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95章 您過得太苦了
一雙寬大的手掌不由分說地撐住她的腰身,秦不聞甚至來不及反應,身後的兩隻手推着她靠近,兩人之間,親密無間。
他托着她的腰身,緩緩落下。
秦不聞聽到男人滿足的喟歎,看到他染血的眼尾。
書案上早就是一團亂了。
身後的屏風畫着茂林修竹,篆着佛經三千。
而他偏偏握着她的腰肢,與她沉淪極樂。
書房未點檀香,但秦不聞還是聞到了男人身上的檀木香。
清冽溫涼,卻仿佛失控一般,一定要将她包裹其中,沾染完全。
“季、季君皎,你也太記仇了吧!
”
秦不聞連喘氣都困難起來,她眼角噙淚,惱怒地咬住季君皎的脖頸。
季君皎手上的束縛并沒有解開,但他并不在意這些,隻是手掌環着她的腰身,擔心她會受傷。
秦不聞雙手環住季君皎的脖頸,微微咬唇,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季君皎擡頭,一雙比墨還要深的眸一眨不眨地落在她的身上,與她對視。
就像是信徒看向自己的神明一般,季君皎擡着頭,看向他的神明。
隻是眉眼中的情緒,卻不應該是信徒應有的敬仰。
而是渴慕與欲求。
“春宮圖中有這個姿勢,記得麼?
”
“什、什麼?
”
秦不聞哪有思緒想别的,乍一聽季君皎這樣開口,秦不聞眼中滿是不解。
“不是要我教你?
”季君皎嗓音沙啞,喉結滾動,他将聲音壓得很低很低,“那便告訴我,這個姿勢叫什麼名字?
”
報複!
這肯定是赤裸裸的報複!
秦不聞原本想要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可因為某些原因,那瞥過去的一眼像極了嗔怪撒嬌,媚眼如水。
她咬咬唇,别過頭去,不去看他。
季君皎不急不惱,大概是剛剛被她鬧得沒了脾氣,季君皎如今的耐性好得出奇。
——是秦不聞先失了守。
她眼角還帶着眼淚,氣勢洶洶地瞪了季君皎一眼,控訴道:“季君皎,你怎麼能——”
“什麼?
”
季君皎勾唇,心情頗好地問她:“我如何?
”
秦不聞咬牙切齒,環着她胳膊的力道卻不自覺緊了幾分。
終于,她貼近季君皎的耳朵,在他耳邊說了四個字。
她聽到男人滿意又悶沉的笑意。
“嗯,答對了。
”
下一秒,仿佛千萬尊佛像朝她撲面而來,将她壓倒在地。
不知何時,那絲縧已然從男人的手腕上脫落,季君皎将少女壓在身下。
“這是獎勵,夫人……”
滿目荒唐。
--
秦不聞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昨日兩人确實鬧得太狠了,期間也有官員宮人拜訪,皆是被長青清越攔下送走了。
今日她醒來的時候,身旁的溫度已經涼了許久了。
“笃笃——”門外有敲門聲傳來。
“姑娘,您醒了嗎?
”
是清越的聲音。
秦不聞撐起上半身,腰身酸疼無比:“起了起了,清越進來吧。
”
推門聲傳來,清越拿着盥洗用的東西,走到秦不聞跟前,臉紅紅的:“姑娘,大人說等您醒了,侍奉您洗漱。
”
秦不聞點點頭,乖乖地任由清越替她擦洗束發。
銅鏡前,秦不聞看着鏡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宋承軒已死,三權分立的朝堂局勢已破,宋雲澤也已潛逃去了他國,如今這整個朝堂,可謂是季君皎一方獨大了。
他倒是不擔心季君皎會起什麼謀逆之心,隻不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他站在那高位上,本身便是靶子。
想到這裡,秦不聞微微蹙眉,神情冷沉。
她聽到身後傳來的抽鼻子的聲音。
透過銅鏡一看,便見清越不知何時,眼圈微紅,哭着給她梳頭發。
“清越清越,你哭什麼呀?
”
秦不聞慌了,急忙回頭牽住清越的手:“怎麼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你跟我說,我去替你讨公道!
”
清越看着這般靈動的秦不聞,又不覺破涕為笑。
“姑娘,沒人欺負清越。
”
“那你哭什麼?
”
清越心疼地看着秦不聞:“清越隻是覺得,姑娘過得太苦了。
”
她自小沒了爹娘,來到長安街擺了個草席,想要賣身葬了他們,路過的人看着她,都覺得她是個掃把星,嫌棄她髒兮兮的,一臉嫌惡。
是他們大人出現,遞給她幾兩碎銀:“文淵閣缺個心細的奴婢,你來我府上吧。
”
所以,清越來到了文淵閣,得以謀生。
清越一直覺得自己的境況不好,父母早死,自己過得也不算順遂。
但是清越突然發現,這些事情與自家姑娘比起來,她甚至還算是幸運的那一個。
——她心疼姑娘。
秦不聞柔了眉眼,她伸手,刮了刮清越的鼻子,語氣寵溺:“我不苦的,你瞧,我現在過得很好,是不是?
”
清越聞言,抽了抽鼻子,便也跟着笑起來:“是,姑娘您這般貴命,日後大人一定會好好對您的。
”
說到季君皎,秦不聞這才想起來問:“對了,季君皎去哪兒了?
”
清越一邊給秦不聞梳頭,一邊耐心解釋道:“大人說,宮中還有些瑣事需要他參與商議,可能要晚些才能回來了。
”
秦不聞點點頭,沒什麼異議。
畢竟曜雲剛剛經曆了一場兵變,季君皎身為百官之首,自然要參與商議的。
“不過,宋謹言竟然沒叫我一起參與商議嗎?
”
秦不聞倒是比較好奇這點。
從前若是有這般重大的議論,隻要有她在,宋謹言一定會叫上她的,這次怎麼沒叫她?
清越搖搖頭:“這個……清越就不知道了。
”
秦不聞自然也不會難為清越,梳洗結束,秦不聞便想着繼續躺床上休息去。
“姑娘不出去走走嗎?
”清越提議。
秦不聞聞言,急忙搖搖頭:“不了不了,如今府外一群百姓虎視眈眈地盯着文淵閣,我出去是要被淹沒在人群當中的!
”
清越也不由得笑出聲來:“那是他們想要感激姑娘,向姑娘緻歉道謝的。
”
秦不聞擺擺手,像個懶貓似的骨碌一圈,又躺在了床榻之上。
“不必了,我不需要他們的感謝或歉意,不知者無罪,他們隻是害怕我,并沒有做錯什麼。
”
秦不聞這人,關于感情看得很開,她雖然被百姓罵了這麼多年,但心中也清楚,他們隻不過是人雲亦雲,甚至是害怕恐懼她罷了。
而她當年要的,也是這個效果。
不過想到這裡,秦不聞突然從床榻上彈起來。
“不行,我還是要出門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