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晟垂目,看着在懷中掙紮的女子,低聲道:“你會武功!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可是她僅有招式,一點内力都沒有。
他說話的時候,靠的太近,而且為了防止木香再踢中某些不能踢的地方,他将她箍在懷裡。
木香體型嬌小,被他一箍,等于是窩在他懷裡。
忽然之間,木香不敢動了,甚至都沒聽清他問的啥。
男人醇厚的氣息,她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嗅到。
出乎意料的好聞,前一刻的心慌,這會也不知怎的,莫名的輕松下來。
赫連晟見她不說話,又湊近了些,近的快要頭抵着頭了,“你還沒告訴我,誰教你的武功?
不說清楚,你可後果?
”嘴上雖然說着威脅的話,可也隻有他自己最清楚,此刻的鎮定,所剩不多了。
原本在唐墨提議來她家看看時,他是抱着一半的防備,一半的好奇。
可是現在,這些統統都不重要了。
木香心裡的小火苗又被他挑起,磨了磨牙,恨恨的道:“你們這兩個人,真是有毛病,我練幾招武功防身,礙着你什麼事了?
我警告你,再不放開,别怪我不客氣了!
”
離的近,赫連晟能瞧見她氣的紅撲撲的臉蛋,美眸正惡狠狠的瞪着他,可是……貌似威力小了,沒有兇悍的味道。
正因為離的近,所以身後那人胸膛間震動的笑意,木香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
同時,也忽然記起,她現在被這人抱着,兩人衣服穿的也不多,難怪她忽然就覺着熱了,這樣……這樣……
赫連晟見她眼神閃躲,心情大好,要是白天,他臉上這笑,絕對能迷倒一大片,隻可惜,大晚上的,唯一能看見的人是木香,她卻恨不能打爛他那張笑臉。
她真急了,餘光瞄見他正盯着自己看,一咬牙,一跺腳!
這回是真跺腳了,正中某人的腳背,而且跺的還不輕!
“嘶!
”
赫連晟在疼痛之下,一縮腳,步子一退。
木香瞅準機會轉身,又推了他一把,再迅速後退好幾步。
離他遠遠的,應該就沒危險了。
可是……“哎呀,你踩到我的菜了!
”
木香才跳開,又急忙跳了回來,情急之下,又推了赫連晟一把,将人遠遠的推離她的菜地。
原來,剛剛赫連晟退到她種的胡蘿蔔苗上了,這些都是木香的心血,她能不心疼嗎?
她這一聲叫的有點大,唐墨一直就沒走遠,聽見她叫喚,着急忙慌的就跑來了,“怎麼了怎麼了?
”
赫連晟從一連串的後退中回過神來,心中一怒。
試問,這天下間,敢推他的人,能有幾個?
可今天居然被一個鄉下野丫頭,接連推了兩次,他能不怒嗎?
木香才懶得理會他們,蹲下身子,借着月光細細查看她的胡蘿蔔苗,越看越生氣,越看臉越黑。
這人沒事長那麼大的腳幹啥?
踩壞這麼大的一片,她得少收多少胡蘿蔔啊!
唐墨看木香不理他,又見赫連晟一臉的黑線,有些鬧不清狀況,随口說了一句,“不就幾棵菜苗嗎?
”
木香怒了,慢慢站起來,慢慢轉身看他,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說的真輕松,敢情你們不用靠幾棵菜苗過活,你們身份尊貴,你們高高在上,你們不食人間煙火,”她轉向唐墨,“還以為你跟别的商人不一樣呢,是我看錯了,一丘之貉!
”
說完,看也不看二人,徑直繞過他們回家,當着二人的面,砰一聲,關上大門。
“她又怎麼了?
”唐墨被罵的莫明其妙,真的就幾棵菜苗嘛!
她要是真心疼,賠她銀子就好了嘛!
至于生這麼大的氣嗎?
赫連晟沒說話,黑眸在唐墨身上瞟了瞟,忽然道:“明天你去賠她銀子,是你提議來的,這銀子就該是你賠,幾棵菜苗,賠十兩銀子,你不虧,她也不虧,既是商人,就該把賬算清。
”
唐墨點頭,“嗯,就是嘛,賠給她銀子不就好了,得,明天讓小六過來送銀子,本……我,我可不想欠一個村姑的菜錢。
”
赫連晟嘴角隐約劃過一絲笑意,當先往村外走了。
唐墨眼神好,這笑自然沒能逃過他的眼睛,頓時驚愕的下巴都快掉下來,同時,又覺着哪裡不對,這人明顯是奸計得逞的笑,可是……他哪裡說錯了。
這一夜的插曲,入了某些人的心,卻沒有入木香的心。
她現在睡眠特好,白天累了,晚上自然睡的好。
第二天一早,她就爬起來去檢查她的菜苗。
因為她想昨晚那兩人,既然身份特殊,那來的肯定不止他們兩人,可能還帶着護衛。
木香越想越後怕,所以一早就拿着鐵鍬,到菜地去查看。
這一看,更是氣要要吐血,除了胡蘿蔔苗,他們還踩壞她排下的青蒜苗,還有大白菜也踩壞了幾棵。
彩雲在家燒好早飯,見大姐遲遲沒回家吃早飯,便跑出來喊她,卻見她正坐在田梗邊,因為背對着大門口,她看不清大姐的臉色,等她跑到木香面前,卻見她正擰着眉,眼睛瞪着前方,嘴巴也嘟的老高。
“大姐,你咋了?
”
木香不想吓着彩雲,舒了口氣,道:“沒啥,昨晚幾隻野狗把咱家的菜地踩了,斷了幾棵菜苗,”她忽然站起來,“哼,踩了我的菜地,他們還敢嚣張,他們要是敢不賠我的菜,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
彩雲沒聽明白,“姐,你找誰賠?
昨晚那麼黑,難道你瞧見是誰家狗了?
可是……就算認得,人家也不會承認的。
”狗都長的差不多,人家不承認,誰也沒辦法。
木香笑了,“沒事,大姐自有辦法!
”她收起鐵鍬,拉着彩雲回家吃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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