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也看到了樓下的排場,隻見四名冷面保镖在車門左右站定,打開車門,一個身材高大修長挺拔,穿着高定灰色條紋西裝的男人走下車來。
看着不過三十歲的樣子,就能收購這麼大一家公司,倒是年輕有為啊。
從她的角度,她看不到男人的長相,隻覺得他舉止優雅,氣度不凡,周圍的高層看着他,似乎都很忌憚的樣子,應該是個厲害角色。
正想在網上搜索一下景瑞廣告公司被誰收購了,懷裡的小風忽然掙脫了她,跑了出去。
“小風,小風!
”葉蓁蓁吓了一跳,以前小風從沒有這樣莫名其妙得從她身邊跑開過。
她趕緊追出去,就見電梯剛好上來,裡面的員工還沒有全走出來,小風就鑽了進去。
等到葉蓁蓁跑到電梯前,電梯門已經關閉,樓層一路向下。
葉蓁蓁轉身沖進樓梯間,她也不知道小風會在哪一層下去,隻好每跑一層就出去看看電梯停了沒有,最後,愣是從七層跑到了一樓。
“呼,呼……小風……”氣喘籲籲的跑出樓梯間,葉蓁蓁立馬就察覺到氛圍不對。
整個公司大廳鴉雀無聲,門口衆人恭恭敬敬的低着頭,滿頭冷汗,大氣都不敢喘,一股強大冷冽的威壓震懾着在場的每個人。
葉蓁蓁心“咯噔”一下,冒出一個不好的預感。
小風闖禍了!
透過人群,她看到了小風的身影。
他正抱着一個清貴矜傲的男人的大腿,兩隻小手緊緊的抓着人家的西裝褲,小臉用力仰着,臉上充滿了急切與渴望。
那男人的臉緊繃着,硬朗的輪廓,立體分明,一雙冰冷的眸,潑墨般的黑色,沒有一絲雜質,卻深邃得看不清半點深處的情緒。
“這,這誰家孩子?
哪來的孩子?
湛總真的很抱歉,是我們疏忽……”一名公司高層賠笑着,顫顫巍巍的上前,想要把孩子抱走。
誰知這時,小風雙眼泛起了淚花,小臉緊張的泛紅,艱難的開口喚道:“爹地!
”
随着這一聲稚嫩的童音,全場嘩然,葉蓁蓁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小風說出“媽咪”以外的詞!
緊接着小聲的議論聲四起。
“哎呦,這是誰家的孩子跑到這來認爹了,他倒不傻,知道找大BOSS。
”
“這不會真的是湛總的兒子吧?
你看他們倆長得還有點像呢。
”
“胡說什麼啊,湛總還沒結婚呢。
”
“那就是……私生子?
”
……
葉蓁蓁聽不下去了,繞開了人群,沖到了最前面:“小風!
”
那位高冷總裁冷冽又充滿探究的目光旋即射了過來,劍眉上揚,似看透了這無聊的把戲,頓時氣場全開,周圍的空氣驟然降至冰點,令人毛骨悚然。
他身邊的助理打了個哆嗦,對保镖喝道:“還愣着幹什麼?
趕緊把孩子帶走。
”
兩名保镖上前,正要去抓小風的手,葉蓁蓁先一步沖過去抱住小風:“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孩子,我會帶他走的,我馬上帶他走。
”
小風人在媽媽懷裡,可雙手還是抓着那男人的西褲不放,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臉焦急的喊着:“爹地,爹地……”
葉蓁蓁耐着性子哄道:“小風乖,這不是爹地,你先跟媽咪走好麼?
你擋到别人了。
”
小風不聽,還是不停地喊“爹地”。
葉蓁蓁露出尴尬的笑容,歉然道:“不好意思,我這孩子……”
不等她解釋,旁邊不知道誰說了句:“這該不會是個智障吧?
見誰都叫爸爸!
”
葉蓁蓁怒目而視,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誰說的!
他才不是智障!
”
說話的人瑟縮了一下,沒想到這女人的眼神淩厲如刀。
可周圍的人沒有因此就徹底閉嘴,反倒是議論得更熱切了。
葉蓁蓁變得更加急躁,她抓着小風的手,硬要掰開他:“小風,放手,聽話,放手!
他不是你爹地!
”
小風感受到了媽咪的怒火,很不甘心地放了手,但兩隻眼睛還是巴巴的看着那男人。
張了張嘴,想要再叫一聲爹地,卻被葉蓁蓁捂住。
這時,一隻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葉蓁蓁盯着那隻手愣了下,剛一擡頭,不成想“黑雲壓頂”,那男人整個倒了下來,重重地壓在了她身上。
“哎?
哎呦,來人,快點幫忙,他暈倒了!
”葉蓁蓁支撐着他的身體,強撐了三秒不到,被徹底壓垮。
幸好小風被她第一時間推到了旁邊,沒有被壓到。
旁邊的人們全都沒反應過來,大家看到的是老總抓住了那個女人的手,然後當衆壓了下去。
這……不太好吧?
當老總可以這麼色膽包天麼?
氛圍好尴尬的,怎麼人家孩子喊爸爸,老總就這麼不矜持地壓人家媽媽了呢?
難道是想行使孩子爸的權利!
可,這時間地點都不對啊喂!
小風看到那寬闊的肩膀下,媽咪可憐得隻露出了半個頭,吓得目瞪口呆,然後便開始拽那個“龐然大物”。
助理這才反應過來,大呼道:“少爺暈倒了,趕緊送醫院,快!
”
……
下午三點鐘,睡了七個小時的湛黎辰,從醫院VIP病房裡轉醒過來,一雙清冷的眸子環顧四周,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後,又看向了身邊的助理顧斌。
顧斌恭恭敬敬,又面露欣喜:“少爺,你醒了?
我去叫司馬醫生。
”
說完,他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司馬醫生就跟着他走進病房。
司馬澈是湛夫人曾瓊親自選的人,雖然很年輕,隻有三十歲,但在腦神經領域卻是泰山北鬥一樣的人物,被譽為雲海市最年輕帥氣的神經教授。
當然,這個名号司馬澈表示不接受。
自從四年前湛黎辰發生車禍之後,司馬澈每個月都會對湛黎辰進行秘密檢查與治療。
因為那場車禍對湛黎辰的腦神經損傷很大,他失去了所有記憶,同時也失去了味覺與嗅覺。
“湛先生,你現在還有什麼不舒服的麼?
”司馬澈嚴肅問道。
湛黎辰漠然地搖搖頭。
“您這次的暈倒不是惡化反應,是不是當時有什麼事刺激到了你?
”司馬澈猜測着。
湛黎辰擡起頭,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狐疑:“那個女人……”
“少爺,那女人和孩子就在外面,我已經派人查到了她的底細,您看……”顧斌恭敬的遞過來一份資料。
湛黎辰看了看。
“竟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