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産業,如今全都抓在夏志河與夏老夫人手裡,并未交給孫嬌蘭。
孫嬌蘭雖然掌着中饋,但是卻還沒能把手伸到夏家的産業上去,顯然夏志河在經過李氏的事之後,更願意把這些都控制在自己手裡。
因為這麼多年下來,他實在是被管怕了!
李氏掌控夏家産業的時候,當真是抓得緊緊的!
而且每個月還真就是固定月銀在發給夏志河與夏老夫人,多了就得與李氏申請,還得經過她的批準才行!
而大多數情況下,李氏根本就不會批準!
這些年若不是夏志河霸占了孫家的家産,并且借着孫家家産積累的資金弄了點自己的産業,隻怕根本就沒有現在的潇灑日子。
每當想起這些,夏志河對李氏就隻有痛恨厭惡!
李氏哪有半點把他當做夫君、當做夏家之主來敬重?
隻怕是手底下的管事也不過如此了吧?
!
這讓夏志河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夏老夫人就更是如此了,她本以為自己的兒子做了大官,她終于可以成為人上人了,可誰能想到,竟是被自己的媳婦跟死死壓着,連頭都擡不起來!
如今好不容易翻身做主,夏志河和夏老夫人自然不願再重蹈覆轍,所以那些産業一個都沒交到孫嬌蘭的手裡。
不過他們母子二人卻都沒有經商的天賦,可他們不僅沒有,卻還有愛插手的毛病,什麼事情都想要管上一管,而且看人用人的本事也着實有些差強人意。
之前孫家家産每年創造的價值可不少,這麼多的銀錢全部流入了夏志河的荷包,而他用這些錢去經營自己的生意。
按說這麼大的資金砸下去,怎麼也該冒出點水花才是,可事實卻并非如此。
大多數店鋪隻能勉強創造點微薄的利潤,起碼跟規模相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而另有一小部分,則是像靈膳閣的前身那樣,經營得不上不下,堪堪維持不虧本的地步罷了。
如此已是可見夏志河與夏老夫人的經商能力有多低下了,可他們卻偏又覺得自己沒有問題,自己手底下挑選的管事也沒問題。
以至于到了現在,出現了夏家的産業接連開始出現狀況,可他們母子二人卻毫不知情的狀況。
他們手底下的那些管事們,要麼覺得問題不大,沒必要告訴主子,要麼就是覺得出了事,怕主子罵而不敢說。
而就在這樣夏志河母子二人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夏家的産業接連開始出現狀況,輻射越來越廣,問題也越來越嚴重。
可他們卻毫無所覺,仍舊快活地享受着沒有李氏壓制約束的生活。
夏老夫人開始走出自己的院子,參與到了夏府的中饋之中。
青樓出身的她本就不懂得如何管家,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她想要的隻是擺起架子,端起身份,受到衆人尊敬仰視時的滿足感。
孫嬌蘭顯然已經摸透了夏老夫人的性子,萬事都順着她的心意來,所以如今她已是極得夏老夫人的信任。
同時,她也得了夏志河的信任和寵愛,因為她時不時的就給夏志河屋裡安排妾室。
但凡夏志河看中的,她絕對沒有二話,直接擡了身份送進夏志河的屋裡,在夏志河看來,這點根本不是李氏能比的。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夏府就熱鬧了起來,莺莺燕燕環繞,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
可滿心期盼着這些妾室能給夏府添丁的夏志河和夏老夫人,卻根本不知道,這些被孫嬌蘭擡進府的妾室,永遠不可能懷上孩子了。
因為這些妾室,全都被孫嬌蘭給下了絕子湯!
而且孫嬌蘭根本不怕夏志河查,因為每當她做這事的時候都格外小心,若是夏志河查起,最後的線索都隻會指向李氏!
孫嬌蘭可不會讓自己被抓到,她甚至還覺得,留着李氏在夏府也挺好的,起碼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往李氏身上推,讓自己身上幹幹淨淨的。
反正李氏如今已是徹底被貼上了惡人的标簽,不止心思歹毒,還脾氣暴躁,不管做出什麼事來,都不會有人懷疑,這豈不是正好?
就在夏府陷入了看似和睦的假象之中,并沒有安穩多久的時候,又有事情找上了夏府。
八月初的天氣好似火爐一般,這樣的天氣對孕婦而言更是難耐,孫嬌蘭窩在自己的屋子裡,邊上放了冰盆降溫,口中吃着鮮甜的果子,懶洋洋地動也不想動。
近來她的日子很是惬意,就在她心情不錯地琢磨着晚上要讓夏志河陪自己用膳,保持感情熱度的時候,一名丫鬟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着急之色。
“夫人,不好了!
”
私下裡,孫嬌蘭不讓自個兒院子裡的下人喊自己二夫人,而是隻喊夫人。
至于原因,自然是那個她從嫁入夏府之前就開始惦記的位子,那個她遲早要奪到手的位子!
“什麼事?
這麼慌慌張張的,還有沒有點大丫鬟的樣子?
”孫嬌蘭的好心情被打斷,臉上滿是不悅之色,看着剛進屋來的貼身丫鬟輕斥道。
“奴婢知錯。
”那丫鬟連忙行禮,但還是忍不住急忙道,“夫人,不好了!
府外突然來了個大着肚子的婦人,說是懷了老爺的孩子,想讓咱們收留進府呢!
”
懷了老爺孩子的婦人……
孫嬌蘭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黑沉着臉,滿是惱火的拔高了音量:“又來?
!
上一個書店老闆的女兒才剛鬧上門沒多久,這就又來了一個?
!
”
孫嬌蘭氣得不行,這才多短的時間?
竟然又有女人大着肚子上門?
夏志河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這麼把不住下半身嗎?
!
明明自己都已經給他納了那麼多妾室了!
難道外面偷吃的就這麼香?
就是比府裡頭的要美味嗎?
!
孫嬌蘭是真的來了火氣,臉上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溫柔可人,看起了陰冷吓人得很。
那丫鬟被孫嬌蘭的面色吓得縮了縮身子,但面上卻并不如何意外,顯然是早就知道了孫嬌蘭的真面目,并不像平時表現出來得那般溫柔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