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色的寶馬,緩緩駛進阮姨住的小區。
阮姨早早備好晚飯,見他們一起回來喜笑顔開,“我再炒個菜馬上就好。
”
溫蔓遞上一盒宮廷桃酥。
阮姨愛吃的。
阮姨接過來,目光在周慕言身上一溜,真是精神小夥。
周慕言在阮姨面前特别乖巧,一口一個阿姨,還要進廚房幫忙,阮姨哪裡舍得,笑眯眯地讓他先洗澡。
周慕言立即就提着行李,進了小房間,那熟練的樣子讓溫蔓懷疑周慕言是阮姨娘家的親戚吧?
阮姨炒好菜,周慕言也帶着一身水汽出來了。
大長腿穿什麼都好看。
他挨着阮姨,為她夾菜盛飯,跟親兒子似的。
溫蔓對他某些方面反感,但不得不說姓周的小狼狗挺會哄阮姨的,阮姨看着挺開心,她看着也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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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着飯,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
”周慕言特别主動。
看着那高高大大的背影,阮姨悄聲說:“這孩子真不錯,熱情又有禮貌。
”
溫蔓笑笑。
那邊周慕言打開門,外面是個中年斯文的男人,跟個老太太。
“找誰啊?
”
喬景年帶着母親和太太上門,一開門見着這麼個人物,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走錯了?
沒有啊!
他特别客氣地問:“溫蔓在家裡吧?
”
溫蔓聽見他的聲音,反感得不行,倒是阮姨輕按住她的手:“來者是客!
你爸爸總教育你的,咱們不能丢了禮數。
”
溫蔓勉強一笑。
阮姨将喬家幾口迎進來,還沒有招待,喬老太太就一副要哭的樣子:“我的寶貝孫女就住這樣的房子裡!
嗚嗚……景年,你怎麼當爸爸的?
”
喬景年不出聲,面上有着郝色。
溫蔓面色淡淡的:“我過得很好!
喬先生不需要内疚!
”
阮姨給他們倒了茶水。
喬老太太想拉溫蔓的手,但是溫蔓避開了。
老太太挺傷心的:“你這孩子怎麼不肯認祖歸宗!
景年不提别的總有數億家産,你要過得比現在好上千倍!
你但凡肯回來,你爸爸這些東西以後都是留給你跟喬安的,我跟你爸爸不可能偏心。
”
溫蔓聽得麻木。
這些人隻想要個親生骨肉,卻不在乎她面對喬安的痛。
他們哪裡想認她,不過是想讓她跟喬安和解罷了。
她面色如水……
周慕言看看她,然後就叼着牙簽對喬老太太說:“才幾個鋼镚啊,就狂成這樣?
”
喬景年的太太不高興了。
她看着周慕言,猜出他大概是個員工,冷笑:“這是你一輩子都掙不到的!
”
周慕言把牙簽放下。
他邪氣一笑:“老子身上現在就有好幾個億,你要不要?
”
喬景年太太氣到顫抖。
“景年,你看看溫蔓身邊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我早說過了她成長環境太複雜,根本不适合回喬家,相比之下喬安就單純許多!
”
喬景年有些猶豫:“溫蔓,他是不是不适合在這裡?
”
溫蔓涼薄一笑。
“喬先生,我的腳不能再開車了,請個司機你也有意見?
”
“還有,不管我複雜也好單純也罷,你們喬家我高攀不上,你們回去吧!
”
……
周慕言晃着站在她身上:“就是就是,别妨礙我們一家人吃飯!
”
……
溫蔓挖他一眼:誰跟你是一家人!
不過,這小狼狗火力挺猛的,把他放在阮姨這裡看家旺宅正好,喬家人再來打擾也有個擋護。
這樣一想,溫蔓看他順眼多了!
喬景年面色慘白。
溫蔓的腳還不能開車,是不是意味着她也不能當鋼琴家了?
他上前懇切開口:“溫蔓,跟爸爸去國外,我會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治……你身上有我最優良的基因,隻要腳好了以後肯定會大放異彩。
”
溫蔓冷淡一笑。
周慕言哼哼:“原來是想找個繼承人!
”
喬景年想解釋,周慕言趕人了:“走走走,沒做你們的飯,真是的一來三個,窮也不能窮成這樣!
”
喬景年一家被氣得臉都綠了。
喬太太是h市人,到了外面就咬牙切齒:“哪來的小赤佬!
”
喬景年卻微微出神。
他想起方才溫蔓看他的眼神,除了陌生就是冷漠,沒有一絲溫情。
喬太太看出他的心思,輕撫他的手臂:“我們還有喬安,景年,喬安才是我們真正的孩子!
生養不如撫養,溫蔓總不是我們帶大的,生疏些也正常。
”
喬景年想起喬安,内心又滑過一絲柔軟。
他現在唯二的心願,就是喬安離婚後能有個好歸宿,如果能……那樣兒他們一家就齊全了!
……
他們離開的,溫蔓就沒有出聲。
阮姨主動開口:“以後不讓他們進來!
”
她其實挺心疼溫蔓,總以為她有親生父親疼愛會好些,但她也不瞎,喬家對溫蔓沒多少疼愛,反正跟那瘋子賤人不能比的。
溫蔓拍拍阮姨的手:“媽,我沒事的!
”
周慕言坐下吃飯。
他殷勤給阮姨夾菜,親親熱熱的:“就是,阿姨别氣着,以後有我在您身邊,保證你天天過得滋滋潤潤的,每天容光煥發!
”
阮姨撲哧一聲笑了……
*
溫蔓多少不放心,在這裡住了一晚。
小狼狗将阮姨哄得開開心心。
溫蔓挺滿意的,一早起來她就做準備去上班,但是才下樓周慕言就挨着那輛香槟色的寶馬,懶懶打了個招呼:“溫總監早!
”
溫蔓輕咳一聲:“你陪着我媽就好。
”
周慕言茶言茶語:“可是阿姨讓我全天陪着溫總監,怎麼辦啊,該聽誰的呢?
”
溫蔓沒再糾結了。
她坐上車,輕聲開口:“去廣福路那家音樂室!
”
周慕言做了個手勢,一踩油門。
到底是開賽車的,車子開得飛快,簡直是行走的加塞器。
原本半小時的車程,硬是十五分鐘就到了……
吱地一聲,車子停在寫字樓下!
周慕言下車,給溫蔓開車門,并抱怨:“以後你能不能坐我旁邊?
坐到後面都坐老了,隻有有錢老頭老太太才坐後面。
”
溫蔓看看他:“我是你老闆!
”
她步上電梯,回頭:“上午我不用車了,你回去陪陪我媽買菜聊天!
”
周慕言一手撐着電梯,邪氣地笑:“我知道了,你就是想霸占我,想着先讓我跟你媽媽培養感情,然後好一舉拿下我!
溫總監,早點兒表白你的内心我們也好少些彎路。
”
溫蔓走進電梯,丢給他一句話。
“去精神科補個證明!
”
周慕言:草!
不過他卻老老實實去了,還拿了發票過來要求報銷,“看看,老子正常得很!
對了,我還查了個男科……特别活力,你要不要看看?
”
溫蔓沒有理他。
她看着面前一張請帖,是景辭結婚的請帖。
就在周六晚。
她想不到景辭結婚還會請她,明明她當初跟景夫人鬧得相當不愉快的。
就在溫蔓疑惑時景辭親自打電話過來了,他的意思是這次是景琛的意思。
景琛跟白薇好了,想帶白薇參加景家婚宴。
溫蔓陪着,最好。
溫蔓挂了電話摸摸額頭,挺無奈,又不好拒絕。
周慕言敲敲桌子,挺不滿的:“結婚,你老相好?
”
溫蔓不想跟他說這些。
她冷着聲音:“有架鋼琴要搬到總部,你去幫下忙!
”
周慕言磨着雪白的牙:“溫總監,你可真挺會用人的,我這一身精肉都搭給你了……我不管,我要跟你參加老相好的婚禮白吃白喝,你得補償我!
”
……
英傑事務所。
今天來了個大人物,南邊兒的首富,h市的周傳仁。
周傳仁坐在霍紹霆的辦公室内,客套寒喧:“紹霆,你這邊搞的真是有聲有色啊!
”
霍紹霆自然謙虛:“跟周總比不了!
”
周傳仁又謙讓幾句,才說了來意:“紹霆,我也不跟你打啞謎了,我來b市有兩件事兒,第一就是參加景家的婚禮,第二是來找我那個不肖子的,慕言這小子不聲不響離家出走了,留了張紙條說是到b市來幹大事情,我就擔心他身上沒有錢麼!
”
霍紹霆想起那隻小狼狗。
他微微一笑:“年輕人吃吃苦也是好的,周總不必擔心!
”
周傳仁歎氣:“話是這樣說,但是我總是怕他走歪了……紹霆你在b市熟悉,幫我個忙找找慕言!
”
霍紹霆仍是淺笑:“一定!
”
周傳仁怒其不争,但也真的想念兒子,輕聲歎息:“也不知道慕言現在在哪兒,會不會流落街頭……行了,我們周六景家婚禮見吧!
”
霍紹霆送他出門,客客氣氣的。
把人送走,張秘書進來:“霍律師,要不要現在查一查周慕言的情況,他總會用些電子産品,相信不出半天就能查出來!
”
霍紹霆喝了口咖啡。
他極淡地笑了下:“周總太溺愛兒子了,男孩子還是得磨煉磨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