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陸西弦…真是你老子?
她這一番話,算是捅了馬蜂窩。
四周響起了一道道謾罵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陸夫人靠在江柔懷裡,忍住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後,伸出另外一隻手指着江酒的鼻子,抖聲道:“我要是讓你入了秦家的門,死後永世不得超生。
”
“是麼?
”江随意開口了,歪着腦袋邪睨着她,似笑非笑道:“我媽要入也是入你陸家的門,而且你還沒資格反對阻止。
”
說完,他從碰碰車的車座上撈起一大疊的親子鑒定。
足足上百份。
然後擡手往頭頂一甩,漫天的紙張飛舞。
有人下意識伸手去接。
看完之後,又下意識開口念讀,“陸西弦,江随意,經鑒定,兩人為生物學上父子關系。
”
讀完之後,他怔怔地望向左右兩側的圍觀者,木讷的問:“陸,陸西弦是誰?
”
陸西弦是誰?
不知道!
大家集體懵圈中。
擠在人群中的陸二少乍然被翻牌,整個愣在了原地。
不是,他就一吃瓜群衆,與他有毛線關系啊?
?
江酒第一個反應過來,連忙從地上撿起一張紙,看完上面的内容後,她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
“随,随意,這是真的麼?
陸西弦他……真是你老子?
”
江随意沒說話,目光落在了陸墨身上。
陸小少縮了縮脖子,猶豫了片刻後,戰戰兢兢地走到江酒面前,怯生生道:“狗東西真是我二叔的兒子,上次那份親子鑒定蕭恩其實看出了端倪,他說狗東西跟衍爸爸不是直系親屬,而是三代近親,然後……”
“别吞吞吐吐,把話給老娘一次性說完。
”
“哦,哦哦,然後狗東西讓我去陸家公館的醫療室偷取我那王八叔叔的血樣,我幫了他,這份親子鑒定是他委托他朋友狂少做的,斷無出錯的可能。
”
紙,順着江酒的指縫滑落,緩緩朝地面飄去。
七年前那晚……
是陸二少陸西弦?
?
怎麼可能?
她腳下一個踉跄,連連朝後退了數步,撞上時宛後才堪堪穩住。
“酒,酒酒,随意跟随心的父親,真是陸西弦?
”
江酒搖了搖頭,别問她,她也不知道。
她真的真的不知道。
陸夫人轉動僵硬的脖子,望向身側的江柔,抖着聲音問:“柔,柔柔,我剛才聽錯了對不對,那孽障……怎麼可能是西弦的孩子?
”
江柔正處在怔愣中,她很慌,也很亂,更是怕。
蕭恩說江酒她兒子與秦衍是三代近親,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小雜種是秦衍他兄弟的兒子。
也說明離揭開真相不遠了。
不,她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否則她會死得很慘很慘的。
陸夫人見她在發呆,又問:“柔柔,我問你話呢,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我是不是聽錯了?
”
江柔抿了抿唇,極力壓制着内心的慌亂。
如果讓所有人都誤認為江酒這兩孩子是陸西弦的種,那他們就不會查到陸夜白頭上了。
她也不用擔心陸夜白再對江酒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兄弟妻,不可欺!
!
陸夜白可以娶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但獨獨不能娶自己親弟的女人。
哈哈,看來老天也不打算讓他們有任何交集,所以用這麼可笑的方式斷了他們所有的念想。
“婆母别着急,墨墨不是說去醫療室偷了血樣麼?
咱們去問問,去查查,定能有結果的。
”
醫療室……
血樣……
陸夫人想到那天帶陸墨去醫療室的情景,小孫兒中途确實去了一趟五樓的血液冷藏庫,難道?
她倏地伸手,一把拽住陸墨的胳膊,急聲問:“墨墨,你告訴奶奶,你沒有偷血樣,沒有。
”
陸墨扒拉着腦袋,悶聲道:“我偷了,偷了二叔的血樣,奶奶,他真是我二叔的兒子,您的親孫子。
”
真的偷了?
江柔蹙了蹙眉,偷的陸西弦的血樣,為何結果顯示父子關系?
難道……這蠢貨偷錯了,拿了陸夜白的?
?
?
有了這個認知,她隻覺後背一涼。
好險!
!
差點兒就露餡了。
陸夫人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死死盯着江随意,那目光極具穿透力。
像!
真像!
像陸西弦,也像陸夜白。
難怪她總覺得這混賬東西眼熟的,竟是她兒子的種。
她陸家的血脈!
!
!
陸夫人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因為她相信那天陸墨真的去冷藏室偷取了血樣。
四周圍觀的群衆卻沒那麼好說話,哪怕陸墨說自己盜取了陸西弦的血樣做了親子鑒定,依舊沒多少人相信。
“又一份親子鑒定,還有完沒完了?
”
“是啊,這都出了三份報告了,我們到底要相信哪個?
”
“連蕭恩出具的都不能相信,你還指望這憑空出現的是真實的麼?
”
“想要知道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還不簡單,直接問孩子的媽不就行了。
”
“對,問江酒。
”
接着,又是一陣連珠炮起的狂轟亂炸,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
陸墨上前一步,擋在了江酒面前,然後拿着一份報告單在衆人面前晃了晃,冷聲道:“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一看,紙張背面有公信公章,這份報告單是通過法律鑒定了的,上面内容屬實,沒有半點篡改的痕迹。
”
“艹,還真是公信公章。
”
“對,确實是公信公章,由不得我們不信。
”
“艹,江酒的兒子真是陸二少的種?
那她豈不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
“那沒辦法,江酒可不是之前那個任人責罵欺淩的菜鳥了,如今她背後有整個顧門為靠山,大家還是積點口德吧,别惹上了官司,搞得一身騷。
”
陸夫人一臉灰敗地閉上了雙眼,整個人搖搖欲墜。
她一心想要弄死的孽障,居然是她孫子,這何其可笑!
何其可笑啊!
!
溫碧如與江柔母女對視了一眼,紛紛捏緊了身側的拳頭。
這麼整都整不死,江酒那賤人是吃了鐵麼?
如今傳出了她兒子是陸西弦的種,再想絆倒她,可就難如登天了。
江柔想張口說些什麼,卻被溫碧如用眼神給制止了。
事已至此,她們隻能認命。
哪怕再不甘,也得打落牙齒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