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49章 總不能惹你不高興的。
月色如水。
秦不聞踩着銀月,繡着金紋的繡鞋金飾輕響,掠過熱鬧的夜色。
偏院到季君皎的卧房不算遠。
當秦不聞站在季君皎卧房門口的時候,還能看到卧房中的燈火搖曳。
秦不聞叩門。
“誰?
”
房間内,傳來季君皎清冷的聲音。
“大人,是我。
”
秦不聞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不多時,卧房門便被打開。
她如願看到了男子眼中閃過的驚豔,似有情緒流動,久久未能平息。
“阿……槿?
”
季君皎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帶着低沉的啞意,眸光輕晃。
秦不聞展顔,在季君皎面前轉了個圈兒:“大人,阿槿好看嗎?
”
他喉結滾動幾下。
秦不聞這才聽到季君皎的聲音:“好看的……”
她笑着,一臉無辜:“大人,阿槿有些害怕,大人能跟阿槿說會兒話嗎?
”
季君皎并未多想,隻覺得心疼。
他讓開一個身位,讓秦不聞進了卧房。
——引狼入室。
也不知道為什麼,秦不聞的腦海中突然出現這個形容。
季君皎的寝室中,檀香袅袅。
身後,季君皎掩了門扉,轉過身去,便看到少女一襲火紅嫁衣,身姿曼妙。
她未束發,如水的長發便柔順地落下來,隻在下面系了根紅繩。
季君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少女轉身,那巴掌大的小臉緩緩看向他,一雙杏眼好似無知懵懂的鹿,隻是一眼,便能讓他心關失守。
隻是眼前的“鹿”卻好似對他所有的欲求無所知,她向他走來,輕輕拽住他的衣袖。
季君皎穿了件單衣。
面前的少女姿容絕豔,萬物不及,她穿着火紅的嫁衣,好似為他而來。
“大人,明日成婚,阿槿好害怕……”
少女嗓音嬌嬌軟軟,哪怕是這樣說,也不讓人覺得厭煩。
季君皎伸手,牽起秦不聞:“明日阿槿的禮儀不算多,清越已經全部知曉了,若是阿槿不記得了,還有清越在,不必害怕。
”
秦不聞眨眨眼:“那若是出了差錯怎麼辦?
”
季君皎悶笑一聲,捏了捏秦不聞的手心:“阿槿,我是曜雲首輔。
”
她看向季君皎,面露疑惑。
季君皎便輕聲解釋道:“即便是出了差錯,我想京城人看在‘首輔大人’的薄面上,應當也不會追究的。
”
“況且,”季君皎安撫道,“有我在,不會出差錯的。
”
秦不聞牽了牽嘴角,兩隻手環住季君皎的腰身,腦袋貼在他的胸口處。
季君皎笑着撫過秦不聞的發頂,嗓音溫潤,想要撫平阿槿的“不安”:“明日,陛下會來為我們主持婚儀。
”
秦不聞悶悶地應了一聲,還是抱着他。
季君皎便無奈地笑:“阿槿還是害怕?
”
懷裡的秦不聞輕輕點頭。
是,是有些怕的。
季君皎縱容地笑笑:“若阿槿當真不喜歡那麼多人,我差人拿回散出去的請帖,隻留你我二人拜堂。
”
秦不聞愣了一下,終于肯從季君皎懷中擡起頭來,一臉錯愕:“大人不怕被那些大臣們記恨嗎?
”
季君皎笑着,将秦不聞攬入懷中:“總不能惹阿槿不高興的。
”
他又不是要同那些王宮大臣過一輩子,随他們說去罷。
秦不聞也跟着笑起來,她緊了緊抱着季君皎腰身的力道:“那還是算了吧,阿槿可舍不得大人被大臣們記恨。
”
房中,燭火晃動,檀香氤氲。
季君皎聞到了少女身上淡淡的冷香,像是桃花,又像是臘梅。
少女從他懷中擡起頭來,卻是踮起腳來,想去吻他。
季君皎順從地垂頭彎腰,如她所願。
是誰的心跳先亂了套,秦不聞将季君皎壓在門框上,雙手環着他的脖頸,加深了那個吻。
灼熱的不止是火苗。
季君皎的心跳到了喉頭,他悶哼一聲,虛虛地推了推秦不聞:“阿槿……不可……”
他動了情,便不敢再繼續了。
“明日……要等明日……”
秦不聞卻是嬌嬌地笑着,去攀他的胸膛。
“大人,隻差一日而已……”
“不可……”季君皎終于分出幾分理智,想要将秦不聞抱離開他的危險區域。
秦不聞勾唇笑着,她的唇微紅,是他咬的。
她的一雙眼睛,那般灼灼地盯着他。
“大人,房中術如何教你的?
”少女輕笑一聲,手不安分地去撫他的腰身,“大人也教教阿槿,好不好?
”
是季君皎失了分寸。
他眼神黯了下來,一隻手抓過秦不聞的腰身,将少女打橫抱起。
季君皎的床上撒了花瓣,是明日的婚房。
他今晚本就不準備休息的,那床榻幹淨整潔,除了花瓣,還撒了許多桂圓花生之類的。
隻是那幹淨的床榻,等不到明日了。
柔軟的被子因為人的重量,被壓下半個指節的厚度。
下一秒,季君皎傾身而上,将少女的兩隻手舉過頭頂。
他躬身,誘秦不聞啟唇,應和他的吻。
她穿了繁複的嫁衣。
而季君皎卻像是對待什麼珍而重之的禮物,一層層将那“禮物”剝開,不厭其煩。
手指偶爾觸碰過她的肌膚,引起陣陣冷戰,但每一處皮肉卻像是被火苗灼燒過一般。
——他終于看到了屬于他的“禮物”。
季君皎眼眶微紅,卻是啞了語調,在秦不聞身邊耳語:“阿槿,現在反悔還來得——唔!
”
後面的話,季君皎未說出口,便被少女銜住了唇。
她近乎挑釁似的看着男人:“大人怕了?
”
他不怕的。
他的“珍寶”,也隻一個阿槿而已。
下一秒,柔緩的引誘化作攻城略地之勢,秦不聞嬌嬌地哼了一聲,那細密的吻随之吻遍她全身。
那吻又輕又密,竟是比痛意還要磨人。
他鉗着她,卻不肯放過她一絲呼吸。
周身的溫度節節攀升。
有洶湧的洪流漫過胸腔,又一分一寸地逼近咽喉,季君皎俯身吻她,近乎掠奪她胸腔中的呼吸,又不遺餘力地将焦灼盡數灌進。
秦不聞失了神智。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攀附住男人的脖頸,視線也蒙了一層不太清晰的水汽。
“大人,府外楚靜姝求見。
”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長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