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冬甩甩頭,壓下心底的疑惑,重新走了出來。
秦文铮站在門口,見她出來,便往旁邊走了走,待她跟上來後,才說道,“抱歉,這事因我而起。
”
顧雲冬一愣,“什麼意思?
可是縣衙那邊有結果了?
”
秦文铮點點頭,“那韋夫子,原本是沖着我來的。
”
韋夫子原是東義書院的夫子,一向自視甚高,再加上跟院長有那麼點七彎八拐的親戚關系,在書院裡也算得上是很有地位了。
否則又怎麼會趁着院長赴京趕考不在鳳開縣的時候如此肆意妄為,完全沒将代理院長看在眼裡呢?
可他沒想到,他作威作福的後果,竟是把自己的前程都給毀掉了。
顧雲冬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在秦文铮學堂的門口對着葛氏步步相逼,差點讓葛氏栽了個跟頭受了傷。
這事雖然最後是韋夫子吃虧,但秦文铮是個疼媳婦的,哪裡就會真的不計較這種差點傷害了他妻子的人。
這筆賬,秦文铮是記下了的。
到此時為止,秦文铮也都隻是想找個機會給他個教訓而已,倒也沒真的要他付出什麼代價來。
可偏偏韋夫子自己作死,後來又帶着東義書院的學子,趁着秦文铮不在去挑戰他的學生。
而且……大庭廣衆之下還輸了,成了整個縣城的笑話,更是讓代理院長忍無可忍,暫停了他夫子的職位。
這事,一直等到院長回到鳳開縣為止。
當時韋夫子還想去找院長求情的,可沒想到院長知道秦文铮的身份,秦文铮對于這種幾次三番找自己妻子和學子麻煩的人,自然不會再手下留情。
再加上院長自己也不滿韋夫子的所作所為,便将他徹底趕出了東義書院,甚至出了一份開除的文書,當着全書院的學子當衆處罰的。
韋夫子面子裡子都沒有了,他灰溜溜的離開了書院。
回家之後,他還受到了周邊鄰居的指指點點,他在縣城裡出了名,再想去其他地方教書根本就不可能。
甚至連他的家人也受到他的連累,被外人敬而遠之。
韋夫子因此在家裡極其不受待見,以前在他面前溫柔小意的妻子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整日裡嫌棄他不說,還跟他分了房間睡。
家裡也是越過越困難,他沒有了作為夫子的收入,隻能吃餘糧,吃得糧食也從細糧變成粗糧,最後更是隻能吃得半飽了。
如此日複一日,家裡的矛盾越來越深,韋夫子的性情變得越來越陰郁,慢慢的開始酗酒,上回更是直接偷了銀子被妻子發現,然後動了妻子。
他妻子當時就炸了,回去找了自己兄弟,反過來将韋夫子打了一頓,差點打死。
他躺在床上足足休養了半個月才好起來。
好了,他不敢動妻子,但心裡的怒氣總要發洩出來的,于是,便盯上了秦文铮。
韋夫子覺得自己有今天,都是秦文铮給害的。
昨日他喝了點酒就開始壯膽,拿起一把鋒利的剪刀便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