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露懶得理會李氏,而且她心裡清楚,如今的李氏也根本沒空搭理自己。
李氏現在一心都撲在剛懷上的孩子上邊,還有就是不斷地打壓孫嬌蘭,與夏老夫人鬥智鬥勇。
夏芷露心裡清楚,李氏現在越發不待見自己了,但對于哥哥夏弘章,李氏仍是會時不時地關心一番,可對于自己,卻根本不關心。
夏芷露暗自咬牙,沒了母親的關心也無所謂,反正父親會幫她的!
隻要等她進了王府,有了王爺的寵愛,誰還在乎母親如何?
!
眼看着安親王護着那個女人,一下了馬車就往宮裡走,夏芷露隻能打消了上前攀談的念頭,揪着手中的帕子,琢磨着一會兒到了宴廳再想法子接近安親王。
隻是讓夏芷露沒想到的是,他們夏家竟然與夏洛潼分配在了同一席上!
這次的喜宴,少有地選擇了男女分席,其實如今男女分席的情況已經很少了,即便是宮裡頭比較正式的宴席,也極少出現分席的情況。
衆人不知太子為何做出這樣的安排,但既然是這麼規定的,衆人也隻能遵守,好在雖是分席,但卻在同一個宴廳裡,分坐了左右兩側大殿,男女席位之間倒也隔開的不遠,而夏家人則是與夏洛潼分配到了同一桌。
雖說夏洛潼是夏家嫡長女,但她與夏家的關系之差,已經到了滿京城無人不知的地步,按說為了避免尴尬,主人家應該要把她們分開才是,可偏偏此次喜宴,就是将她們安排到了一起。
夏洛潼如今貴為安親王妃,身份不凡,李氏作為禮部尚書夫人,二品诰命夫人,身份同樣不俗,所以她們這一桌子的夫人小姐們,身份都不低。
此時她們這一桌子已經坐滿,都是消息靈通之人,自然知道夏洛潼與夏家人之間的關系,尤其是跟夏夫人之間,所以各家夫人小姐們臉上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有等着看好戲的,也有滿臉尴尬找話題的,但無一例外,全都分出了大半的注意力在她們幾人身上,就等着看看她們是否會在太子的喜宴上也如之前那般針鋒相對。
然而讓衆人沒想到的是,這戲竟是從坐下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李氏領着夏芷露才剛坐下,便攔住了一旁同樣想要落座的孫嬌蘭,臉上神色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嫌棄:“你是個什麼身份?
在這樣的場合也敢坐下?
妾生的就是不懂規矩!
”
李氏此話一出,立刻就引起了一桌子人的注意,就連夏洛潼也擡眼看來,原來是李氏正在訓斥孫嬌蘭。
對于孫嬌蘭一個貴妾的身份能出席這樣的宴席,夏洛潼絲毫不感到意外,因為在來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此事。
而且剛才在宮門口的時候,雖然雙方人馬沒有打招呼,但是夏洛潼還是注意到了夏家赴宴的隊伍,以及身處其中的孫嬌蘭。
孫嬌蘭早已把握住了夏志河的心思,所以沒費多少功夫就讓夏志河主動提出要帶她赴宴的事。
李氏知道此事後,自然是大鬧了一通,但最後卻一點效果都沒有,夏志河是鐵了心思要讓孫嬌蘭赴宴了。
對此,李氏着實氣了好幾日,這會兒逮着了機會,自然是要好好懲治孫嬌蘭一番的,何況今日這宴席是男女分席,沒有夏志河在一旁護着,要收拾一個妾還不容易?
這麼想着,李氏心頭一陣冷笑,看着面色泛紅,老老實實站到自己身後立規矩的孫嬌蘭,言語間半點都不客氣:“若不是你癡纏着老爺,非要讓老爺帶你來赴宴,你以為就憑你這妾的身份,能有資格進宮來?
”
“不要以為老爺疼你,你就能如此不知禮數,哪家夫人用膳的時候,妾室能同桌的?
你既然非要來,那就老老實實在一旁伺候着,莫要讓旁人看了笑話,說我們夏家沒規矩!
”
李氏一句接一句地訓斥着孫嬌蘭,看着孫嬌蘭低着頭站在自己身後的模樣,她隻覺得心頭快意無比。
平日裡總是沒法從這賤人手裡讨着好,如今出府到了外邊,看這賤人還如何與自己争!
孫嬌蘭若是敢在外邊同自己鬧起來,那夏志河就沒有理由再饒過孫嬌蘭了,而且還能看清孫嬌蘭虛僞的嘴臉!
李氏最是見不得孫嬌蘭整日裡擺出一副柔弱惹人憐愛的模樣,把夏志河整得五迷三道的,孫嬌蘭說什麼,夏志河就信什麼,而自己不管說什麼,夏志河都不信。
今日既然孫嬌蘭非要跟着出來露臉,那可就不要怪自己不給她臉面了!
李氏不斷地訓斥孫嬌蘭,同桌的夫人小姐們都看着熱鬧,唯有夏芷露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裡。
她見夏洛潼獨自一人坐在這桌,當下便忍不住在殿内四下張望,搜尋起了那道英武偉岸的身影。
眼下可是難得的機會!
安親王沒有跟夏洛潼在一起,豈不是正好讓她可以有機會接近安親王?
!
平時的安親王根本找不到人,任夏芷露如何打探,都得不到安親王的行蹤,所以今日她可得抓準了機會!
就在夏芷露琢磨着用什麼借口離席,要用什麼理由接近安親王的時候,一道慵懶而熟悉的女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夏夫人還真是好大的脾氣呢,好歹今日是太子的喜宴,夏夫人若是想教訓妾室,便早早回府去吧,本妃可沒那興緻聽夏夫人在這訓人,憑白敗了好興緻。
”夏洛潼涼涼地說道。
反正現在都知道自己跟夏家不和了,正好不用再逢場作戲,自然是自己什麼痛快怎麼來。
李氏臉色一沉,剛剛的好心情立刻就消了一半,她很想當場怼回去,奈何眼下這場合多有不便,而夏洛潼的身份也又太高,她如論如何都得顧忌着點安親王府的威勢。
但若要讓她就這麼忍着,她又心裡頭不痛快,心思微動,她忽然想到了一個足以攻擊夏洛潼的方向。
“讓王妃見笑了,許是如今有孕在身,性子急了些,生怕家中侍妾唐突了諸位夫人,這才着急了些。
”李氏笑得滿臉得意,絲毫不掩飾自己炫耀的意圖,“其實我兒女雙全,已經十分滿足了,哪想到這就又懷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