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小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半點沒有壓低音量的意思,各種怒罵嘲諷朝武清清襲去。
而那些夫人們卻毫無表示,甚至連阻攔的意思都沒有,任由她們一句接一句的說着,已是表明了各家的态度。
左熙言是什麼人?
京城雙傑之一,年紀輕輕就已經身負要職,而且還出身左相府,是左相府唯一的嫡子!
如此耀眼的人物,哪家不惦記着想要把女兒嫁過去?
現在瞧着左熙言就這麼被人給賴上了,誰心裡能平衡?
不過若是讓她們說洛潼的不是,她們許是還要猶豫一下,畢竟洛潼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不僅身份來了個鹹魚大翻身,就連她本身的手段,也不是随意能招惹的,否則還指不定是誰收拾誰呢!
但現在的對象可是武清清,那她們可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武清清這王府西院的母子三人,跟安親王的關系可謂極差,她的親哥哥武正清又沒有半點本事,所仰仗的不過是皇上賜婚的那層身份,以及徐家出身罷了。
可徐家現在自己都忙不過來,隻要不真對武清清母子三人做了什麼,她們根本不能如何。
正是因為大家都很清楚這點,所以議論起來半點沒有留口,直說的武清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分外沒臉,徐側太妃同樣是滿臉難堪。
可不管旁人說得如何難聽,她們都得咬牙忍着,絕對不能退縮,也不能離開,必須得現在攔着左熙言,把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現在人多,衆目睽睽之下,很多事情反而好處理,否則若是等到了私底下,那可就真不知道會如何了。
所以她們二人才會挑着這個時機鬧起來,更是賴着怎麼都不肯離開。
“我不是那個意思!
”武清清滿臉焦急,她已經看到了左熙言眼中的冷意!
左熙言那般溫潤的人,竟然都當衆冷了臉,可見是真的動怒了!
她想嫁給左熙言,想入了左相府享受榮華富,但她可不想把左熙言的名聲也給污了,否則她就算進了左相府,也再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徐側太妃自然也知道這個理,當即開口幫着武清清說道:“王妃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并沒有那個意思!
”
“沒有那個意思?
‘受害者’的說法可是你們自己說出來的,不是這個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
”
洛潼冷笑一聲,眸光微閃,步步緊逼的繼續道:“說實話,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大家可都是這麼覺得的,左公子這般人物,可不會看得上武清清,更不用說是對她做出那種事了。
”
“諸位覺得呢?
”她忽然目光一轉,看向衆人。
“沒錯!
我們不信!
”
“安親王妃說得對!
左公子怎麼可能看得上武清清!
”
“武清清都二十歲了,到現在都還嫁不出去,怎麼可能入得了左公子的眼!
”
一衆小姐們連聲附和,她們第一次覺得安親王妃如此讨人喜歡,說的話又是那麼的動聽!
在她們看來,安親王妃确實就是左熙言的朋友,不然怎麼會如此幫左熙言,還專程跑了這麼一趟?
至于其他的可能,她們根本就沒考慮過,一來安親王妃已經成親了,如今還懷了身孕,二來便是左熙言這般人物,怎麼可能會惦記一個有夫之婦?
隻是她們恐怕都想不到……
洛潼和左熙言相識的時機……
徐側太妃和武清清氣得不行,她們怎麼都沒想到,洛潼竟然會煽動所有人跟着一起起哄!
武清清急得眼珠子直轉,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連忙開口道:“左公子并非是故意的,那日是個意外,他其實也是受害者的!
”
她隻覺得想自己想到了個極好的說辭,連忙說道:“其實那日左公子瞧着狀态就不太對勁,像是不知中了什麼藥,瞧着神智不太清醒,我喝了些酒,也有些微醺,正好那時我們相遇,左公子這才……”
武清清說着,臉色一紅,忽然露出了一副羞澀的模樣,讓在場不少小姐們看得雙眼直冒火,有些脾氣爆的,忍不住又開始嘲諷武清清了。
徐側太妃也不理會那些小姐們的嘲諷,當即開口跟着說道:“我們也知道左公子應是身不由己,所以我們也沒有責怪左公子的意思。
”
“隻是木已成舟,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而且清清也有了左公子的骨肉,那左公子總不能翻臉不認人,把我們家清清一腳踹開吧?
”
“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你們說的那個地方,我根本就沒去過,那日我一直獨自看書,根本沒見過你們。
”左熙言終于有了開口的機會,聲音冷淡得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溫度。
對于洛潼專程來幫自己,還一直站在前邊護着自己,左熙言心下非常感動,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女子如此站在自己的身前保護自己。
雖然他其實并不需要被保護,可看着洛潼神采曜人的模樣,他隻覺得自己被迷了雙眼。
她就像驕陽一般明豔奪目,讓人根本挪不開眼,光是看着她這般姿态來保護自己,他就覺得心中溫暖。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一改最開始的想法,見洛潼一直占據着優勢,便沒有開口,由着洛潼發揮,隻等着需要自己出場的時候才開口。
見左熙言開口否認了,洛潼也當即跟上:“分明是你們賴上了左公子,想要找個接盤俠,反倒是說得好似替左公子好,為他找理由一般。
”
她直白的話語,毫不留情的嘲諷着武清清,至于那“接盤俠”的形容,雖然衆人都是第一次聽說,但卻不妨礙她們瞬間就理解了這新穎詞彙的意思。
當即就有不少人嘲笑出聲,對着武清清指指點點。
洛潼嘴上不停的繼續道:“左公子也說了,那日他根本就沒見過你,也沒去過你所說的地方,這一切都不過是你們捏造的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