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25章 秦不聞:我來做閱讀理解!
那位女子馴獸師穿着輕紗質地的衣裙,長風拂過,掠起她微卷的長發,風中夾帶着幾分清泉花的味道。
她腳尖點地,輕盈得仿佛林間仙靈。
身後的雄獅魁梧雄壯,但在她身邊卻像是聽話的犬,她一隻手提着裙角,輕盈欠身行禮:“東離萬獸祝曜雲皇帝永壽無疆,千秋萬歲!
”
說着,她手中似是憑空出現一隻腰鼓,輕拍鼓面,那雄獅甩了甩鬓毛,随着那女子馴獸師的腳步律動。
女子一襲绯色舞衣,頭戴雀翎,罩着長長的面紗,赤足上戴着金色鈴铛,随着腰間的鼓拍,婆娑起舞。
她以右足為軸,手中水袖揚起,那雄獅輕巧地咬住一頭水袖,與少女共舞。
滿座賓客像是看呆了,都目不轉睛地看着一女一獅的舞步。
就在這時,隻見好似有蝶影掠過,下一秒,一位身着曜雲服裝的女子,頭戴面紗,手持長劍,腳尖輕踏水袖,翩然入局。
賓客席間一陣躁動。
“這、這是怎麼回事?
”
“是……兩位舞女吧?
”
“應該是這樣。
”
“……”
賓客中議論着,便又緩緩放下心來。
秦不聞一手持劍,迎着少女襲來的水袖穿插而去!
那绯色的水袖纏住長劍,秦不聞借勢朝着少女靠攏,兩人緊貼在一起,好似共舞的仙子一般。
可隻有兩人才能聽到她們之間的談話。
绯色女子冷聲:“你是誰?
”
秦不聞挑眉:“舞者。
”
绯色女子蹙眉,手上的水袖收了力道,像是要将秦不聞手上的長劍裹挾收繳。
秦不聞腰肢婀娜,手上的長劍繞着她的腰身轉了幾圈,輕巧地将纏在劍身上的水袖解開。
她挽了個漂亮的劍花,飛揚的發絲仿若墨色的綢緞,華燈初上,照在她身上一片柔和。
她一身綠色羅裙,是用清越的那身衣裳改的。
她手持長劍,翩然若蝶,又好似一塊上好的碧玉,璀璨耀眼。
季君皎的目光自始至終,隻停在了她的身上。
绯色女子面色不善,她輕拍身下雄獅後背,那雄獅似有所感,低吼着朝着秦不聞撲咬而去!
秦不聞面不改色,足尖輕點,隻一個縱身,就躲過了那雄獅的撲殺。
轉而她朝着雄獅指劍,眉眼嬌媚,柔中有剛。
那剛剛提心吊膽的賓客,霎時間又放下心來,啧啧贊歎。
“這表演果真是新奇有趣,聞所未聞呐!
”
“是啊,我剛剛還以為那頭獅子真的要撲咬她呢!
”
“……”
身後,一襲绯色水袖向秦不聞襲來,秦不聞一隻手扯過那節水袖,随即幾個漂亮的蝶翻,賞心悅目。
那獅子一擊不成,轉而低吼着,繼續朝着秦不聞撲咬過去,秦不聞勾唇,她一個輕巧地縱身,腳尖落在獅子後背之上,随即扯過女子手上的水袖,将其一同拉着坐在了獅背上!
手中的長劍舞得快到看不清,幾乎是一瞬間,那輕紗質地的水袖被長劍劃成碎紗,絲絲縷縷地從空中飄揚而下。
如夢繁花,飄蕩搖曳,美不勝收。
曲終。
那些碎紗輕盈落地,秦不聞鉗制着面前的少女,朝着主位上的宋謹言翩然行禮。
“好——”
賓客席間滿是拍手叫好的喝彩之聲!
身邊的绯衣女子分明氣結,卻也隻能裝作恭敬虔誠的模樣,狠狠地瞪了秦不聞一眼。
她還想掙紮,秦不聞隻用一隻手便锢住她背在身後的兩隻手腕,低聲道:“你若再敢胡來,東離暗探入京一事,我便不會替你保密了。
”
隻是一句話,那原本還在掙紮的女子收了力道,一臉震驚地看向秦不聞。
主位上,宋謹言嘴角帶着贊賞的笑,隻是笑意極其淺淡,沒什麼情緒。
“賞。
”
“多謝陛下。
”
秦不聞與绯衣女子齊聲。
本以為事情結束,秦不聞能押着人下去了,可不想,宋謹言卻突然開口。
“你們,是東離萬獸團的舞者?
”
“是。
”
绯衣女子清聲應答,秦不聞低着頭,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
“素來聽聞東離有人能驅萬獸,懂獸語,可有此事?
”
“家師卻又此神通,隻是小女學術不精,未通其意。
”绯衣女子語氣嬌媚。
秦不聞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差點笑出聲來。
——眼前這人當然不會驅萬獸,因為,她根本也不是萬獸團的。
“如此倒是可惜,”宋謹言輕笑一聲,無甚在意,“今日兩位姑娘的舞蹈,可有名字?
”
“其舞名曰‘太平’。
”
知道眼前的女子不通曜雲文化,秦不聞搶先一步替她回答。
“太平……”宋謹言默念一聲,笑道,“好名字。
”
他的目光饒有興緻地看向秦不聞:“為何你穿的是曜雲制式的衣裳?
”
秦不聞清聲:“回陛下,我姐姐代表東離,小女代表曜雲。
”
“我們二人本就交好,其間就算有猛獸雄獅從中作祟,意圖不軌,我與姐姐也不曾分離,無有嫌隙。
”
“好!
”
終于,宋謹言似乎對這個解釋有了興趣,他揚聲喊了一句,眉宇間的清明終于多了幾分。
“那就祝我曜雲與東離,破除萬難,無有嫌隙!
”
宋謹言舉杯,緊接着,席間所有賓客共同舉杯,高聲道:“破除萬難,無有嫌隙!
”
宮宴,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秦不聞剛把那女子帶離宴席,那绯衣女子便一支匕首,抵在了秦不聞喉頭。
她的語氣冷沉肅殺:“你究竟是誰?
”
秦不聞輕笑一聲,眼中毫無懼意。
那匕首就抵在她的肌膚上,秦不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覺得是你的匕首快,還是我的動作快?
”
那女子聞言,眉頭皺得更緊,卻是冷笑一聲:“威脅我?
”
“啧,這怎麼能使威脅呢?
”秦不聞語重心長,“若我當真圖謀不軌,當時在宴會之上,便會揭穿你啊。
”
秦不聞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頓道:“難、畫、骨。
”
難畫骨的神情一怔,就連拿着匕首的指骨都僵硬了幾分。
秦不聞勾唇輕笑:“又見面了。
”
又?
是什麼意思?
難畫骨皺眉,正想說些什麼,下一秒便聽到身後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來。
“二位姑娘的表演,當真精彩。
”
難畫骨飛速收了匕首,兩人齊齊轉身,便見宴唐一襲墨色長袍,嘴角笑意清淺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