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着戎裝 第320章 你聽到了多少?
“顧醫生,您要的東西。
”
就在這時,有醫院的護士進來,手裡端着托盤,上面放着一些清創用的工具,還有醫用棉簽,各種藥。
“嗯,謝謝。
”
顧随州溫聲說道。
他在醫院裡的形象,就是那種溫潤如玉,外表文質彬彬的醫生。
加上醫術高超,他年紀輕輕就是帝國醫院的主任醫生加外科院的院長。
這名女護士本來還想偷看一下,幫外面那些人解解饞,但是看到這辦公室裡的低氣壓的氛圍,也不敢亂看,多待一秒鐘。
于是,進來送完東西,她就關上辦公室的門出去了。
反倒是顧随州,盯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是覺得稀奇,以前陸雲洲可不會這麼按部就班的過來換藥。
但是這次,陸雲洲倒是比以往換藥要積極,至少他叮囑的,每天要換一次藥。
特别是前兩天,需要嚴格遵醫囑,按時來換藥,陸雲洲今天第二天就來了。
這要是換在以前,隻怕是陸雲洲根本不會記得他的話,交代了要隔兩三天換一次藥的。
陸雲洲他能因為軍區的事情很忙,忙到一周了才記得來醫院裡找他。
原本陸雲洲肩膀貫穿性的槍傷,經過及時的處理,醫治,是能完全愈合好的。
但是他好幾次讓肩上傷口裂開,等同于是在貫穿性槍傷還沒恢複的時候,傷上加傷,促使傷勢加重了。
顧随州穿着白色大褂,那副溫潤如玉的臉上,帶有一絲的謹慎,眉梢蹙着,神色稍顯凝重。
就在他的眼前,端坐在辦公室座椅上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腰身筆直,隻是肩上的紗布被揭開後。
能看到他那冷白的肩膀部位,有着一條縫合的傷口,這就是槍的子彈打傷的。
雖然傷痕看着不大,但是由于子彈是貫穿了他的整個右肩的,所以當時隻留下了一個子彈的洞口,傷口卻極深。
“你真得好好的注意一下,你這肩上的傷已經很嚴重了。
”
“要是再裂開一次,就算是我也幫不了你。
”
“不然到時候你這手要是廢了,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
顧随州雖然也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但是他這手的傷,牽扯着肩部的神經,要是再裂開可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顧随州小心翼翼地給他肩傷揭開了紗布,将藥撒上去,又用幹淨紗布纏好。
在顧随州認真的處理傷口中,陸雲洲擰着眉,神情冷漠,緊抿着薄唇,好似感覺不到傷口的動作般。
要知道這傷換成其他人,隻怕是在沒有打麻藥的情況下,來直接這樣換藥,得被疼死。
但是他的臉色始終冷漠,平淡,就好像感覺不到疼,那張白皙清俊的臉龐,也在醫院裡辦公室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愈發英俊逼人了些。
“不管多嚴重,你都不要告訴她。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眉頭幾乎擰在一起,聲音染上了一層冷意。
“她?
”
顧随州在給他處理傷口,有些沒注意,在聽懂了陸雲洲的話以後,他慢條斯理地說這話,仿佛在明知故問。
“你是說沈小姐?
”
但是忽然,顧随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手裡動作微頓,似是擡起頭來,看了眼面色凝重的陸雲洲。
本要開口說話,可是話到了嘴邊,顧随州想到那天晚上在禦清園裡把話都跟沈朝惜說了。
同時他還把陸雲洲到醫院裡來處理傷,在得知東洲打傷她暈倒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沈朝惜,頓覺他現在不該說什麼,便尴尬地輕咳嗽了一聲。
頓時,顧随州有些不自然的語氣說道,“所以,你一直以來都是怕被沈小姐知道?
”
面對顧随州的提問,陸雲洲眉心微微皺了皺,似乎是有一抹黯淡,從眼睛裡劃過。
“嗯,怎麼?
”
他低沉喑啞的嗓音,似從薄唇溢出來的顫音,他冷着一張臉,隻是面無表情的說着。
“沒什麼,單純好奇而已。
”顧随州淡聲道。
他笑容溫和,仿佛是在想到陸雲洲跟沈小姐的事情以後,眼底多了一份耐人尋味。
按照陸雲洲的話意思就是說,替她擋槍,是他自願,他不想沈小姐因為他替她擋了槍口子彈而有什麼心理負擔。
“但說起這個,你知道這叫什麼嗎?
”
顧随州快要處理好紗布,在一圈一圈的纏在男人的肩膀上的時候,他擡起頭,看向面無表情的陸雲洲,并且頗有經驗的說。
“如果你在看到沈小姐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都能行動快過你的大腦,想去救她,說明什麼?
”
“說明,那就是你對她的喜歡。
”
陸雲洲聞聲後,眉頭擰得更緊了些許。
“好了。
”
說着,顧随州将處理傷的醫用工具,都收拾起來,放好。
他看着站起身來,将衣服整理着穿上的陸雲洲。
忽然,餘光就瞥見辦公室門口,在推門上留下的一片灰暗陰影,他眉頭一皺。
陸雲洲也察覺他的視線,往門口看去,就看到沈朝惜剛好推開門,進來,出現在了辦公室正門口。
與裡面的人目光對視上。
陸雲洲動作肉眼可見地一滞,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手略微停頓,将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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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出來,陳遇去取了車,隻聽到靜谧的氛圍裡,忽然傳來沈朝惜喑啞的聲音。
“陸首長,就沒有什麼想解釋的嗎?
”
在從醫院回去的車上,沈朝惜和陸雲洲都坐在車後座,她偏過頭,看向身旁面色清冷,完全靜默的男人。
陸雲洲從醫院處理了傷回來,沈朝惜也忙完了第一軍區的事情。
現在,是要回禦清園的。
陳遇在前面開車,因為陸雲洲手有傷,不能開車,加上陳遇剛好要跟首長彙報軍方的事,就跟着一起回去。
但是突如其來的,沈朝惜的這麼一句話,讓陸雲洲心髒收緊,他似乎是格外的在乎她,連帶着聲音都是緊張的。
“你聽到了多少?
”
陸雲洲眸色漆黑,皺着眉,就這麼看向沈朝惜,對視上她的含着笑意的眼睛。
“沒多少。
”
沈朝惜略一遲疑,半帶着輕笑說道,“也就,從陸首長跟顧醫生提到我開始吧。
”
聞言,陸雲洲心頭頓時一顫,提到她?
他漆黑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緊張情緒,看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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