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倚林有些懵,半晌後,才想起她娘剛才問的問題,有些麻木的點點頭,“邵夫人,确确實實,就是我們的夫子,不信你們問銘學他們。
”
範夫人沒去問榮銘學,反而看向顧雲冬。
後者微微點頭,“我确實是縣學新上任的夫子。
”
“可你不是女子嗎?
”範夫人後面有人下意識的近乎出聲,說出口後又有些忐忑,縮了縮脖子把自己退到人群後面去了。
紅葉往那個角落看了一眼,笑道,“古往今來,被稱為才女的人也不少啊。
”
顧雲冬輕咳了一聲,謙虛點謙虛點,她還稱不上才女。
在場其他人面面相觑,話雖然這麼說,可……
“還從未聽說過女夫子去教男學子的。
”說話的人聲音還是小小的。
這也正常,這些人,恐怕比範倚林他們還要難以接受自家兒子竟然跟着個女子讀書學習。
顧雲冬其實見得多了,這世上,往往女人為難女人的更常見。
她笑了笑,也不回答。
紅葉卻輕哼了一聲,“那你是出去的少,我們家夫人在縣學教書都大材小用了。
當初我家夫人畫了一幅駿馬圖,被宣和府天海書院的山長看到後,當場不恥下問,虛心求教。
後來書院裡教畫藝的夫子知道後,親自上門拜訪學習,甚至邀請我們家夫人去書院給學子講課,隻是我家夫人事務繁忙,這才拒絕了的。
這次在縣學教書,還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才同意的。
”
天海書院?
?
那可是大晉朝的大學府,同國子監一樣如雷貫耳。
不說範倚林他們知道,就連範夫人等人也聽說過,畢竟家裡的孩子都在讀書,耳熟能詳的幾大學府,她們可都有了解過的。
邵夫人……居然教過天海書院的山長和夫子?
在場的人不由的連呼吸都放緩了。
連那等大學府的人都教過,那來教導自家孩子,的确……是他們的榮幸。
範倚林更是激動,“你說真的嗎?
顧夫子去過天海書院,還教過他們畫藝?
”
顧雲冬雖然覺得高調了點,但是,事實就是事實,為啥不能說?
她有實力狠狠的碾壓他們,不止是在武力值上。
因此,她微微的點了點頭,趁機教育他們,“當初天海書院的山長和夫子看完畫後,确實很驚喜。
你們知道為何他們不介意我是女子嗎?
因為他們和你們所處的高度不一樣。
真正有才學,對學問敬畏之人,是不在乎比你強的人是什麼身份的,他們隻會迫切的吸收他們想要了解的知識。
不管對象是男是女,亦或者是老農孩童。
”
“這世上,不是說你們的夫子就一定比你們懂得多,術業有專攻,如果你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懂的,虛心求教并不丢人。
但凡看不起他人的,最後都極有可能被打臉。
”
範倚林等人一怔,開始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半晌後,幾人深吸一口氣,鄭重的作了一揖,“多謝夫子教誨,學生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