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恒一走,劉雲香便哭了起來。
“老夫人……”
劉氏被她哭得頭痛,都是女子,那林氏以前哭哭啼啼的便是惹人憐愛,可是她呢?
卻是惹人厭煩。
“哭喪呢?
”她煩躁地吼道。
劉雲香呼吸一窒,怕惹了這老太婆不高興,将她給攆了出去,便無聲地抹起了眼淚。
劉氏惱劉雲香沒用,便說:“既然恒兒不要你,那你就留在我院兒裡做個粗使丫頭吧!
”
在劉氏看來,這已經是對劉雲香的恩賜了。
粗使丫頭?
劉雲香的眼淚流得更兇了,這粗使丫頭可是比小花和小草都要低一等的,幹的都是最粗糙的活兒。
從主子變成粗使丫頭,這麼大的落差,劉雲香一時還無法接受。
劉氏說完過了一會兒,見劉雲香隻是站着抹淚,也不動,便煩躁地說:“還杵着幹嘛?
還不去将你這一身衣裳換下來?
還有把我賞你那些首飾都還回來。
”
那些首飾她是給恒兒的妾氏的,這劉雲香既然沒本是兒,讓恒兒要了她做妾,這首飾自然是要還回來的。
劉雲香在心裡暗罵劉氏摳門兒,不情願地下去将衣裳換了,還把首飾也送還了回來。
江州城
這兩日這江州城的百姓,又談論了起了這雲家大少爺的荒唐事兒。
自從年前,這雲家大少爺,在花樓和人争姑娘傷了頭,醒來後,這雲家的人總對外說,他們大少爺不一樣了,醒來後性格大變,再不似從前那般荒唐了。
可這才過去多久啊!
竟然又傳出他和雲家隔壁新搬來的寡婦勾搭上了。
聽人說,這寡婦還帶着孩子去雲家付過宴,這雲家大少爺一個外男,還進了那寡婦的院子呢!
“你說這院子都進了,那雲少爺和那寡婦有沒有……”說話的人笑得一臉的猥瑣。
“這還用說嗎?
嘿嘿嘿……”
“聽說這寡婦是從皇城搬來的,夫君好像是個将軍還是什麼的,打仗死了。
”
“那她可真是夠不要臉的,夫君為國捐軀了,她不想着為夫守節,還跟這雲大少爺搞在了一起。
”
“你想想,人家以前的男人是個将軍,這将軍身強力壯……你們懂的。
如今人沒了,她又哪裡能受得了寂寞,守得住。
”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猥瑣地哄笑。
沈宅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惠兒氣得臉色白發,來回在正廳的廊下走着。
若不是趙五娘告訴她,她都不知道,夫人和雲公子在外頭都被人傳得那般不堪了。
雲公子進了夫人院子的事兒,那傳話的人竟然都知道。
她們宅子裡的事兒,外人又怎麼會知道?
還知道得這麼詳細?
而且,就連她們是從皇城搬來的,夫人的亡夫是個将軍,那外頭的人都知道了。
外人怎麼可能知道得這麼清楚?
顯然是這宅子裡的人傳出去的。
夫人待他們這麼好,月錢開得也這麼高,他們竟然還敢把這些事兒往外傳,惹得夫人在外頭罵成那樣,她一定要将那嘴碎的東西找出來。
惠兒又來回走了幾次,這宅子裡的下人,都出現在了正廳門口。
見惠兒臉色難看,幾個不知情的,還一臉好奇的看着惠兒,小聲問着旁邊的人:“這是出啥事兒了?
惠兒姐姐将咱們都給叫了過來,還一副火氣很大的樣子。
”
“不知道。
”
“都站好了别說話。
”惠兒闆着臉大喊了一聲。
衆人都噤了聲,男女各站了一排。
惠兒居高臨下地掃視着站在下邊兒的人,除趙五娘外,那個看着都像将雲公子進了夫人院子之事傳出去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