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莫不是想公報私仇不成?
“他們借幾十萬頭牛羊,确實太多了,我們大景國沒有,但可不可以給他們讨價還價一下,各地湊一湊……”
“送糧不行,我們大景國的百姓都好多餓肚子的,給敵國送糧,不就是增加敵國的實力,削弱我方勢力嗎?
還是帝姬和親是正途,如果皇上不舍得明德帝姬和親,皇室還有其他帝姬在,實在不行,宗室選宗姬出來頂上……”
“或者想辦法再拖上一拖,反正不能輕易開仗,一開仗多少百姓将要流離失所,多少将士要戰死沙場,枯骨亡魂,勞民傷财。
”
……
主戰派的聲音被壓制下去了。
景帝也是頭暈腦脹的。
他聽了這邊覺得有道理,聽了那邊也覺得有依據。
他還在進退兩當中,腦子已經聽麻了。
從昨天議到今天,朝堂中的臣子們都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在争吵。
邊境還等着指令。
心焦得如油鍋。
就在這時候,朝堂的大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是個身穿盔甲,氣勢威嚴的中年男子。
正是司馬忌!
“我大景國神聖不可侵犯,大絨國這是自尋死路!
此仗必打!
獻糧與和親都是下下之策,有我戰字軍在,來犯大景國者,雖遠必誅!
”
此言一出,朝堂俱是一驚。
能這麼霸氣說話的,敢這麼霸氣說話的,整個大景國,也當真隻有戰國公了。
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了。
特别是那些主和派們……
司馬忌朝他所在的方向行了禮,“皇上,微臣來遲!
”
“你來得正好。
”景帝終于展露了一絲笑顔。
這下,主戰派們思維活躍起來了。
“戰國公說得極是!
!
來犯我大景國者,雖遠必誅!
大絨國明顯是懷着一肚子壞水來的,都差欺負到咱們脖子上拉屎了,還要獻糧,還想讓帝姬去和親……”
“就是,曆來帝姬和親的,有幾個好下場的?
全部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
“獻糧更不可取,我們大景國好多百姓都吃不飽呢!
怎麼能餓死自家的子民去喂飽豺狼的肚子?
”
……
礙于司馬忌在場,主和派們也會有反對的聲音,但是,不如之前那般理直氣壯了。
一個個的都無奈,看向景帝。
“皇上,您拿個決斷吧!
戰國公之意議,不可取啊!
社稷民生在上,一旦打仗,各方面後果很嚴重啊!
”
“國力倒行數十年都有可能,暗處說不定還有生肖閣叛黨餘孽們虎視眈眈!
”
“戰國公之前身體寒疾就是在大絨國中的,這次非要戰,莫不是想公報私仇不成?
”
……
景帝沉吟,他看向司馬忌。
“戰國公,此仗打起來可有幾分勝算?
大絨國這次的情報是有五萬鐵騎,已經到了邊境……”
衆人一聽,景帝這言外之意,已經有要戰的趨向了嗎?
司馬忌沉聲,“勝算在京城裡是算不出來的,要去了,看了情況再看,但微臣保證此仗盡量減少一切不必要的損失,朝最大赢面的去打。
”
在昭州的戰字軍,隻有一萬。
還有兩撥,戰西大将軍與戰北大将軍,各領了幾萬在邊境,一時之間,調配不過來。
太遠了。
再者,調配過來,讓人發現了,那邊也會有危險。
而京城景帝手裡,還有兩萬禦林軍,也不能調空。
其他老武将手裡合起來的兵力也不多。
養兵太費錢,這幾年大景國日子不好過,好多閑散的兵力都遣返回家了,節約國庫支出。
特别是戰字軍前幾年戰國公中了寒毒,閉關養病的時候,昭州軍營原本有三萬戰字軍的,被削減到了一萬的數量。
現在大絨國是屬于突然來犯。
突然打仗就要緊急征兵,這樣征來的兵力,哪怕勉強湊夠了,也不好使。
……
司馬忌說完,就有人開始反對了。
“戰國公如此說話,也就是沒有把握了?
沒有把握,這仗還能打嗎?
”
“就是。
”
大堂之上,又開始慢慢嘈雜起來。
就在這時候,廖時玉又混回到了朝堂之上。
他大聲道,“諸位吵了這麼久了,不如都休息一下,吃點喝點,皇上,您看着氣色也不好,不如去禦書房裡緩緩神吧。
”
景帝是腦仁子都疼,答應下來。
戰國公剛回來,他應該私下裡與他好好商量一下。
朝堂上的那一群老臣們,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話,他已經聽到膩了。
于是,擺駕去了禦書房。
召上了司馬忌,内閣大學士,左右宰相等一品以上心腹大員,算是由開大會變成了開小會去了。
廖時玉也跟着去了。
他們暗衣衛其實沒有指點參與前朝大事的職能,他們幹的都是另外一種幕後的事情。
景帝沒召他,他也跟着去了。
他去了,當然也沒有人攔他。
景帝不開口趕人,别人也沒有這個資格。
進了禦書房,仍舊有主和派,也有主戰派,還有兩立派。
不過,戰國公在,主和派的人說話都中氣不足。
忽然,有人問向廖時玉,“廖總督,素來是個聰明的,廖總督可有什麼好的高見?
”
這是個主和派的人,想拉個同盟。
廖時玉終于等到有人問他了。
“高見不敢當,但是有點想法,可前朝的這事,我們暗衣衛沒有資格……”
景帝立刻道,“廖愛卿,朕都允許你旁聽了,你就有這個資格,你有什麼好的想法,你說。
”
廖時玉便沉吟道,“那成,微臣同意戰國公的話,此仗必須打!
大絨國心存壞水,他們并不是誠心來求娶我們大景國帝姬的,是以此來要挾我們,再結合大絨國向來的品行也不端,說話不算數之極,他們哪怕求娶了帝姬,仍舊有可能還會回頭打我們大景國,白折損一位帝姬是小,掃光我們大景國的聲譽是大。
”
看到主和派的人,急了眼。
廖時玉又繼續道,“但是,要怎麼個打法,可以商讨一下。
”
這下,衆人都看向廖時玉了。
廖時玉卻不吭聲了。
最後,還是景帝明白了廖時玉的意思。
将衆人都遣出了禦書房,門外候着,隻留廖時玉一個人。
然後,廖時玉見司馬忌也要出門去,叫住了司馬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