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冬和邵青遠對視了一眼,後者微微點了一下頭。
顧雲冬便笑着問張母,“嬸子,我夫君也是大夫,他有把握能治好你,你敢不敢讓他治?
”
張母詫異的看向邵青遠,其實剛剛他給自己把脈的時候,張母就以為他就要給他治病的。
怎麼聽顧東家話裡的意思,難道不是?
“我夫君說了,你的病需要下針,下針最重要的是手穩,我夫君比起那些上了年紀的大夫來說,這方面還是要強許多的。
”
張母眨了眨眼,扯開嘴角想對着兩人笑,可一動就痛,讓她很快還是恢複了表情。
但她臉上的神色很平和,說話斷斷續續的,“治吧,這些日子,迎月每天回來都說起顧東家,她很信任你,那我也,也信任你們。
”
顧雲冬微微詫異,但張母既然如此說了,她便點點頭,“嬸子放心,我夫君很厲害的,你很快就能沒事了。
我先出去看看情況。
”
邵青遠扯開嘴角,斜睨了她一眼,似乎很滿意聽到那句——我夫君很厲害的。
顧雲冬無語的出去了,出房門之後就讓邵文守在了門口。
她來到外邊的院子裡,然後,便看到了院子裡站着的兩方對峙的人。
一邊是張迎月,以及原本就在院子裡的童水桃。
另外一邊,則是一位胖乎乎的婦人,她身後跟着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以及之前和張迎月說話的那位鄰居。
院門敞開着,外邊還有街坊在看熱鬧。
顧雲冬還沒往前走,就聽到那胖乎乎的婦人叫道,“張家丫頭,你看你娘這病也治不好了,再拖下去對我房子名聲也不好,你還是搬走吧。
”
張迎月有些惱怒,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拽着。
對方是房主,她就算心裡有怒氣也隻能憋着,還要好聲好氣的說話,“鄭嬸,我娘的病能治好的,今日我東家也來了,她幫我找太醫的,我娘會沒事的。
”
那位鄭房主頓時笑了起來,“你這話說的,啥東家啊?
我都去看過了,錦蘭街那鋪子還在那修繕,連開都沒開,更别說什麼女夥計了。
我看你這丫頭每日裡早出晚歸的,到底幹啥去了?
我可告訴你啊,你别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連累了我。
”
她說着說着就不耐煩起來,“行了行了,趕緊走。
我給你一天時間,明日這個時候你要還在這,我就找人把你娘擡出去了。
”
“你……”張迎月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憋悶的不行。
她在認真解釋,可鄭房主根本就不相信。
但這不是她的房子,她也根本就不能賴在這裡。
顧雲冬看着忍不住搖了搖頭,不管什麼時候,沒錢沒權,總是會少了幾分底氣。
她從屋檐下出來,上前幾步。
院子裡的人目光‘唰’的一下齊齊集中在她身上。
顧雲冬看了一眼那位鄭房主,随即又看向張迎月,問她,“你這房子租期是到什麼時候?
”
張迎月一愣,忙說道,“到月底。
”
“那你這個月的租金交了嗎?
”
“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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