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悠然快步往她的小院走,還沒看到院門,便聽到球球的叫聲,大約是聽到她回來了。
很快便有小狗奔跑的動靜,劉悠然故意躲在樹後面看着,卻見一隻雪白的絨團子朝着她飛奔過來。
她的隐藏根本就沒有用,球球直接到了樹後面,兩隻腳擡起來搭在她身上,激動得不停蹦跶。
劉悠然感動壞了,“球球,你還記得我呢?
你不怪我扔下你離開?
”
球球隻是不停地叫,隻是它叫得很小聲,更多的是哼唧,不愧是養在府中的狗,十分懂事,知道大聲叫是會讨嫌的。
劉悠然趕緊抱起它,它這一年長大了不少,但是體型應該就這麼大了,有個十五斤的樣子。
毛色是真的好看,通體雪白,腦袋很大,虎頭虎腦的,十分漂亮。
“你重了不少啊,我走的時候還是個小狗,現在這麼大了,吃了不少好東西吧。
”
劉悠然抱着它往回走,抱到門口才把它放下,球球便進了院門,引得入夏和玲珑出來接人。
她們早就知道劉悠然回府了,這會兒已經過了激動的勁兒,忙說道,“小姐回屋吧,天冷,屋裡已經燒了地龍,暖和得很。
”
劉悠然笑着挽住她們的手臂,拉着她們回屋,“我倒是不怕冷,看着你們,心裡更是覺得暖和了。
”
入夏道,“小姐出去這麼一回,嘴倒是甜了。
”
劉悠然笑着說,“你倒是沒變,還是那麼喜歡打趣我。
”
她讓院中其他人進來見了面,然後隻留了她們在屋裡說話,玲珑直說,“小姐黑了好多。
”
劉悠然摸摸自己的臉,“我本來不在意的,你們一個個都說我黑了,我倒是開始憂心,真的那麼黑嗎?
”
兩人也沒騙她,很實誠地點頭,“黑,太黑了。
”
劉悠然嘟囔道,“也不知道能不能養白,聽天由命吧。
”
坐了會兒,入夏和玲珑去忙活了,劉悠然便将那木匣打開,裡頭規整地放着幾封信,她數了一下,一共八封信,差不多一個月一封的樣子。
是小傑的筆迹,前面兩封用的是王默的名頭,後面就是他自己的落款了,顯然是沒收到回信,覺得寫别人的名字多此一舉。
劉悠然拆開看了,信中都是交待他的行蹤,他到了哪裡,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大約什麼時候回京。
這幾個月她一直在臨水,也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小傑倒是一點都沒有瞞她。
信看完了,劉悠然往桌上一扔,哼了聲,“信中倒是懇切,但是身邊一直帶着個人算怎麼回事?
那個女人你怎麼不提?
你對她殷勤照顧,這事兒可不曾告訴我,你還帶她回京。
”
入夏泡了茶來,聽到這話便道,“将軍身邊有别的女人?
将軍不像那樣的人啊。
”
“他是哪樣的人你又怎麼會知道?
我已經與他定親一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樣的人呢,人心隔肚皮,憑着外表可看不出來。
”劉悠然氣憤地說道。
入夏道,“奴婢不知道,但是想着陳将軍對小姐也是很好的,隻怕是有什麼誤會,小姐是爽朗的性子,總不會不明不白地生人的氣,再有什麼不滿也要親口問清楚才是。
”
劉悠然點頭,“你說的很對,我自己猜測算怎麼回事,他對不起我,那也得親口告訴我才是,過兩日我便親口去問,揭開他的僞裝。
”
“好,奴婢就等着小姐解開他的僞裝,然後回來告訴我們,到時候老爺去請皇上解除婚約,小姐再尋個更好的夫婿就是了。
”
劉悠然恨恨點頭,“對,就是這樣,我嫁什麼樣的嫁不得?
才不要嫁三心二意的。
”
“就是,我們家小姐就是最好的,才不會沒人娶呢。
”入夏趕緊幫腔。
劉悠然被她逗笑了,端起茶喝,球球就乖乖地趴在她腳邊玩兒球,小爪子把布球推遠,又伸長了爪子給抓回來。
玩兒得高興了,還原地打滾兒,别提多可愛了。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把球球養得很好,胖乎乎的,比小時候還要可愛。
”
入夏說道,“小姐剛走的時候,這小家夥兒每日都去門口守着,還不肯吃飯,眼看着瘦了不少,奴婢都怕養不活。
”
“那段時間可把奴婢給着急壞了,球球若是死了,小姐不定多傷心,奴婢和玲珑就差求着它吃東西了,又跟它說小姐隻是出遠門了,不是不要它了,不知說了多少遍,也不知它是聽懂了還是怎麼的,折騰了十來日,又開始吃東西了,隻是每日都去門口守着。
”
劉悠然道,“每日都守着?
”
“是啊,下雨都守着,有時候被雨淋濕了,還得吃藥呢,今日小姐見它在門口等着你回來,但其實平日裡也是這樣的,對它來說,隻是今日等到了人。
”
劉悠然心裡難受,讓球球趴在她腿上,“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丢下你離開了。
”
入夏松了口氣,小姐不折騰了就好。
誰知劉悠然下一句就是,“就算是要離開,我也帶着你一起,再也不讓你等我了。
”
入夏心累,“小姐,還走呢?
”
劉悠然笑着說,“我就那麼一說,你着急什麼?
”
“奴婢自然着急,帶着球球也得帶着奴婢才行。
”
劉悠然搖頭,“不帶,你和玲珑都該嫁人了,我帶着做什麼?
等過了年我就和娘商議,給你和玲珑看看親事。
”
入夏忙道,“奴婢不着急的。
”
“我着急,家中幾個妹妹的親事都被我耽誤了,你們的可不能再耽誤,這事兒得聽我的。
”
這一年劉家幾個庶女都嫁人了,因為操持她們的婚事,劉夫人倒是一直有事忙活,不至于整天想念女兒。
劉悠然知道之後松了口氣,嫁人了就好,要不然這府中不知生出多少怨氣來,爹娘也為難啊。
入夏不說話了,劉悠然又逗她開心,她們幾人說是主仆,其實跟姐妹也差不多,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入夏說道,“小姐也别催,反正奴婢和玲珑一樣,都是要等着小姐嫁人了才肯嫁的,要不然小姐就把我們發賣了吧。
”
劉悠然也就沒了法子,隻好說道,“傻丫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