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1章 陸夜白,你不是人!
江酒沒再說話。
等阿權再看到她時,她臉上的陰郁比烏雲還是沉。
“二小姐,您……”
江酒擺了擺手,啞聲道:“什麼也别說,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我,
你給阿坤打個電話,告訴他這邊的情況,讓他過來接他家主子。
”
說完,她大步朝溫泉出口走去。
阿權剛想詢問她去哪兒落腳,遠處飄來她冷幽幽的聲音,“按原計劃不變,去沈家的私人莊園。
”
“是。
”
山頂上。
無面聽着無線耳麥裡傳來的對話,唇角再次勾笑。
從他們的對話來看,應該是成功了。
聽江酒的語氣,打擊似乎頗大。
外界都說江酒跟陸夜白聯手是一堵破不了的貼牆,如今她用這種卑劣的手段破了他們的防禦,接下來的較量,應該會輕松很多。
江酒明知陸夜白被算計了又如何?
她的驕傲容不得自己的男人背叛,哪怕對方是被陷害的。
她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光明正大的耍陰招。
這口惡氣,江酒咽也得咽,不咽也得咽。
“主人,如今酒莊已經暴露了,需要将人質轉移麼?
”
無面冷睨了他一眼,面色陰郁。
黑衣人吓得哆嗦了起來,連忙颔首道:“人質在安全的地方,不用轉移。
”
無面看向溫泉方向,唇角露出一抹詭異之色。
這個悶虧,江酒是吃定了。
第一局的較量,她完勝。
…
夜色漸濃。
江酒出了溫泉池後,徑直離開了酒莊。
上車的瞬間,她腦海裡似乎捕捉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念頭,可當她深究時,她又什麼都查不到了。
在隐秘的樹林裡候了半個小時後,兩個長相普通的男人鑽進了車内。
下一秒,車子揚長而去。
之前與阿坤碰面時,她給了他四張面具,一張是陸夜白的模樣,一張是阿坤的模樣,還有兩張長相普通。
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阿坤知道,她這是示意他找兩個人易容成他跟陸總,然後他們易容成普通人與她彙合。
果不其然,他攙扶着陸總偷溜出來就撞上了夫人派去接應他們的人。
車廂内一片寂靜,氣氛壓制得令人有些踹不過氣。
阿權在開車,阿坤盯着一張普通的大衆臉坐在副駕駛位上。
江酒正靠在後車廂的椅背上,垂頭臨摹着手裡的圖案。
大紅錦緞鋪展開來,幾乎沾滿了整個座位。
由于裡面的光線太暗,所以她并沒有穿針引線,隻是在布料上用筆打着虛線,素描出鳳凰的圖案。
陸夜白見她不說話,也不敢率先開口。
他現在還摸不透她的心思,怕自己貿然開口後會點燃她的炸藥桶。
見她拿出紅色錦緞,他的眸光微微一閃,眼裡劃過驚豔之色。
那喜慶的紅,印在他眸子裡,像是鋪滿了晚霞一般,紅似天。
最後,他終是忍不住心裡的觸動,緩緩伸手朝那錦緞湊去。
這是她的嫁衣呢。
手伸到半空,距離布料不到一公分,車廂内突然響起啪的一聲脆響。
江酒直接伸手拍掉了他的爪子。
因為生着氣,蘊着怒,所以力道大得很。
陸夜白不死心,再次伸出了手。
江酒喝了一聲,“阿權,停車。
”
一道緊急的刹車聲響起。
江酒傾身湊到陸夜白那邊,伸手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咬牙切齒道:“滾下去。
”
陸先生可憐兮兮地看着她,悶聲道:“酒酒,我受傷了,流了很多血,
這會兒把我扔在這荒郊野嶺,我會被豺狼虎豹給吞了的,你忍心麼?
”
阿坤悄悄給自己塞了個耳麥。
尼瑪,這魔音辣耳朵,聽不得。
江酒冷笑道:“怕不是被豺狼虎豹吞,而是被你那紅顔知己吞吧,
我再說一遍,滾出去,你是死是活管我什麼事?
我為什麼要管你?
在溫泉池的時候你不是很能耐麼,拿着刀剜自己的心,血流成河都不眨眼,
如今在我面前裝什麼可憐?
你又值得誰去可憐?
要不是念在你還能陪我結個婚,我哪會管你死活?
”
陸先生沒皮沒臉的抱着她,有些委屈道:“我還不是想着讓自己保持冷靜麼,
當時在手上紮了一刀,不管用,都說心痛難忍,就想着紮心髒應該會有用,
酒酒,你在溫泉池内已經甩了我一耳光了,還沒消氣麼?
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
江酒确實在生氣,而且很氣很氣。
腦海裡又浮現出她進溫泉池時看到的那一幕,身體開始忍不住的顫抖。
她雖然無法接受他碰其他男人,但她更無法接受他用自殺的方式保持冷靜。
當時她走進溫泉池時,看到他拿着刀捅進自己心口,驚得連魂都差點掉了。
那一刻她甚至在想,江酒,你怎麼能如何苛刻呢?
怎麼能如此殘忍的祈禱他不跟蘇娆發生關系呢。
看看你的祈禱最後造成了什麼?
他為了不負你,不惜以命相搏。
這樣的男人,你難道舍得下,放得下麼?
想着想着,豆大的淚珠從眼眶滾滾而落。
她近乎于咆哮的吼道:“陸夜白,你不是人,你混蛋,
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出了事,我該怎麼辦?
孩子該怎麼辦?
”
這裡的孩子指的是腹中的胎兒。
她不想再獨自一人孕育生命了,太苦,太枯燥。
陸夜白見她瞬間決堤,眼淚不要命的流,一下子急了。
“别哭,你别哭啊,我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酒酒,你别哭好不好。
”
江酒胡亂抹了把眼淚,猛地伸手推開了他。
陸夜白以為她還想發難,再次可憐兮兮地道:“可不可以不趕我下車,
這大半夜的,山上确實挺危險,我好不容易活下來,要是死這……”
不等他說完,江酒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惡狠狠地警告道:“你要是再敢胡言亂語,我真一腳将你踹出去。
”
“……”
江酒見他老實了,不作了,這才伸手朝他胸口探去。
陸夜白還以為她又要用那種引誘他又不給他的方式懲罰他,整個人狠狠顫抖了兩下。
“酒,酒酒,我還有傷在身,你這懲罰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會死人。
”
江酒愣了兩秒,明白他話語裡的意思後,俏臉倏地一紅,“陸夜白,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