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着戎裝 第45章 給她看傷
京城,青桦區。
天陰沉沉的。
在桦園,這裡建造着新中式風格的複古園林景觀,一眼望過去好似古時候王侯将相的府邸,桦園内風景迷人。
這裡,又稱“沈園”,是整個京城,最環境清幽地理位置最佳的古建築,占地面積一眼寬闊到令人驚羨。
沈願将人帶回來以後,就将沈朝惜送到了她的住處,奢華長廊裡擺滿了清一色都是盆栽,全都是芍藥花。
“阿姐,别睡。
”
少年将沈朝惜抱到了房間裡的複古雍華的床上,她的衣服還是濕的,烏黑長發随意披散在身後,淩亂,卻又帶着一種極其的破碎感,在床頭暖光燈的映照下顯得骨相絕美的一張臉,面色蒼白,她笑着看向少年。
“你試試在水裡泡幾個小時,還發着燒,看你困不困。
”
沈朝惜就是困,她其實大腦模糊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沈願皺起眉,輕聲嘟囔着:“阿姐,都說了不讓你冒險,東洲行動失敗後,你有哪天好好休息過,那件事又不怪你。
”
雖然,沒有人想看着東洲那次行動失敗,看着自己身邊的人陷入危險之中,但那一切,并不是阿姐導緻的,而是東洲的黑暗勢力。
是他們做盡壞事。
是他們該死。
“這三年,我雖然在十四洲,可東洲的事情沒少聽說,總是怕你暴露身份,怕你被W集團那些窮兇極惡之徒謀害……”畢竟阿姐隻是一個人,在W集團那些黑暗勢力的腹地,潛伏了整整有三年。
其實阿姐不說,他也知道的。
阿姐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即使前路再兇險,隻要有人動了她的人,她會拼盡一切,也要報仇的。
“阿願,你又開始說我了。
”
在聽到少年的話以後,沈朝惜知道他是擔心她,為她好,可她不忍心小朋友替她擔驚受怕,于是啞聲道。
聲音溫軟,壓得低低的,好似在撒嬌一樣。
“我……”沈願語氣一頓,看到她這樣,好似突然意識到曾經答應過她什麼,便無奈抿了下唇,那張清俊白皙的臉頰在燈光下顯得十分擔憂。
他是在擔心。
這三年他沒有一刻不是擔心的。
就算他自己受了傷,他都還是擔心阿姐,怕她在東洲出事。
在他知道她從東洲回來以後,在他知道W跨國集團徹底被摧毀之後,他心裡,就好像這三年來壓着的一塊巨石,突然落了下來。
“阿願。
”
沈朝惜握住了少年的手,坐在床前,一雙桃花般的眼睛,含着一點點苦澀笑意,對上了少年擔憂的眼神。
“我們人呢,隻要活着,就不忍自己身邊的人受傷害。
”
“你怕我出事,是因為擔心我。
”
“可我也怕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出事,東洲行動失敗,是我的錯。
”
“如果我早一點的話,周許就不會犧牲了。
”
沈朝惜:“所以,是我要對得起他的犧牲和付出,我要摧毀萬惡的W跨國集團,我要為他報仇,帶他回家。
”
她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人啊。
親眼看着周許從地下黑牢裡逃出來,逃到天台,然後被W集團内的人追殺。
他是等着她來營救,來接他的。
他當時回頭看到了她,他朝她笑了。
少年的笑,就像是她眼中,眼睜睜看着他身中數槍,無法逃脫,從狼藉天台上一躍而下。
是她無數次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會失聲,心痛難忍。
她是第一軍區的首長,是他們的信仰。
也是她一步步帶着他們,執行各種危險的任務,走到如今。
所以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在東洲沒有回來的話,就是她的責任。
這三年,隻要想起東洲發生的事。
她沒有一刻不是做噩夢的。
好在,這一切都結束了。
她把周許帶回了家。
“阿姐……”沈願看着沈朝惜在他面前紅了眼睛。
不知道是發燒的緣故。
還是沈朝惜心裡有無法言說的苦痛。
她曾是那麼堅韌的一個人。
現在心裡卻時常害怕。
“你不要自責。
”
沈願溫柔的眉眼,輕聲對她說,“事情都結束了。
”
“你已經帶他回家了。
”
周許也是在第一軍區,是當初他想跟着阿姐去曆練。
可後來,阿姐怕他出事,總是會給他安排其他的任務。
至少像東洲那樣危險的一場行動,阿姐是不會讓他去的。
雖然,他早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需要姐姐保護的男孩了。
他也能保護她的。
“那你還說我嗎。
”
沈朝惜挑了下眉,好似在哄小孩一般。
在聽到少年安慰她的話以後,她或許是不想自己的負面情緒在這時候帶給他,于是忽然勾唇,在少年面前笑起來。
那雙濕濡紅了的眼睛,漸漸的染上一絲的潋滟情緒,好似真正的花瓣一樣。
“阿姐。
”
沈願蹙着眉心。
眸色怔了怔。
原來,姐姐是逗他玩的。
呵,沈願内心無奈的低歎了一聲。
“好啦。
”
沈朝惜看着他笑,“你也不想看到姐姐我還發着高燒,就來哄你對不對?
”
沈願比她小兩歲。
卻懂事得令人心疼。
盛聽說得沒錯。
他确實,從小就愛念叨的。
就愛叮囑她這個,叮囑那個,到現在,還得她來哄。
否則,小和尚必然會念經的。
沈願:“我讓家裡人準備了熱水,阿姐你看你是想洗個澡,還是去後院泡溫泉?
”
沈願是了解沈朝惜的,絕對忍不了不洗澡。
在桦園,溫泉随處可見。
桦園并不是桦樹,而是曾經在幾千年前是一片青桦林,後來這裡才建造起了亭台樓閣,再後來,這裡便成了沈家的老宅。
沈朝惜簡單洗了個澡,她發着高燒,按理來說不能洗澡的。
可實在是,無法忍受。
後來,在天快亮的時候,有一名傭人進來禀報。
“大小姐。
”
這名傭人恭敬的說道,“外面來了人。
”
剛換好衣服的沈朝惜,回過頭,眸色頓住。
“什麼人?
”她疑惑問道。
這名傭人回答說:“是陸家少爺,他還為您帶來了一位帝國醫院的醫生,說是給您看傷。
”
哈?
傷……她在山崖下其實沒有傷到哪裡。
就是在暴漲的河水中,洗了個澡而已。
當時她是怕在陸雲洲面前露了餡,故意裝的,傷了腳踝,不能走路。
但實際上她的腿,是在東洲那次爆炸中受傷的。
這要是他請來的醫生,一眼看穿她腿的真實情況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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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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