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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母夜叉(二)【第二更】

名門閨煞 是以卿卿 5203 2024-10-04 11:16

  劉江是畜生,那劉宏遠是什麼?

劉菱一時面色發白,嘴唇都咬出血來。
劉宏遠臉色鐵青,對何氏說道:“我看這親事就這麼定了,也不必再問她的意見!
你明日有空,立即跟王家換了庚帖,沒什麼再需要商量的!

  劉菱一時間被怒氣哽在喉嚨,隻覺得自己烏雲罩頂,說不出話來。
她猛地轉身,身前的碗碟被帶掉地上,嘩啦啦一片混亂。

  劉江在她身後狠狠說了一句:“現在就跟個母夜叉一樣,以後不被夫家嫌棄才怪!

  劉菱身形一頓,緊接着大哭着跑回了自己的院子,伏在床榻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婢女都踟蹰着不敢上前,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誰不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來勸。

  劉菱哭到暈厥過去,醒來的時候,眼睛又紅又腫,幾乎不能視物。
婢女绮羅從門外進來,連聲說道:“姑娘!
奴婢聽夫人身邊的人說,京城來信了,好像有關姑娘的親事。

  劉菱一下子直起身來,愣了半晌,然後氣悶道:“叔祖父家來的信,怎麼會提到我的親事?
難不成他們還怕我壞了他家的名聲,要我趕緊出嫁不成!

  “好像不是,奴婢聽說,好像是您的叔祖母提了一門親事,讓老爺和太太商量商量?

  劉菱更疑惑了:“他們怎麼會管起這樁事來,難道是母親跟他們說的。
”她正猜測着,何氏已經派人過來叫她過去一趟。
劉菱想起方才,覺得十分丢臉,但猶豫一番,到底還是禁不住想要看看是樁什麼樣的親事。

  到了正院,劉菱見母親何氏一臉的猶豫,父親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磨磨蹭蹭進了花廳,站着不說話。

  何氏站起身将她拉到自己身邊,說道:“阿菱,不是母親怪你,隻是你再不出閣就成老姑娘了!
越往後,親事越難尋,母親也是為你着想。

  劉菱覺得難堪,垂着頭一言不發。

  何氏說道:“你叔祖母來了信,提了一門親事,隻不過母親覺得太過委屈你。

  劉菱緩緩擡頭,問道:“是什麼親事?

  何氏皺着眉,将信上的内容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劉菱一開始臉色難看,聽到後來卻漸漸恢複了平常。
劉宏遠說道:“聽說阮家跟京城孟家有點往來,手上也有點皇商的生意,既然能到京中落腳,家中殷實自不必說。
而且,他家與紀家本身就時常走動,如今又成了親家,倒算是有了靠山。
往後生意上的門路自不必說了。

  但阮言盛年過三十,幾乎是與劉宏遠相同年歲,讓他有些不好說出口。

  何氏接口道:“你叔祖母是想問問咱們的意思。

  “我嫁!

  聽她這般幹淨利落的回答,劉宏遠夫婦二人皆是一愣,何氏有些急道:“阿菱,你想清楚,那是給人做妾。

  “嫁到阮家,對咱們家和叔祖父家都有好處不是嗎?
”劉菱垂着眼睛,心中十分明白叔祖父家裡的打算。

  劉宏遠與劉緻雖是叔侄,但因劉緻排名最末,年歲比劉宏遠大不了幾歲,所以叔侄二人的關系一直很親近。
劉菱之前定下的親事,也是因為對方看中了這一層關系。
誰知近兩年劉緻家裡十分不順利,劉菱又出了那件事,所以夫家才狠心退了親,否則劉菱根本就不用如此進退兩難。

  何氏看了劉宏遠一眼,問劉菱道:“阿菱,你要想清楚。

  “我想先上京一趟,看看到底是如何情形再說。

  何氏一怔,說道:“倒也是該去看一眼。

  劉宏遠說道:“你既然沒有怨言,便交給你母親去安排吧。

  ……

  黃氏很快收到了何氏的回信,喜滋滋拿着信進了劉緻的書房,說道:“老爺,侄媳婦回信了。

  劉緻見她一臉喜色,便也露出輕松來:“答應了?

  黃氏道:“願意是願意,但阿菱那丫頭想先上京看看再說。

  劉緻道:“這丫頭倒是個有主見的,婚姻大事,來親眼看看也無可厚非。
不過咱們得找人跟阮家透個話,問問阮言盛的意思。
若阮家也沒什麼意見,你就安排劉菱上京便是。

  黃氏早就想好了讓誰去阮家問話,痛快的應了。

  ……

  阮府正院,劉氏臉色蠟黃,手上捏着調羹,看着碗裡的酒釀圓子,隻覺得味同嚼蠟。
屋裡伺候的下人見她這副三魂丢了兩魂的模樣,都識趣的靜立在那裡,半點聲音也沒有。
隻有劉氏身邊最貼心的馮嬷嬷出聲安慰道:“太太,您這般下去,身子是要壞掉的。

  “甯哥兒越發不好了,老爺也三天兩頭宿在前院,留我一個人在内院連個訴苦發怨的人都沒有。
”劉氏邊說着,眼淚便噼裡啪啦的掉下來。

  馮嬷嬷見狀說道:“老爺近日生意上的事忙,應酬多。
沒顧得上後院,太太還是抓緊養好身體,到時候才能再懷上,給老爺生下子嗣。
再者,就算老爺回來,您也不能整日愁眉苦臉的。
您别忘了,少爺也是老爺親生的兒子,他心中一樣難受,您若再添堵,豈不是把老爺往外推?

  馮嬷嬷是多年的老人,才敢說這話。
她拿着帕子給劉氏拭淚,又說道:“奴婢聽人說過一句話,至親至疏夫妻。
太太切不可将自己變得滿腹牢騷,老爺就算對太太再包容,也難長久。

  “還用等什麼長久,他已經厭棄我了。
自從甯哥兒出了事,他對我一日不如一日。
就算前頭的沒什麼事,他也不願回來看我一眼。
就算我身子保養的再好,又怎麼生?

  馮嬷嬷聽了這話,也愁的歎氣。
但她也隻能挑好話說:“好在老爺沒有妾室,身邊不過兩個通房。
奴婢見着,老爺也沒有将她們擡姨娘的意思。

  “那是因為通房是我娘家帶來的人!
他不願意!
”劉氏憤恨道:“嬷嬷難道忘了,我剛懷上甯哥兒的時候,他對柳氏和吳氏寵愛着呢!
若不是後來我想辦法把她們打殺了,現在他可是不止有甯哥兒一個兒子!
若不是婆母怕家事不甯,影響到大伯的名聲,他還是要再納妾的!

  馮嬷嬷無言再勸,隻能說道:“老爺這些年來對太太也算敬重有加……太太隻需多念着老爺的好處,少胡思亂想惹老爺不快,過幾日,老爺自然還是念着你們多年情分的。

  劉氏因為阮甯的事情已經幾近崩潰,還哪裡能找到這份耐心,說道:“沒有甯哥兒,我如何立足?
如何能與從前一樣?
”劉氏越說越難過,調羹當啷一聲落在碗裡,吓了衆人一跳。
一邊站着的婢女‘啊’的輕呼了一聲。

  劉氏擡眼看過去,見是平日跟阮言盛眉來眼去的婉真,猛然一股惡氣直竄頭頂。
‘啪’的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賤蹄子,你是在看我的笑話?

  婉真突然被劉氏打的懵了,原地轉了半個圈歪倒在地上,捂着臉茫然的看着劉氏。
劉氏冷笑一聲,說道:“少跟我裝無辜,老爺不是誇你名字美嗎?
我讓你得意!
”她一把扯起婉真的頭發就要去抄剪刀。

  婉真這才反應過來,劇烈的掙紮起來,誰知劉氏多日愁苦十分虛弱,被她使勁一拽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衆人這才回過神來,七手八腳的去扶劉氏。

  婉真見自己得罪了劉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慌亂間,看見阮言盛的身影從廊下往這邊過來,頓時委屈道:“太太,奴婢盡心服侍太太,不知做錯了什麼?
您要這樣打奴婢……”

  劉氏被摔的七葷八素,發髻都散了半邊,她驚怒交加,長長的指甲幾乎戳到婉真臉上,說道:“你個下賤胚子!
早就存了心思要爬那混賬的床,今日我就成全了你,先劃花了你的臉,在絞了你的頭發,再送到那個混賬面前去,看你是否還能猖狂!

  阮言盛正走到門口,聽劉氏一口一個混賬,一口一個下賤坯子,臉色鐵青的吓人,三步并作兩步進了屋裡,一腳蹬在劉氏心口,定睛看見她此時狼狽模樣,心生厭惡,狠聲道:“惡婦,撒泡尿好好照照鏡子!
你現在與母夜叉有什麼兩樣!

  劉氏被他一腳窩在心口,疼的臉色煞白。
又聽他惡言惡語,先是震驚,緊接着火冒三丈,如同一隻炮仗般起身撲到阮言盛的身上,胡撕亂扯一陣,罵道:“你說什麼?
你敢再說一遍!

  阮言盛脖子上被李氏撓了好幾條血凜子,同樣是暴跳如雷。
大聲道:“惡婦!
母夜叉!

  邊上的下人已經徹底懵了,陽城跟來的家仆不說,到了京城後新添置的婢女們哪裡見過這等陣仗?
夫妻倆居然能動手厮打起來,簡直是駭然聽聞,聞所未聞!
還是馮嬷嬷顧着劉氏,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拉扯,企圖将兩人分開。

  劉氏本就病弱,又是女子,哪裡能掙的過阮言盛,被他一把推在地上,額頭撞在桌角,登時流出血來。
馮嬷嬷吓得驚叫一聲,連忙跑過去扶。
阮言盛摸了一把自己脖子上刺痛之處,指着劉氏道:“簡直不可理喻!

  說罷,看也不看劉氏,轉身便走。
一旁的婉真見狀立刻抓住阮言盛的腿,委屈道:“老爺,您救救奴婢,您這麼走了,奴婢必定性命不保!

  阮言盛正在盛怒之間,對劉氏厭惡至極,看見婉真卑微柔弱的模樣,頓起憐弱之心,道:“你今日就開臉,擡了姨娘!
我看這惡婦能如何!

  劉氏頭暈目眩,聽了這話,胸口一痛,頓時一口血湧上喉嚨,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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