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盛世婚禮(12)
人家都是扔繡球招親,到她這兒可好,男女都能搶了。
球扔出去後,她緩緩轉過了頭。
眼看着那繡球被扔來扔去的,一片熱鬧景象,她不禁笑了起來。
他們是鐵了心要鬧一場了,所以都沒打算那麼快接住球。
你一拍我一拍的,繡球在他們手裡跟陀螺似的轉來轉去。
最後,也不知是誰使足了勁,球一下子抛向了半空,然後朝遠處的空地砸了過去。
“完了完了,球飛了。
”
“都愣着幹什麼,趕緊過去接啊。
”
不遠處,秦衍正推着輪椅跟一個老者說話,察覺到有東西朝他砸過來。
他連忙閃身去躲,結果沒來得及,被繡球砸了個滿懷。
一下子,四周都安靜下來了。
但凡是有點門路的,都知道陸夜白與秦衍表兄弟兩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雖然不至于争得死去活來頭破血流的,但也有過一場激烈的較量。
最後,這位秦家大少爺為了救江酒斷了一條腿,然後暗淡退場了。
如今繡球落在了他懷裡,而且是在他沒有參與的情況下,難道這是天意?
江酒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凝滞了,有些緊張的看着不遠處的秦衍。
她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怎麼樣的,但絕對不好受。
她從未想過用他們之間的甜蜜去刺激他,可是有的時候老天就是喜歡捉弄人。
就比如這個繡球,她是怎麼也不想讓它落入秦衍懷裡的,畢竟這對于他來說是種傷痛。
因為他愛她,所以這繡球墜入了他懷裡,反而顯得有些可笑。
他,沒有姻緣了,這輩子都沒有了。
而這繡球,寓意着一場緣分,可以給他帶來喜氣,但他不需要。
秦衍何其敏銳,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四周的氣氛不對勁。
他緩緩垂頭,目光在繡球上掃了一眼,然後伸手将它舉了起來。
“大家都這麼謙虛的麼?
既然你們都不要,那我就收下了,承讓承讓了。
”
他是含笑說出來的,一下子緩和了四周的氣氛。
“秦少溫潤如玉,帥氣多金,來年一定會遇到一場好姻緣的。
”
“對對對,我家裡堂妹表妹多的是,如果秦少不嫌棄,約一個?
”
“還海城傾慕秦少的比比皆是,他一定能找到一個适合他的。
”
秦衍擡頭望向台階上的江酒,沉默了片刻後,還是滑着輪椅過去了。
到了近前後,他揚了揚手裡的繡球,笑道:“多謝表嫂,這繡球我收下了。
”
一聲表嫂,告訴所有人他秦衍已經放下了。
但是否真的放下,就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江酒的眼眶有些酸澀,還好現在已經到了黃昏,光線不是很足,可以恰到好處的掩藏住。
這時,四周響起了炮竹聲,一下子點亮了整個夜幕。
江酒站在台階上,在五顔六色的煙花映襯下,她整個人美豔得不可方物。
“開席了,大家都散了吧,走走走,拉新郎官喝酒去。
”
江酒收回視線,目光與秦衍的視線不期而遇,兩人對視一笑。
秦衍在幾個公子哥的打鬧下被推着朝宴席區而去。
江酒含笑收回了視線,偏頭間,見師姐一臉愧疚之色。
“師姐,你想什麼呢,這又不是你的錯。
”
師姐拍了拍胸脯,有些後怕道:“還好沒鬧出什麼幺蛾子,不然我可就出名了。
”
“你想多了。
”江酒說了一句,然後拉着她朝客廳内走去。
接下來,就是繁重的敬酒。
還好江酒有孕在身,不然今晚上非得大醉一場。
她懷着孕,自然沒人敢鬧騰,但陸夜白就慘了,連帶着陸西弦,南枭等人也跟着他遭了殃,白酒不要命的灌,酒過三巡,一個個都趴了。
陸夫人也不管兒子,扶着虛軟無力的江酒,對一衆賓客道:“新娘子累了一天了,還有孕在身,我先領她回房了。
”
新娘子走不走沒關系,但新郎官可不可走。
“新娘子可以離開,但新郎官不能走哦。
”
“對對對,新郎官不能走。
”
陸夫人沒理兒子,扶着兒媳婦朝外面走去。
一路所過之處,江酒都笑着跟賓客說吃好喝好。
大家見她狀态确實不好,也不敢強留她,這大喜之日,如果真的鬧出了什麼事兒,可就罪過了。
走出宴會區後,陸婷婷迎了上來。
“媽咪,我送大嫂回去吧,你留下來招待客人。
”
“也好,你小心點,地上到處都是糖粒子,扶好你嫂子,别讓她摔了。
”
“知道拉,有了兩兒媳婦,我這閨女在您眼裡是半點位置都沒了。
”
“你這臭丫頭。
”沈夫人笑罵了一句,然後又匆匆折返回了宴會廳。
陸婷婷扶着江酒朝主屋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已經用完餐,正在外面看煙花的親友,她都一一打招呼。
大家見她臉色實在難看,聊了兩句後紛紛讓她回房休息。
江酒也确實累了,雖然鳳冠早就取下來了,而且也換了一聲紅色旗袍,但畢竟是雙身子的人,站一會就累,更别說招待那麼多賓客了。
回到房間後,江酒仔細打量起婚房的布置。
溫馨中帶着一絲暧昧,她偏頭望向陸婷婷,挑眉問:“你布置的吧?
”
陸婷婷嘿嘿一笑,“是啊,可還滿意?
”
滿意是滿意,奈何她腹中踹個球,再滿意也做不了太過劇烈的運動。
“自從你跟小哥在一起後,這思想也變得不純潔起來了。
”
“大嫂。
”陸婷婷狠狠一跺腳,溫怒道:“你又取笑我。
”
“……”
兩人在房間待了沒半個小時,外面就響起一陣陣腳步聲。
下一秒,沈玄跟林傾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新郎官進來了。
一大群年輕人中,大概也就隻有沈玄跟林傾兩人沒喝醉了,陸西弦,小哥,南枭他們現在也是一灘爛泥。
“怎麼醉成這樣了?
”江酒蹙眉問。
沈玄将人扔在了床上,回了句‘他不醉誰醉’,然後走出了房間。
“……”
江酒走過去反鎖了房門,回頭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輕輕笑了起來。
“别裝了,我給你的那醒酒藥是特制的,喝上三天三夜都醉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