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氣急的皇後開口,一旁的太子終于出了聲:“安親王,母後隻是一番好意,你又何必這麼曲解了她的善意?
”
剛才太子一直沒有說話,這會兒見自個兒幕後被圍攻,終于忍不住開口幫腔了。
“呵,善意?
”
武澤辰隻是一聲冷笑,充滿了嘲諷意味,并沒有再多說什麼,但卻成功讓太子陰沉了臉。
太子同樣清楚太後對自己的不喜,所以平常若是無事,他根本就不會往慈甯宮來,所以剛才自進入殿中之後,太子一直沒怎麼開口,臉色瞧着也平平,沒想到這會兒一開口就被武澤辰給諷刺了。
瞧着皇後和太子面色難看的模樣,太後隻覺得越發厭煩礙眼,當即毫不留情地開口道:“你們一個皇後、一個太子,難道都沒事做嗎?
不用陪着哀家了,忙去吧。
”
太後二話不說,直接開始趕人,皇後和太子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他們隻覺得無比屈辱,竟是當着安親王等人的面,被太後如此嫌棄趕走!
皇後差點繃不住臉上的恨意,就在她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一旁的太子不動聲色地扯了扯,這才勉強按捺下來。
母子二人咬着牙行了禮,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慈甯宮,頗有點灰溜溜的模樣。
“這二人也不知道又打着什麼鬼主意,竟然專門跑了這麼一趟來煩哀家。
”太後皺眉不悅,直截了當地開口道,“辰兒,你回頭可得留意着些,你媳婦現在懷了身子,可半點大意不得。
”
“皇祖母放心,孫兒一定會查清此事,護住潼兒安全。
”武澤辰眸光認真地點頭應下,即便太後不叮囑,他也定會将此事放在心上。
“若不是先帝賜婚,哀家哪容得下這等女子嫁給皇上,就連她生的那個兒子也……”
太後滿臉不悅地同武澤辰說着當年的事,一旁的夏洛潼和司含煙也不便聽這個,便拉着慕瑾瑜坐遠了些,說着悄悄話。
“阿潼……”司含煙張了張嘴,言語間有些遲疑,最後還是一咬牙,斟酌着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太子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
”
剛才太子進殿後就很少說話,但那亂瞟的眼神卻一刻也沒停下過,司含煙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一直留意着。
夏洛潼倒是沒想到司含煙竟然也注意到了此事,猶豫片刻,瞧了眼太後,見她正拉着武澤辰說話,這才悄聲與司含煙說起了此事。
太子對自己有邪念,夏洛潼一直都知道,不止她知道,就連武澤辰都心裡有數,他們二人曾對此聊過數次,也避開過太子的暗招數次。
之前夏洛潼一直沒把這事告訴過旁人,但剛才她其實也暗中留意着太子,期間的發現,讓她決定将此事告訴司含煙,主要還是為了讓司含煙能有足夠的警惕。
“他竟然——!
”司含煙差點驚呼出聲,随即連忙捂住嘴,偷瞧了眼太後那邊,見沒引起注意,這才繼續小聲地說道,“簡直禽獸!
你已經成親了啊!
而且真要算起來,你還是他弟妹呢!
”
司含煙簡直驚得不行,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太子竟然能無恥到這份上,簡直讓她大開眼界!
至于夏洛潼這番話的真僞,她沒有絲毫懷疑。
“那種人,已經沒有底線了。
”夏洛潼冷笑一聲,把之前武澤辰告訴自己的,關于太子過往犯下的種種惡事都告訴了司含煙。
司含煙被這些消息連番轟炸之下,到了後來已是說不出任何評價了,隻能是捂着嘴,滿臉的震驚和厭惡。
雖說之前司含煙就不喜太子,但沒想到太子的惡,竟然能到這份上。
把太子做過的那些事告訴司含煙之後,夏洛潼忽然拉着她的手,滿臉慎重地叮囑道:“你一定要提防着太子,我怕他會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來。
”
司含煙微微一愣,沒想到夏洛潼突然把話題轉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一向聰慧的她,立刻就想到了原因。
原來剛才不僅自己注意到了太子對夏洛潼的眼神不對勁,就連夏洛潼也有所察覺。
“你發現了?
”雖是疑問,但司含煙卻說得肯定,臉上帶着幾分無奈。
“嗯,我也發現他在盯着你看,看來你早就注意到了?
”夏洛潼問道。
“是啊,他的意圖那麼露骨,我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呢?
若不是太後護着,恐怕我已經逃回西北了。
”司含煙那份無奈之下透着滿滿的憤怒,能讓一個如此溫柔的姑娘露出這樣的神色,夏洛潼就知道太子怕是此前沒少動作。
“什麼時候開始的?
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你怎麼不告訴我?
”夏洛潼滿臉不放心地追問着。
這事她還是第一次聽司含煙提起,以前她根本就不知曉此事,恐怕若不是今日太子的目光太過露骨,被她發現了,司含煙許是還要繼續瞞下去。
司含煙見夏洛潼已經發現了此事,便沒有再瞞她,把大緻的情況說了出來。
其實這一情況早在司含煙剛到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苗頭,至于原因也很容易猜到,無非就是因為司含煙那司家嫡女的身份,而且還極得太後喜愛。
若是能娶了司含煙,無疑就能将司家綁到自己的陣營裡,作為姻親,不管司家願不願意都不重要,因為在外人眼裡,姻親自然就是一體的,尤其是司含煙在司家可是頗為受寵的嫡女,還是司家最得太後喜歡的晚輩。
其實司含煙剛到京城的時候,不止是太子,就連二皇子晉王以及三皇子秦王都盯上了她,不斷地圍繞在她身邊刷存在感,試圖将司含煙給勾到自己的陣營裡來。
這三名皇子明裡暗裡的向皇上和太後提起過求娶之事,皇上倒是非常樂意,畢竟那西北的兵權,他可是盯上許久了,隻是太後卻不願意。
不管這三名皇子、他們的母妃,以及包括皇上在内,如何好說歹說,太後都沒有松口,盡數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