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桂花家中沒了鹽,用一塊花布蒙着自己的臉,挎着籃子,去方家雜貨鋪買鹽。
其實住的那條巷子裡便有賣鹽的小鋪子,但是那方家雜貨鋪的東家,是個色鬼,占過她的便宜,去他哪兒買鹽他會給她算得便宜一些。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瞧見前頭圍了好大一堆人。
又聽見往那堆人哪兒跑的人在說什麼:“正頭娘子打給勾引男人的寡婦呢!
”
便想去瞧瞧是誰比她還倒黴,竟然被正頭娘子當天給抓着了。
她前幾日也被巷子裡的潑婦給打了,把她的臉都給抓爛了,以緻于她現在要用花布蒙着臉才能出門。
馬桂蘭還沒有擠進人群中去,便聽見有人說什麼認不認識,說出身份給一百兩銀子,說出男人叫啥,家裡有啥人,又給五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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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都沸騰了,缺銀子的她,也鼓足了勁兒往人群之中擠着,她最缺的就是銀子,萬一她認識那裡頭的人問的人,就能得一百兩銀子了。
“别擠。
”
“擠什麼擠。
”
馬桂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擠到了最前面去,接着便是一怔。
扯了扯旁邊人的袖子,指着站在一個背對着她,穿着粗布衣裙婦人面前的年輕少婦問:“那就是打勾引男人的寡婦的正頭娘子嗎?
”
這夫人長得這麼好看,還這麼的有氣質,她男人還去外頭勾搭寡婦?
啧啧,果然這世上的某些男人,不管家裡的媳婦兒賢不賢惠,好不好看,都喜歡在外頭勾三搭四。
“不是,地上那個才是正頭娘子,她是勾引人的寡婦,被打的也是正頭娘子。
”
馬桂花聽着腦子有些暈,十分同情地看看年輕貌美的少婦,這人瞧着比她還要年輕,便與她一樣可憐,做了寡婦,可當真是可惜了。
她看向了地上的婦人,忽然覺得這婦人身上穿的這一身衣裳有些眼熟,挎着籃子饒到了那婦人的正面去。
看到婦人那張鼻青臉腫的臉後,心中狂喜,十分激動地叫了出來。
“何五娘,她是何五娘。
”一百兩,她有一百兩銀子了,不,不對,不是一百兩,是六百兩,她連何五娘家裡有幾隻雞都知道,跟别說她男人是誰?
家裡有多少人了。
何五娘聽見有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擡頭看去,便瞧見了用花布蒙着臉的馬寡婦,頓時臉色大變。
這娼婦怎麼來了?
“你認識她?
”沈婉看着用花布蒙着臉的女人道。
馬桂花朝前走了幾步,點着頭道:“認識的,她叫何五娘,今年三十三,家住後邊兒的葫蘆巷,娘家在離城二十裡地的何家坳。
她男人姓楊叫做楊葦,今年三十五了,就是一個賣小雞的雞販子,有一子一女,兒子十五歲了在趙家的私塾念書,女兒十三歲,去年就被他們夫妻二人賣給城西的蔣院外做小妾。
娘老子都病死了,還有一個妹妹,好多年前便被她夫妻二人賣進了甯家做丫鬟。
”
這楊家的事兒,她簡直不要清楚得太清楚,因為楊葦那個死男人,每次去找她,都會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