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這女人太不好惹了!
“你。
”陸先生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江小姐翻了個白眼,喝斥道:“别動,老實坐着。
”
陸夜白抿了抿薄唇,頭皮一陣發麻。
唉,早知就不上這車了。
他倒是希望她能對着他一陣拳打腳踢,如今這番模樣,讓他難以招架。
江酒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不禁氣笑了。
她将腿上的紅綢緞往旁邊一扔,然後傾身去解他的襯衣。
一路過來,她最擔心的還是他胸口的傷。
雖然在溫泉池内隻匆匆瞥了一眼,但以她的醫術,一眼就能看出傷勢有多嚴重。
傷口貼着心髒,如果稍有不慎,就會導緻心跳驟停,搶都搶不回來。
當她溫涼的指尖貼上他的肌膚時,陸夜白輕輕顫抖了兩下,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江酒那麼了解他,又如何猜不到他的心思?
見他這副狗樣子,忍不住譏笑道:“才分開一個禮拜而已,陸先生就不習慣我的觸碰了麼?
看來你跟你的紅顔知己相處得不錯啊,我這次來中東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要不我回去?
”
陸夜白老老實實閉着嘴巴不敢接話。
這種時候吧,多說多錯,他是有多想不開去撞她的槍口,給自己找不痛快?
不過見她扯掉襯衣後給他檢查傷勢,他倒是放松了一些。
隻要不是用那種磨人的方式折騰他,他都不怕。
“這傷口是子彈洞穿的,不是我下的手,是對方派的狙擊手,所以不能怪我,
後來我拿刀捅,也是捅的這個傷口,并沒有給自己造成别的傷害,不信你仔細瞧瞧。
”
江酒冷哼一聲,然後伸手摁了下去。
霎時,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刺激得他狠狠抽搐了起來。
江酒看着他的身體反應,通過他的本能動作判斷傷勢情況。
還好,沒有傷到心髒,這血窟窿看似大,但隻是傷到了血管,用了止血藥,過段時間會自動愈合的。
“你怎麼知道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戲?
”
在溫泉池内,她故意說得暧昧不明,目的是想讓無面知道她的計策得逞,放松戒備。
原以為陸夜白不會那麼輕易配合她,畢竟在那樣的情況沒有幾個人能保持冷靜。
但他做到了。
她問一句,他答一句,字裡行間都透露着他背叛了她的意味。
至于她甩他的那一巴掌,純屬是看到他自殘,氣急了,沒收住手,所以就那麼呼過去了。
陸夜白伸手握住江酒的手,他是真擔心她情緒一激動對着他的傷口又狠狠戳兩下。
疼啊。
“我看出無面的計策了,所以你沖進去時一開口我就知道你想做什麼,
媳婦兒想要搞事,我自然得無條件配合,怎麼樣,戲演得不錯吧?
”
江酒冷嗤了一聲,從一旁取出醫藥箱,拿起一把鉗子沾了酒精就往他傷口裡塞。
那痛……
簡直不要太爽。
陸夜白額頭上的汗水拼了命似的往下掉,他抖着聲音道:“媳,媳婦兒,能給我弄點麻藥麼?
”
江酒看了看手裡鉗子,又看了看他擰成了麻花一樣的俊臉,有些疑惑的問:“你怕疼?
”
陸夜白一噎。
他特麼又不是鐵打的,怎麼就不怕疼了?
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别罵他慫,他要是這麼說了,她一定又拿溫泉池内自殘的事兒來找他算賬。
他是怕怕了。
這女人太不好惹了。
江酒掰過他的身子,讓他背對着她。
看到他寬厚的後肩上也有一個對稱的血窟窿,她的目光倏然一沉。
這筆賬,她遲早要讨回來的。
又是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幾乎抽去了陸夜白身上所有的力氣。
他虛軟無力的側靠在椅背内,重重喘着粗氣。
江酒本想給他點教訓,可見他疼得厲害,終是不忍,取了一劑止痛藥給他打了進去。
藥性很足,不一會兒他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江酒讓阿權點亮了車廂,開始給他縫合傷口。
她最近用繡針用得比較多,都差點忘記縫合針法了。
試了好幾次,這才勉強找到手感。
陸夜白雖然感覺不到痛了,但仍舊能感覺到她拆了又縫,縫了又拆,心中不禁苦笑。
果然,女人不能輕易得罪,否則會很慘很慘。
“抱歉,我很久沒給人縫合傷口了,手法有些生疏,可能會留疤。
”
陸夜白伸手穿好襯衣,溫聲道:“無妨,反正除了你也沒人會看。
”
“……”
江酒不理他了,坐回自己的座位後又開始搗鼓一旁的綢緞。
陸夜白輕咳了兩下,賠笑道:“媳婦兒,你來中東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啊,
若我知道你今晚抵達,就不去執行勞什子任務了,也不會出現這些糟心的事兒。
”
江酒沒擡頭,輕飄飄地問:“所以你被人算計全賴我咯?
”
“沒有沒有。
”陸夜白連忙安撫道:“就是你來中東我沒有去接機,心裡挺愧疚的。
”
江酒似笑非笑道:“既然愧疚,那就跟我說說你跟蘇娆之間的事情吧,
直覺告訴我,你跟她的過去很精彩,值得任何一個人去探索,包括我。
”
陸夜白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滞,有些難以啟齒。
即便跟她坦白,也得找個好時機吧。
可眼下這時機,真是糟糕透了。
她現在還在氣頭上,如果告訴她自己是滅狼,不得嘔死她?
當年修羅門之所以舉步維艱,在道上難以立足,死傷無數,全因他的抗衡。
這要是捅出來,那可熱鬧去了。
“我跟蘇娆啊,以前是朋友,彼此熟識,但我對她沒任何想法。
”
江酒心中不禁冷笑了起來,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他居然還在忽悠。
真的隻是朋友麼,如果隻是朋友,蘇娆會那麼依賴他?
跟他糾纏不清?
“是麼,連出任務都一起出,形影不離的,真的隻是朋友麼?
”
陸夜白心有點虛,但嘴上卻硬得很,有些事不能坦白,至少現在不能。
“我本不想與她一塊行動的,但她在同一時刻掌握了同樣的情報,我攔不住她。
”
“攔不住?
我看你是不想……”
說到這兒,江酒的話鋒突然一頓,眯眼看着他,問:“她跟你是同一時刻掌握情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