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福擡起頭,慌忙說道,“草民,草民認錯人了,我不知道那是大人的夫人啊。
”
“認錯人了?
你認錯誰了?
所以要是沒認錯,你就可以痛下殺手了?
”
“沒有,我隻是拿着棍子想要打她而已,我以為這位夫人是我家那跟人跑了的娘子,就想好好教訓她一頓。
”
邵青遠聽完臉色更加難看,“隻是教訓一頓,你身上為何帶着刀子?
”
“那個刀子是我剛買來的,我家裡的菜刀太鈍了,還有缺口,就去鐵匠鋪再買了一把。
”
邵青遠打量了他一眼,“菜刀太鈍還有缺口,不去鐵匠鋪重新修理,卻打算買一把新的,看來你家裡挺富裕的。
”
這年頭刀具可不便宜,菜刀剪刀之類的東西,能用就用,就算生鏽了也是用磨刀石好好磨一磨。
再不濟,送去鐵匠鋪,花個幾文修理一下,還是能夠用的。
莊大福被邵青遠問的說不出話來,他家裡條件自然不怎麼好的。
方才他回答的太快了,應該說家裡菜刀不見了才對。
“說話!
!
”
邵青遠猛地一拍驚堂木,莊大福心一顫,趕緊說道,“主要是,主要是家裡那把菜刀,先前是我娘子用慣了的。
草民看到那菜刀,就想到那不知廉恥的女人,所以想換一把。
”
說到不知廉恥的時候,莊大福眼裡閃過一絲厲色,語氣也緊繃起來,硬邦邦的。
邵青遠眯起眼,“你娘子和我夫人長得相似?
”
“她,她……”随即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顧雲冬,說道,“和夫人,年紀差不多。
”
顧雲冬冷笑,“所以我隻是跟你娘子差不多年紀,你就要打殺我?
”
“不,不是,我還聽說,聽說你想要勾引那幾個書生,我就想到那個女人,一時沖動……”
聽到這話,大堂裡的人面面相觑,那些個捕快更是眼神古怪的看向顧雲冬。
邵青遠也有些錯愕。
顧雲冬都想上前揍莊大福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勾引書生了?
我家相公長什麼模樣你看不見?
我看得上别人?
”
童水桃也憤恨道,“分明就是那幾個書生自作多情,我們隻是去書鋪買筆墨紙硯,恰巧走到那幾個書生後面而已。
誰知道他們自以為是,還覺得我家夫人故意靠近他們。
感情這靖平縣,隻要女子和男子站在同一間鋪子裡,就是勾引人家了?
我第一次聽到這麼荒唐的說法。
你可以問問當時書鋪的夥計掌櫃的,看看我們夫人有沒有和他們說過一個字,你這人真是可惡,自己想要殺人說不出個理由,就往我家夫人身上潑髒水。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避自己是兇手的責罰嗎?
”
她話音落下,其他人也點點頭。
好險,差點被莊大福轉移了注意力。
邵夫人有邵大人這個相公,哪裡還會看上别人?
若是在府城或者京城的人倒是有可能,但這靖平縣的幾個沒有啥功名的書生……好像也沒什麼人長得比邵大人俊啊,邵夫人又不是傻了,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勾引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