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蔓話裡滿滿諷刺。
霍紹霆心髒那兒密密麻麻地疼,他垂首,好半天才喚她名字:“溫蔓……”
溫蔓沒有出聲。
她默默地将那份文件,撕得粉碎。
再擡眼看他,她的目光像是看陌生人:“霍紹霆,希望你信守承諾!
”
他目光深邃,撥了個電話出去,終止了對銘銳科技的所有打壓。
一切結束……
霍紹霆看着她拒絕的背影,想碰她一下,但是溫蔓身體瞬間僵硬了。
他生生地收回手指,勉強一笑:“我不碰你!
溫蔓,給我做頓飯吧!
”
溫蔓沒有反應。
霍紹霆忍不住從背後抱她,他下巴擱在她的肩上,低喃:“給我做個飯,我很久沒有好好吃頓飯了,你不在,夜裡我也總睡不着。
”
他總是在……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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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蔓推開了他。
她站在窗邊陰影下面,很輕地說:“霍紹霆,我想好好戀愛的時候你沒有給我機會,現在我不想了!
還有……我可以不見姜銳,但是我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如果你再用強迫的手段,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
她緩緩掉過頭,輕聲說:“霍律師也有隐私,我想您這樣的名人是很注重這些的,畢竟稍有不慎就會破壞你的完美形象,不是嗎?
”
霍紹霆并沒有震驚。
他跟溫蔓在一起挺長時間,她知道一些也正常。
當然,那些東西傳出去無傷大雅。
但是她現在這麼生氣,他願意稍稍退讓。
“我先回去了……你記得吃飯!
”他語氣很溫柔,似乎又切換成深情款款的樣子,像是今晚的那些威脅不曾有過。
離開時,霍紹霆還不輕不重,輕撫她的背一下。
溫蔓僵住,排斥他的碰觸。
他頓了頓,啞聲說:“溫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後悔!
”
溫蔓涼薄一笑。
他當然不後悔,因為他又不損失什麼……
……
次日,溫蔓去了音樂中心,她開始忙碌于工作。
霍紹霆打過幾次電話,她都沒有接。
他經常送花過來,還會訂高級酒店的飯菜送給她,溫蔓從來沒有接受過。
一周後,白薇打來電話。
“溫蔓,姜銳去南邊做生意了,下午兩點的航班!
我聽景琛說少則一年多則兩年,短時期内不會回來了!
”
溫蔓握着手機,站在落地窗前。
她輕嗯一聲。
白薇低聲問:“你……要不要一起去送送?
”
溫蔓微微仰起臉,過了一會兒才說:“不去了,替我問好……不,也不用了。
”
白薇輕聲歎息。
挂上電話,溫蔓一直站着,看着天上的藍天白雲。
姜銳走了……
但她永遠能記得在那個至黑至暗的夜晚,是姜銳從黑暗中走來,給了她溫蔓,她也記得那個人在她失落時,跟她說:“溫蔓,我們試試!
”
姜銳,我希望你歲歲無憂。
……
快中午時,秘書進來:“溫總監,您要征求的司機人過來了,要不……您現在見見?
”
溫蔓淡聲說:“讓他進來!
”
前台小姐紅着臉出去了,溫蔓看着有些奇怪,怎麼無緣無故臉紅呢!
一會兒,她就知道了。
辦公室門推開,那位司機進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無敵大長腿,再往上,是張好看到妖孽的年輕面孔。
狹長桃花眼,挺直的鼻梁,薄唇。
标準一副小狼狗的模樣!
溫蔓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你可能走錯地方了,我們這裡征求的是司機。
”
小狼狗往辦公桌扔了一份資料。
“老子應征的就是司機!
”
老子……
溫蔓低頭看資料。
周慕言,23歲h市人!
185cm,三圍……
溫蔓輕咳一聲:“周先生,因為某些原因我們可能沒有辦法錄用你。
”
周慕言一屁|股坐到她辦公桌上:“老子專業賽車手,給你這小破公司開車,長你臉了知道嗎?
”
溫蔓皺眉。
她挺平靜地說:“月薪8000,不包住宿,願意幹就留下!
”
她想,這位少爺肯定幹不了!
哪知,小狼狗呵呵一笑。
他湊近她:“老子的卡被沒收了,8000塊你不包住宿你讓老子住在大街上?
就憑老子這外形,多不安全啊!
”
溫蔓低頭處理其他事情。
她淡聲說:“任你外形,月薪8萬都沒有問題。
”
小狼狗一下子跳起來了:“草!
老子不是賣的!
”
溫蔓按了内線,讓秘書請這位先生出去,實在是她這尊小廟容不下這尊大佛,要是留下他,整個音樂中心的女性員工都别幹活了。
秘書紅着臉,感覺到好可惜。
小狼狗挺氣憤的:“老子願意給你開車,是你祖墳冒煙了知道嗎?
草!
”
就在這時,阮姨提着飯盒過來了。
她給溫蔓送午飯,一來就見着辦公室裡站着一個大高個子,那模樣别提多好看了。
長得真好啊!
全身都閃閃亮亮的。
阮姨歡喜得不行!
小狼狗周慕言聽溫蔓叫了一聲媽,立即上前扶着阮姨坐下,拿過她手裡的飯盒,特别恭敬有禮貌:“是阿姨吧!
大熱天的您怎麼自己過來了?
我這不是給溫總開車麼,以後您打電話,我立刻就接您!
看看這細白的皮膚曬的。
”
阮姨仔細打量,笑得合不攏嘴。
溫蔓無語:中戲畢業的吧!
周慕言緊挨着阮姨坐下,巴眨着眼睛:“月薪8000,沒有地方住!
”
這麼聽話的小奶狗,用這樣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阮姨扛不住的,不禁就問溫蔓:“咱們這沒有宿舍?
”
秘書連忙替溫蔓回答:“隻有女生宿舍!
”
阮姨怪可惜的。
多好看的孩子,多乖巧啊!
方才一直自稱老子的,就一直用信任的眼神看她,那目光看家旺宅都夠了,阮姨心一軟:“我那兒還有一間空房,就讓小周住我那兒!
”
溫蔓是反對的。
面前這一位,來曆不明,怎麼能跟阮姨住?
可是阮姨是真喜歡,一個中午都拉着小狼狗聊天,離開時心滿意足讓溫蔓一定要将小狼狗留下。
溫蔓看着阮姨高興的樣子,心一軟。
爸爸去世後,阮姨心情一直不好,這麼個喜慶的東西放在她身邊,心情也會好些吧!
溫蔓翻着資料,淡聲說:“下午去體檢,沒有問題的話明天上班!
”
周慕言本來在晃腿,一下子就跳起來了。
“體檢?
老子他麼渾身是病!
”
溫蔓按了内線:“請這位周先生出去!
”
周慕白擡手投降:“好好好,我去我去……你陪我去!
”
“小文……”
“行行行,我自己去!
”
溫蔓微微一笑:“我等你的體驗報告!
”
周慕言勾起唇,傾身:“老子會讓你知道,老子全身上下都是最好的!
”
……
“叫我溫總監,還有以後再自稱老子一次扣一百工資!
”
……
周慕言晃着大長腿走到門口,忽然又掉過頭來,那雙桃花眼閃着莫名情緒:“溫總監,明天見!
”
溫蔓湧上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她看得出來,周慕言出身不差,光腳下的那雙鞋子就價值上萬,手腕上的表更是百達菲麗古董收藏款,所以她也并不太擔心他會對阮姨不利。
左不過,是個離家出走的富二代。
次日。
周慕言帶着體檢報告過來了。
他爬在溫蔓的辦公桌前,輕輕吹口氣:“全是最好的!
”
溫蔓看他一眼:“下去!
”
周慕言放下長手長腳,懶懶地說:“以後我就跟着溫總監吧?
我随叫随到……您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當然,我最拿手的就是開車,我車技很好的,溫總監要不要試試?
”
溫蔓面無表情地說:“除了給我開小車,公司還有一輛貨車負責運送一些設備,到時會有專門的人跟你對接。
”
“草!
把我當牛使喚啊!
”
“你見過我這麼好看的人當搬運工的?
”
……
“前面就有一家黑馬會所,常年招人!
”
……
周慕言又湊了過來,挺魅惑地說:“我的身體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
他眨眨眼。
溫蔓很真心實意地說:“其實你真的挺适合去那兒上班的。
我相信不出兩個月你就能名動b市,成為那兒的頭牌,在我這裡實在浪費你這一身的本事了。
”
周慕言挺不滿的。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阮姨,溫總監讓我去當鴨子!
”
溫蔓驚呆了。
他怎麼有阮姨的電話?
這小子……
結果阮姨心疼小鴨子了,把溫蔓一頓數落,還讓她晚上将人帶回家裡吃飯,再加上住下。
溫蔓挂上電話,低頭繼續看文件。
一會兒她淡聲開口:“二樓洗手間水龍頭壞了,你去修一下。
”
周慕言晃着長腿。
靠!
打擊報複啊!
他修個水龍頭,把襯衫弄得全濕了,幹脆就這麼脫下來滿音樂中心地行走,所有經過的年輕女老師都紅了臉,但又忍不住不看。
那收緊的腰身、挺翹的臀線,還有八塊腹肌!
簡直是溫總監發的福利!
周慕言就頂着這樣防害風化的模樣,坐進溫蔓車子的駕駛座。
一坐進去他就抱怨:“太破了吧!
讓我開這車?
”
溫蔓坐在後面看文件,聞言淡淡說:“貨車更破!
”
她看見他光着上身:“把衣服穿起來!
”
“濕了,沒法子穿!
”
“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去修水龍頭,其實就是饞我身體的……免費看不加錢!
”
……
溫蔓皺眉:“你體檢是不是忘了查查精神科?
”
周慕言發動車子。
過了一會兒,他輕哼一聲:“我再補個男科給溫總監看看?
”
溫蔓真想今天就把他開了!
嘴太賤了!
她決定過了今晚,就把人放在阮姨那兒,專門侍候阮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