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來得遲,許是還不知道吧?
清清手裡可是有左公子親手贈與的定情信物!
”徐側太妃咬牙等着洛潼,忽然想起了什麼,嘴角揚起一抹隐晦的笑容。
定情信物?
!
洛潼心下一驚,察覺到徐側太妃的勢在必得,她不放心地掃了眼一旁的左熙言,卻見他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
雖然他臉上有明顯的不悅之色,但卻并沒有太過驚慌,洛潼見狀稍稍放心些許,看來這所謂的“定情信物”隻怕也有點問題。
武清清微垂的眼中忽然一亮,随即擡頭羞怯道:“那日……事後,左公子便把随身的玉佩贈與我做信物,并允諾之後就會娶我,讓我等他。
”
“可等了一個多月,左公子都沒有消息,而我如今又懷了左公子的骨肉,再也拖不下去了!
”
武清清說着又開始掉眼淚,但卻不敢看左熙言的眼睛,隻顧着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展開在手中讓洛潼看。
“就是這枚玉佩,平日裡左公子偶爾會懸于腰帶上,定是有不少人見過的,我沒有撒謊,真是左公子給我的定情信物。
”
洛潼看向那枚質地極好的羊脂白玉,眸光沉了沉。
這确實是左熙言的玉佩……
不止她認得,就連在場的大多數夫人小姐們也都認得,左熙言作為京中矚目的對象,但凡上身露過面的物件,那都是有數的,何況這枚玉佩他還帶過許多次,自然是一眼就被人認出來了。
洛潼心下暗道難怪,如若徐側太妃和武清清還是光靠嘴說,定是沒有說服力的,且不說旁人根本不信,就連左熙言和左相也不會專程跑這麼一趟。
也正是因為武清清拿出了這麼一塊玉佩,衆人才不得不看着她們母女二人糾纏左熙言,沒有将她們當場趕出去。
洛潼來得遲,并不知道這事,這會兒看到這塊玉佩,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王妃可是瞧見了這枚玉佩?
”徐側太妃終于露出了些許得意的笑容,“看來王妃是認得這枚玉佩了,認得就好,下次可不要事情都沒弄清楚就胡亂指責人,這可不是皇室宗婦該有的樣子。
”
徐側太妃已是恨透了洛潼,總要壞她的好事!
所以這會兒,她逮着了機會也半點不手軟,反正洛潼已經自己掀了這層面上的和諧僞裝,那她也不用客氣了!
洛潼可見不得他們這副嘚瑟模樣,張口就欲回擊,結果一旁的左熙言先憋不住了。
洛潼可是專程來幫他的,他又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洛潼被人這麼說?
“王妃并未胡亂指責人,你們如此污蔑于我,才是對皇室最大的抹黑。
”
“這枚玉佩是我的不假,但早在春獵那日就已經不見了,并非是我贈與武小姐的,‘定情信物’之說更是無稽之談。
”
“說起來,春獵那日的篝火晚宴,武小姐确實糾纏過我,現在看來,我的玉佩應該就是武小姐在那時偷走的吧。
”
左熙言雖是說着疑問句,但語氣卻格外笃定,顯然已是認定了此事。
此時的左熙言明顯已經動了怒,不僅臉上再沒了平日裡的溫煦,就連言語間也多了鋒銳。
若是擱在平時,左熙言說話可不會這般尖銳,更不會直接說武清清偷他玉佩,更可能是說被武清清不小心撿到。
可現在武清清和徐側太妃如此糾纏,打定了主意賴上他,他自然不會再有好臉色。
左熙言話音剛落,立刻就得到了一衆小姐們支持的聲音,顯然大家更相信左熙言,而不是武清清的那番話。
在衆人眼裡,那玉佩必定就是武清清偷走的,絕對不可能是那勞什子的“定情信物”!
見左熙言竟是如此直白地說出了這樣的話,徐側太妃剛剛升起的那點得意,頓時便煙消雲散,看着左熙言冷淡的神色,心頭湧起些許不安。
因為真相确實如左熙言所說的那般,是武清清從左熙言身上偷走的玉佩!
春獵那日,他們母子三人本是計劃好了要算計左熙言,讓左熙言和武清清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一來,武清清就能嫁給左熙言了。
而且為了讓左熙言和左相府沒有拒絕的理由,讓武清清看起來像是受害者,他們着實下了一番功夫。
首先武清清必須中迷情藥,多少能擺脫點自己的嫌疑,其次就是左熙言這邊。
藥是一定要下的,否則左熙言肯定不會對武清清出手,但是下藥的話,又不能讓大夫給查出來,否則左熙言也能把自己摘幹淨,那武清清就沒法脅迫左熙言娶她了。
為了拿到合适又不容易被發現的藥,徐側太妃着實是費了一番功夫,最後好不容易才尋到,滿京城裡隻有那麼一家藥鋪有賣,而且價格非常昂貴!
春獵那日,一開始都很順利,可當她們把左熙言引來之後,左熙言卻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并沒有中計。
就在左熙言欲離開之際,武清清不管不顧地撲到左熙言身上,想要将人強行留下。
但左熙言顯然很厭惡旁人的接觸,武清清才剛撲上去,下一刻就被推開了,看就是這一瞬間的接觸,讓早有準備的武清清順走了左熙言的玉佩。
當時的左熙言因為被武清清給撲了這麼一下,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一時間竟沒有發現這事,直接扭頭就走了,反倒是讓武清清鑽了空子。
事情若是就這麼結束,左熙言沒中計就離開也就罷了,可好巧不巧的,另有一人誤入那設計好的帳篷之中,中了招……
當時的武清清,體内的藥效已經發作,再加上後來那人,兩人幹柴烈火之下,糊裡糊塗的就成事了。
事後,那男人穿了衣服就走,半點沒有要認賬的意思,至于武清清,她就更不可能認了!
她的目标可是左熙言和柳子墨!
尤其是左熙言,當時已經拿到了左熙言的玉佩,那麼機會就更大了!
抱着這樣的想法,再加上已經失了清白,那她就更不可能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