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悅覺得不能讓孩子那麼癢下去,想起前世治療水痘時會用爐甘石洗劑止癢,藥籃子裡沒出現,那她隻能自己做了。
午後她沖着後山吹了聲口哨,過了會兒小黑豹就出現了,林喜悅驚喜不已,還以為它們一家三口都不在附近呢。
“小豹豹,我要出門一趟,你守着家裡,不能讓人看見你哦。
”
小黑豹蹭蹭她的手心,林喜悅放心地出門了,有這樣的保姆,有啥不放心的。
仁濟堂常見的藥材都有,林喜悅不知道爐甘石洗劑的配方,但是知道那是清熱解毒、消腫止癢的,并且根據名字也能猜出來部分藥物。
也不必做到配方完全相同,反正隻要是那個功效就行了。
林喜悅配了一下午,弄了三個配方,塗上清清涼涼的,很是舒服。
莊大夫說道,“這又是什麼藥?
”
林喜悅隻裝了幾個小瓶子放進背簍裡,“小魚和小朵出了水痘,是小魚從學堂回來就得了,我估摸着緊接着好些小孩子都會有,這個可以清涼止癢,莊大夫讓人多制一些出來,肯定用得上。
”
莊大夫點頭,水痘算是常見病了,吃幾貼藥就會好,但是多多少少會留下疤痕,如果用上這個藥,肯定可以緩解瘙癢。
林喜悅把藥拿回家給兩個孩子塗了,止癢效果還是很好的,能忍住了,她也松了口氣。
小吳氏傍晚時分來家裡喊她,“喜悅,嬌娘臉上也出現了幾個痘,現在怎麼辦?
”
林喜悅說道,“這藥拿回去給嬌娘塗上,小孩子不用吃那麼多藥,若是出現發熱再來找我,我就不随便去了,免得交叉傳染,要把嬌娘隔離開,等好了才能出來,要不然阿浩和阿滿也要染上。
”
吳氏聽她的,趕緊就回去了,緊接着,村裡好幾戶人家的孩子都發了水痘,林喜悅又去了一趟仁濟堂,這一次帶來好多藥回來。
林喜悅又去看藥籃子裡,依舊是沒有抗病毒的藥物,心裡不由得有些不踏實了,難不成這玩意兒又壞了?
上次壞了差點兒害了陳仲謙,要不是師父在,她肯定不能迅速找到用藥緩解哮喘發作的方法。
如果在關鍵時刻出不來,那就真的會出人命的,所以一定不能依賴,一切都要靠自己。
林喜悅翻出醫書,還有師父給的冊子,在家鑽研了兩日,想出了水痘病情惡化的治療方式,看樣子以後遇到的疾病不能掉以輕心,都需要用現有的醫療醫療手段制定出最佳方案。
幾日過去,小魚和小朵的水痘快好了,但是仁濟堂看診的病人還很多,林喜悅怕影響兩個娃的病情,這兩日就沒有去仁濟堂。
這一日午後,仁濟堂學徒趕車來接她,“林大夫,仁濟堂來了一名出痘的病患,高燒不退,病情十分嚴重,莊大夫讓來請您去看看。
”
林喜悅點頭,“你先等我一會兒,很快就走。
”
她安頓好家裡,和那學徒一同去了仁濟堂,患病的是個十歲的小姑娘,患的依舊是水痘,但卻是重症,全身上下病損面積很大,連嘴裡都有。
因為面積太大,也就沒有照顧得太好,好些地方都已經擦破了,黃水流出來已經形成了厚厚的痂,周圍紅腫一片,這是造成感染了。
林喜悅無比慶幸自己這兩日在家沒有閑着,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治療方式,立馬辨證施治,讓人去把藥熬上了。
小姑娘的燒估摸着有三十九度,還可以控制,林喜悅又讓人按着她的方子制了外用藥膏,内外同治,這樣才能好得快。
一個時辰喝了一次藥,三次之後小姑娘的燒就退下去了,林喜悅長舒了一口氣,至少這個方法是有用的。
“好,現在就是要好好照顧她,不能讓傷口繼續感染,這個藥今日再服用兩次,明日我會來調整藥方。
”
小姑娘肯定是要住在仁濟堂了,她的爹娘十分感激林喜悅,林喜悅隻是笑了笑,趕緊回家去了,這會兒天都快黑了呢。
她坐在車上才想起自己是帶了籃子的,就是她的藥箱,這會兒打開,想把剛剛的醫案放進去,打開了才發現裡面放着幾樣藥物。
林喜悅拿起來一看,正是針對那個小姑娘病情的,退燒藥,抗病毒藥,抗生素,還有外用的藥物。
果然,遇到危急病患還是會出現的,不過她剛剛把這件事忘了,一心想着治病救人,隻用了自己的方法。
次日她又去了仁濟堂,小姑娘已經好多了,林喜悅猶豫了一下,還是隻用了自己的治療方法,并沒有使用藥箱裡的藥。
三日之後,小姑娘沒什麼事了,水痘還沒有完全痊愈,但是病情控制住了,小姑娘的爹娘把她帶回了家。
經此一回,林喜悅想明白了許多事,藥箱的存在隻是危急關頭讓她多條路走,她不能永遠依靠它,若是哪一日沒有藥物出現呢?
林喜悅本來是把心思都放在藥膳上,但是現在她的想法變了,她覺得還需要有更多的醫療手段,若是她隻靠着現在的條件,也能給人動手術就好了。
這個想法一旦在心裡紮根就很難拔除,林喜悅思考了一下可行性,兀自點了點頭。
半個月過去,患水痘的患者已經沒什麼了,這是一個流行病,過去了也就沒什麼事了。
除了那名小姑娘外,沒有什麼重症病人,林喜悅研究出來的方子也就用了那一次,但是外用止癢的藥物倒是賣了許多。
她将醫案整理好,再有一次水痘爆發她就不怕了,對這個病已經很熟悉。
這些日子忙着治病,倒是沒有太思念陳仲謙,等回過神來,已經是四月下旬,再過十來日陳仲謙就該回來了。
……
府試已經結束幾日,這幾日陳仲謙等人一直住在嶽也家裡院子等消息,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已經進入兩看兩相厭的階段。
“咱們在這裡待着多無聊,就出去轉轉呗,仲謙,去嘛,去花滿樓。
”嶽也實在是待不住了,每天就這麼幾張臉來來回回。
陳仲謙淡定地翻了一頁書,“我是有家室的人。
”
嶽也湊過來,“我一定不會告訴嫂子的,咱們就去喝喝酒,又不做什麼,男人怎麼能不去見見世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