天的傳聞了。
可這樣一來,衆人再看向柳映雪之時,目光就多了幾分不對勁。
若要說那些傳聞最大的獲益者,自然就是柳映雪!
畢竟那些傳聞裡頭,可都是踩着安親王妃,捧着柳映雪的!
這種事情,單看誰是最大的獲益者,就大緻能猜出點背後的情況來了,更何況這段時間裡,任由那些傳聞滿天飛的時候,柳映雪可一次都沒有澄清過!
每當有人問起,她總是垂頭羞澀一笑,雖然沒有說什麼,卻也一句都沒解釋!
這可不就是任由旁人誤以為真的舉動嗎?
可想到柳映雪這麼多年以來的名聲,衆人又有些不确定了,畢竟一直以來都如此優雅溫婉的京城第一才女,當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嗎?
面對衆人猜疑的目光,柳映雪不是沒有察覺到,但她卻很清楚,自己越是在這樣的時候,越是不能妄動,否則她這多年來樹立的形象,将會在頃刻間崩塌!
所以她由始至終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直微垂着雙眸,做出一副不喜不怒,不怕旁人懷疑猜忌的模樣。
柳映雪着實沒有想到,自己頭一次對上夏洛潼,竟然就會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雖說有榮慧郡主這豬腦子給自己拖後腿,但她心裡頭卻很清楚,夏洛潼這個女人确實不簡單!
難怪能把她看中的男人給三兩下就勾了去!
不過這女人恐怕是得意不了多久了……
想到有人已經先一步準備動手除去夏洛潼,柳映雪的眼底劃過一抹陰毒的笑意。
夏洛潼掃了眼柳映雪,見她始終靜靜地坐着,暗自琢磨這女人倒是沉得住氣,不過自己倒也不着急,她怎麼對自己的,自己都會一點點還回去的。
武澤辰順着夏洛潼的目光,瞧見她正在看柳映雪,當即心中一陣不安,生怕她心裡頭還記着以前的事,更怕她因此而疏遠自己,想到她此前提起過的“白蓮花”說法,當時自己下意識地回應,還讓她開心了好一陣,于是連忙開口道:“看她做什麼,一朵黑心蓮有什麼好看的,看為夫就好了。
”
“噗嗤!
”
夏洛潼一個沒忍住,當即笑出聲來,又顧着場合連忙擡手,捂着嘴笑得直顫,坐都坐不穩了。
這男人!
怎麼如此有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