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芷露的身影徹底消失,夏洛潼這才忍不住哧哧地笑出聲來,一想到剛才夏芷露臉上的神色,以及那被氣得幾乎要冒火的眼神,她就覺得格外痛快。
武澤辰滿眼寵溺地看着懷中人兒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唇角也不由得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順手關上書房的門,他就這麼摟着夏洛潼進到了書房裡,在書桌後寬大的椅子上坐下,緊接着又将她抱坐在了懷裡。
“夫人,為夫為了幫你,結果被惡心到了,夫人要怎麼補償為夫?
”
夏洛潼怎麼都沒有想到,這男人竟是開口就來了這麼一句,着實讓她哭笑不得。
但想了想平日裡這男人壓根不讓其他女子近身的習慣,剛才又明顯一副厭惡至極的表情,可見是真的被夏芷露的舉動給氣着了,隻能好笑地問道:“那你說要怎麼補償呢?
”
“我想要什麼補償都可以嗎?
”武澤辰忽然眼神一亮,緊緊地盯着夏洛潼。
“你先說說看想要什麼補償,我再考慮要不要答應你。
”夏洛潼可不會傻乎乎地直接答應他,不過看着武澤辰剛才那般模樣,竟是覺得有種大型犬類的感覺,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夫人,咱們要個孩子吧!
男孩女孩都可以,隻要是你生的!
”武澤辰毫不猶豫地開口說出了心中所想,随即忐忑地看着她,半點不敢錯漏她的反應。
想到這些日子總在府外遊蕩的那幾人的眼線,武澤辰隻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腦子裡一直有根神經在繃着,即便他已經和夏洛潼圓房,但他仍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他思來想去,覺得若是自己與夏洛潼有了孩子,也許那些人就會放棄了吧?
其實說來說去,他還是最惱恨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對她造成的傷害,若是沒有以前的那些事,他現在怎麼如此擔憂呢?
夏洛潼可不知道武澤辰腦子裡的想法,隻當他是單純地想要孩子了,臉上蓦地一紅。
說到這個,她多少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眼眸微垂地回道:“我是沒意見的,若是懷上了就生吧。
”
對于孩子這事,她并不抵觸,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和武澤辰在一起,那生孩子就是遲早的事了,順其自然便是。
武澤辰沒想到夏洛潼竟然答應得如此幹脆,當下隻覺得心情都飛揚了起來,手臂當即收緊,臉上滿是笑容。
夏洛潼有些意外地看着武澤辰臉上燦爛的笑容,心說這男人就這麼想要孩子嗎?
但她不知道的是,武澤辰之所以高興,并不是因為生孩子的事,而是夏洛潼答應為他生孩子這件事的本身,關于夏洛潼對這件事的态度。
這一刻,武澤辰隻覺得心裡頭是前所未有的安定感覺,多日來的不真實感霎時便消散了許多。
次日,上元節。
大周朝的上元節十分熱鬧,武澤辰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節日,早上訓練完就帶着夏洛潼出府遊玩去了。
夏洛潼還真沒見識過大周的上元節,即便是原身也沒見過安源鎮的上元節是什麼模樣,她終年被困在那一方狹小的院子裡,根本沒有見識過府外的世界,夏洛潼自然也沒能從原身那繼承多少記憶。
因而一來到街上,看着與往日裡不同的街道,夏洛潼隻覺得看什麼都充滿了新奇,唇角的笑容就沒淡下去過。
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武澤辰目光柔和地鎖着那一抹身影,隻覺得自己今日帶她出來果然沒錯,隻要她開心,自己也就開心了。
逛了大半個上午,直到臨近午膳時分,他們才去了靈膳閣,打算就在靈膳閣裡用膳。
“說起來,瑾瑜這些日子在做什麼?
神出鬼沒的,常常見不着人。
”夏洛潼一邊用膳,一邊納悶地看着身旁的男人,好奇地問道。
雖說這段日子她一直很忙,但之前她也忙的時候,還是能時不時的在韶光閣裡遇到慕瑾瑜,可近幾日卻是一次都沒見着他的人影,她甚至猜想慕瑾瑜會不會是找師父去了?
經夏洛潼這麼一提醒,武澤辰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師兄呢!
說起來,他也确實有幾日沒見着慕瑾瑜的人了。
夏洛潼一看武澤辰的反應就知道他定是同自己一樣,把慕瑾瑜給遺忘了,當即哭笑不得道:“你竟然把自個兒師兄都忘了?
這樣合适嗎?
瑾瑜若是知道了,怕是要當場哭出來吧?
”
武澤辰其實很想說“那也是你師兄”,但猶豫之後還是決定暫時不說此事了,轉而輕笑道:“夫人難道還不清楚,為夫這幾日為何連師兄都忘了嗎?
”
看着武澤辰意有所指的眼神,夏洛潼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可不就是因為自己?
沒想到這男人對于自己“重色輕友”的一面竟然能如此理直氣壯?
夏洛潼滿臉無奈,隻能選擇默默低頭吃飯。
武澤辰好笑地看着她微微泛紅的耳後,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晚些時候遇到他了,我問問他,看看他最近又在鼓搗什麼。
”
夏洛潼聽了點點頭,心裡頭倒是不太擔心慕瑾瑜,這人雖說有些不羁不着調,但無疑是個靠得住的人,做事也很有分寸,他們還是很放心的,總歸每日都有回王府歇息,否則張總管定是會早早彙報給他們知曉的。
用過午膳,坐在雅間裡歇息了一會兒,夏洛潼便起身打算去趟淨房,待會兒就繼續出去溜達,上元節的廟會會一直持續到晚上,整個南北大街上活動頗多,她可還有好些地方沒去呢。
然而本是心情頗好地琢磨着下午要去哪些地方的夏洛潼,那份好心情卻很快就被回廊間偶遇的人給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