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沒有,多謝公子關心。
”
這聲音太熟悉了,莫非這姑娘是他認識的人。
雲洛川想多聽聽她的聲音,好認出她是誰來,便開口問:“姑娘是隔壁那宅子的新主人?
”
沈婉左右也睡不着,隔壁那公子的聲音溫潤,聽着十分舒服,她也不介意與他聊會兒天兒。
“是的,前兩日買的,今日才搬進來呢!
”
“聽姑娘的口音好像不是江州人士?
”雲洛川又問。
雖然這東宸國的人大多都是說官話的,但是每個地方的口音,還是會有些不同的。
沈婉如實回道:“我是從皇城而來的,日後都打算定居江州。
”
皇城?
雲洛川暗想:難不成這姑娘真是我認識的人?
“不知……”雲洛川剛要詢問姓名,便聽見牆那頭有響起了男子的說話聲。
“夫人你在此處做什麼?
”巡夜的鐘大石,提着燈籠看着在牆角下站着的夫人問。
這大晚上夫人不睡覺,披散着頭發,站在這園子裡作甚?
他剛瞧見的時候,還以為是女鬼呢!
仔細一瞧才發現是夫人。
别說這夫人是雖然披散着頭發,沒有打扮,但瞧着卻是清水出芙蓉的月下美人。
聽惠兒姑娘說,這夫人已經有三十歲了,但是看她的外貌,卻是瞧不出她有三十歲的。
沈婉看着鐘大石道:“我夜裡睡不着,便到園子裡随便走走,聞着這臘梅的香味沁人心脾,想折一枝放在房中。
”
夜裡睡不着?
鐘大石的眸子閃了閃。
聽惠兒姑娘說,夫人的夫君是個領兵打仗的,在夫人生下小少爺後便戰死了。
夫人不想留在皇城那個傷心地,故而才帶着小少爺搬到了江州城來。
夫人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這夜裡自然是會空虛寂寞睡不着的。
鐘大石笑着道:“夜已經深了,鳳也涼得很,夫人還是快回屋休息吧!
小的送夫人回去。
”
“好,”沈婉點了點頭,又折了一枝臘梅,随鐘大石一同離開了。
站在另一邊的雲洛川小聲嘀咕道:“原來不是為姑娘,而是位已經嫁人的婦人。
”
這到底是他認識的人,還是與他認識的人聲音有些相似的人呢?
雲洛川有些在意。
夜風習習,沈婉攏了攏緊了披風的領子。
鐘大石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臘梅香,和一股子似蘭似梅的淡香,那香味兒像是從夫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聞得他有些心癢。
沒過一會兒,沈婉走到了院門兒口,轉身微笑着沖鐘大石道:“我到了,你走吧!
夜裡巡視的時候多穿些衣裳,莫要着涼。
”
“嗯,”鐘大石點了下頭,轉過了身,胸腔裡的一顆心,“嘭嘭嘭”的快速跳着。
邊走邊在想:夫人對我笑了,還溫柔的囑咐我對多穿些衣裳,莫要着涼。
這分明就是在關心我啊!
夫人為什麼這麼關心我?
難道……
鐘大石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又不敢确定,決定再觀察一陣子。
沈婉回了房間,把臘梅插在了花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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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小子安睡得真香,吧唧着嘴,不曉得是不是在夢裡吃好吃的呢!
沈婉脫了披風,掀起被子上了床,在兒子的額頭上親親的吻了一下,吹滅了燭台上燃着的蠟燭,蓋着被子躺下。
在幽幽的臘梅香中,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