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妻上瘾:劫個相公太傲嬌

第148章 英雄救美

  阿樹回了镖局,一日都煩躁難安,總覺得心裡有事,不論做什麼都不踏實。

  忙的時候還好,歇下來自己坐在書房裡,昨晚發生的事走馬觀花的在腦子裡閃現。

  他本是醉酒,對昨夜的事非常模糊,然而一些片段又漸漸清晰起來。

  女子醉酒後倒在桌子上和他說的那些話,女子墨發鋪散,白淨柔媚的身段,還有一聲聲嬌喘,似織了一張網将他緊緊的困在裡面。

  平時倒頭就睡的男人,破天荒的第一次失眠了。

  他本以為趙珊很快就會來找他,上次被他看了一眼身子便纏着他要他負責,如今被實實在在的被他睡了,定不會放過他。

  阿樹也想好了,隻要趙珊來找他,他就帶着她去見大當家,告訴蘇九,自己要娶這個女人。

  可是,眨眼間過了兩日,趙珊竟然沒來。

  這兩日阿樹從焦灼到期待,甚至已經開始盼着趙珊來找他,聽到馬蹄聲,都立刻跑出去瞧,看到是镖局裡的镖師,并不見那女人的身影,又忍不住失望。

  到了第三日男人終于坐不住了,一大早便去找蘇九。

  蘇九正一個人在吃早飯,喬安上朝去的早,天不亮便進宮去了。

  阿樹一進門,坐在蘇九對面,愁眉不展,“大當家,那女人沒來找我!

  語氣躊躇,似是很困擾不解。

  蘇九嘴裡塞了個包子,鼓鼓囊囊的撐着她白淨的臉,咽下去後撇嘴一笑,“沒找你不是正合你意!

  阿樹知道蘇九調侃他,臉上微微有些窘迫,猶豫一瞬,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大當家,我想好了,我要娶她!

  蘇九拂了拂手上包子的殘渣,看着他冷笑,“你想娶,趙珊未必肯嫁你了!
要不為什麼沒來找你?

  阿樹臉色一白,驚訝道,“不能吧!
她都給我睡了,怎麼能不嫁我?

  “若是平常女子是這樣,但你忘了,那趙姑娘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那、那我該怎麼辦?
”阿樹頓時慌張起來,急切的問道。

  蘇九看着他焦急的樣子,揚眉笑道,“怎麼,你改了主意,看上人家了?

  阿樹粗狂的臉一紅,撓着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已經不讨厭她了,覺得、覺得她也挺好的!

  蘇九噗嗤一笑。

  阿樹将蘇九笑他,越發的窘迫,“大當家,你到底幫不幫我?

  “幫!
我自己的人我不幫誰幫?
”蘇九将碗裡的蓮子粥喝了幹淨,道,“我先去見見趙姑娘,看她什麼意思,她要是願意嫁你,我就派媒人去提親!

  阿樹嘿嘿一笑,“她指定願意!

  蘇九睨他一眼,“但願!

  說罷又忍不住高興,阿樹和趙珊的婚事若真成了,這可是他們伏龍幫頭一樁喜事。

  以前窮的飯都吃不飽,沒想過他們這些人能娶媳婦,娶了媳婦總不能也一起上山打劫吧,生了孩子難道也一起做山匪?

  如今不一樣了,他們這些人,也該成家了!

  蘇九讓阿樹等着,歡喜的坐了馬車去趙家。

  瓷器鋪裡照舊,夥計在大堂裡迎客,一個掌櫃模樣的人在賬台後算賬。

  店裡有幾個客人正挑選花瓶,蘇九一進來,另有夥計上前,“公子,您要點什麼,小的可以給您介紹!

  蘇九道,“我不買東西,找你們家小姐!

  小夥計一怔,“公子認識我們家小姐?

  正說着,昨日接待蘇九的那個夥計過來,“原來是這位公子!

  蘇九點頭,“你們小姐呢?

  “在後院,小人領您過去!

  那夥計說着,和掌櫃打了聲招呼,帶着蘇九往後院走。

  店鋪的後院有倉庫賬房和夥計們休憩的地方,再穿過一個月亮門,才是東家住的院子。

  沿着回廊過去,一小丫鬟過來,“什麼事?

  夥計道,“這位公子要見小姐!

  小丫鬟打量了一下蘇九,客氣道,“公子請稍等,我們小姐正服侍老爺用藥呢,奴婢去禀告!

  “好!
”蘇九笑了笑。

  小丫鬟進去片刻,趙珊出來,看到蘇九一怔,随即笑道,“是蘇、公子,請花廳裡坐!

  她那日在镖局裡聽到蘇九和阿樹的談話,知道蘇九是女子,見蘇九穿着男袍,也不點破,飒爽一笑,帶着蘇九進了花廳。

  待上茶的下人下去,蘇九直接道,“我是為阿樹來的!

  趙珊面上登時一紅,卻不扭捏作态,大方道,“原來他和蘇公子說了。
蘇公子回去告訴他,讓他放心,那日的事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會糾纏他!

  蘇九一愣,沒想到趙珊果真和之前不一樣了,忙道,“阿樹讓我來,是想迎娶姑娘的!

  趙珊聞言也怔了一下,随即黯然輕笑,“他定是不情願的吧!
其實沒關系,那日是我自願的,不用他負責。

  蘇九不解,“趙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喜歡阿樹嗎?

  怎麼如今兩人都睡了,她反而一副根本不想提的模樣。

  “因為那日本是我願意的,或者說是我有預謀的。
”趙珊坦然道,“我故意留下阿樹喝酒,然後我們醉酒後勾引他上床。

  蘇九驚愕的看着她。

  “蘇公子一定覺得我很不知羞恥是不是?
真的還不如醉歡閣的姑娘!
”趙珊自嘲一笑,目光凄然,“因為我表哥的事,我覺得我不可能嫁一個真心愛慕我的人,那些上門求親的男人不過是看中了我們趙家的家産罷了。
與其嫁給這種别有用心的人,我倒不如不嫁,一人守着爹爹和這祖業。
但是我總有老的那一日,所以、”

  趙珊頓了頓,才深吸了口氣,繼續道,“所以我故意勾引阿樹上床,想生個孩子,以後有孩子陪着我,我便沒什麼遺憾了!

  “我知道阿樹不喜歡我,可我又不願讓别的男人碰我,所以隻能想了這法子”

  蘇九聽了趙珊的一番話,覺得這女子實在是與衆不同,至少比一般女子有魄力和決斷。

  “你真的這麼喜歡阿樹?

  趙珊輕輕一笑,“蘇公子一定覺得不可思議,被一個男人看了一眼,便愛的死去活來,非他不可是的。
其實,阿樹不知,那日并不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他來我們家裝過幾次貨,有一次,裝貨的時候,瓷器從馬車頂上掉下來,砸在一個镖師身上,他一把将那镖師推開,自己手臂被砸中,砸的鮮血直流,咧着嘴說沒事。
我在旁邊看着,便記住了他。

  “後來他還幫我搬過重物,笑我說一個姑娘竟然這麼大力氣。
我記得他,把他說的每句話都記得清楚,隻是他從來沒把我記在心裡。

  “那時候我便已經偷偷對他有了傾慕之心,直到那次洗澡被他看到,我便厚着臉皮找上門去,要他娶我。

  “他不肯娶我,卻又幫了我那麼多次,也許我一個人撐着這個家真的是太累了,所以他每次一幫我,我便控制不住自己陷的更深。

  蘇九聽她說的悲傷,忙道,“阿樹是喜歡你的,他今天讓我來,就是想問明白你的心意,隻要你答應嫁他,他立刻托媒人上門提親。

  趙珊搖頭,“他喜不喜歡我,我心裡最清楚,他若喜歡我,那天早晨不會逃,也不會等了兩天才來找我。
他不恨我,我已經很意外了,讓他不必内疚,不必想着對我負責,那日我們喝酒的時候便已經說清楚了,從此再無牽扯,我不會食言的!

  “阿樹他就是有時候糊塗,但如今已經想通了,趙姑娘再給他一次機會!
”蘇九目光殷殷看着趙珊。

  趙珊嘴角抿着自嘲的笑,“蘇公子不必說了,我心意已決,您回去将我的話如實告訴他便是了!

  蘇九見此,也不好再多話,隻好告辭離開。

  回到家裡,阿樹還在等着,見蘇九回來,忙上前問道,“怎麼樣?
什麼時候派媒人過去提親?

  蘇九斜他一眼,“提個球的親,趙姑娘說不嫁你!

  阿樹猛然瞪大了眼,驚愕問道,“為啥?

  蘇九喝了一口茶,懶懶的坐在椅子上,雙腿搭着扶手,将趙珊說的話全部和阿樹說了一遍。

  阿樹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似開了染坊,幾番變化,狠狠的一捶桌子,“這女人腦子有坑是不是,還是被驢踢了,我都說了要娶她了,什麼喜不喜歡的,有啥用!

  蘇九冷哼道,“還不是因為你之前做的太絕情,把人家姑娘給傷了,你就等着她帶着你兒子嫁給别人吧!

  阿樹震驚道,“她真的懷了我的孩子?

  蘇九目光閃爍,不确定的道,“應該是吧,人家說睡了就會懷孩子!

  阿樹打量蘇九,“那大當家和紀長公子也睡了,怎麼沒懷孩子?

  蘇九臉上一冷,猛的将手裡的茶盞對着他扔過去,咬牙道,“誰說我和他睡了?

  阿樹擡手接住那茶盞,越發的驚訝,“你們在一個床上睡了一年,難道沒睡?
這不對啊,難道紀長公子那方面不行?

  蘇九臉色鐵青,“你他娘的才不行!
他、他、”

  女子耳根微紅,面色卻更冷,一時不知該如何說。

  阿樹卻以為自己知道了真相,恍然點頭道,“怪不得紀府那麼多侍妾,紀餘弦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原來是有隐疾!

  蘇九大怒,拍案而起,“你給老子滾!

  “我說紀長公子,大當家你這麼氣做什麼?
”阿樹眯着眼,一臉好笑的看着他。

  蘇九一怔,轉身往外走,“小爺再不管你的破事!

  “别!
大當家,我錯了,再不說紀長公子不行的事了!
”阿樹疾步上前,拽住蘇九,谄媚笑道,“我錯了還不成,大當家别生氣,我媳婦和孩子的事還得靠你!

  “不是我睡的趙珊,靠我有什麼用?
”蘇九依舊怒氣未消。

  “大當家,就算你護着紀長公子,也不能不要自己人了啊!
”阿樹委屈道,說完見蘇九臉色越發的難看,忙道,“好、好,我不說了,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絕不可能讓那女人帶着我的種嫁給别人!

  蘇九直接坐在了門檻上,冷着臉道,“這事我幫不了你,解鈴還須系鈴人,趙珊對你有恨,也隻有你自己去平。

  阿樹也坐下來,歎氣道,“大當家,我要知道該怎麼辦,我就不來找你了!

  蘇九看着他,“那我問你,你到底喜不喜歡趙珊?

  阿樹努力的思考了一下,道,“大當家你幫我分析分析,我開始是挺讨厭她的,可是後來她不纏着我了,我又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
聽到她那個表兄說那些侮辱她的話,我肺都要氣炸了,她幫着她表兄罵我,我又恨她。
還有、”

  他害臊的低下頭去,“那天晚上,是我自己情不自禁,她比青樓的女子好看,是我自己沒忍住。

  說完,他擡頭看向蘇九,目光迷茫,“大當家你經驗比我多一點,你說,我這是喜歡嗎?

  蘇九很認真的思索着,然後重重點頭,“沒錯了,你就是喜歡趙珊!

  阿樹瞪大了眼,“真的?

  “我騙你幹嘛?

  “那我咋辦?
”知道自己喜歡上了趙珊,阿樹突然變的手足無措起來,又似乎心裡一直懸着的大石終于落地,反而踏實了許多。

  “還能咋辦,你要想娶這媳婦,就把人家再追回來!

  “咋追,我沒經驗啊!
”阿樹一臉茫然,他從來沒追過女人,完全沒有頭緒。

  蘇九皺着眉苦苦的思索,突然目光一亮,笑道,“我以前在紀餘弦那看到過一本書,裡面到是有許多男人哄女人歡心的法子,我去把書取來,咱們好好琢磨琢磨!

  阿樹立刻高興道,“那好,大當家的你快去!

  “快去你個頭,現在天還這麼亮,我總不能去紀府偷書,等天黑了再說!
”蘇九道。

  “好,好!
”阿樹嘿嘿直樂。

  奶娘端着茶過來,看到兩人苦笑不得,“小姐,樹爺,你們怎麼都坐在門檻上,天氣涼,别受了寒氣,快快進屋去!

  蘇九站起身,拂了拂袍子,道,“你先回镖局去吧,今天晚上我就去偷書,明日一早你過來,咱們再好好商量商量。

  “全靠大當家了!
等孩子生了,你就是他親爹、親娘也行!
”阿樹鄭重的道。

  “行,去吧!

  阿樹走了以後,奶娘好奇的問道,“小姐要去偷什麼?
什麼親爹親娘的?
誰要生孩子?

  蘇九撇嘴一樂,“沒啥!

  是夜,一直等到三更,蘇九穿衣服起身,推開窗子,縱身出了房間。

  身影如魅,若風掠過寒夜,急速的向着紀府而去。

  已是深夜,除了值守的守衛,其他人都已經入睡,燈火點點襯着天上星光,整個紀府一片安靜。

  蘇九對紀府再熟悉不過,掠身越過重重庭院,停在主院外。

  廊下紅燈蜿蜒,蘇九看着熟悉的院子,站在那

  腳步發沉,思緒翻湧,和紀餘弦相處的日夜都刹那到了眼前,良久,才邁步向着書房而去。

  紀餘弦不在,錦楓自然也不在,蘇九很輕易的推開書房的門進去。

  屋子裡昏暗,隻有月光透進來,将屋子裡的一切鋪了一層暗淡的銀光,靜谧清寂。

  屋子裡還是原來的樣子,書架上挂着上元節那日她和紀餘弦猜燈謎赢回來的宮燈,還有買的兩個面具,一個仙女,一個惡鬼。

  她經常披的外衫甚至還放在矮榻上,好似她夜裡還和紀餘弦在這書房内相處親熱,絲毫沒有她離開的痕迹。

  淡淡水蓮香漂浮,蘇九有些朦胧的恍惚。

  風吹開窗子,一股寒風吹進來,蘇九腦子微微清醒,過去将窗子關上,走到書架前尋找那本《品花舔香》。

  如今她懂了男女情事,方明白這書名有多露骨。

  光線不明,蘇九找了半天才在最上面的書架上找到。

  将冊子抽出來,蘇九随意翻了一眼,見扉頁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行字,

  風流飄逸的行書,寫着“吾與吾妻共賞此書于甲午年臘月二十二日,旁人不得翻閱,違者不恕!

  蘇九噗嗤一笑,他什麼時候寫的,她竟然不知。

  吾與吾妻……

  蘇九笑意中突然多了一抹酸澀,深吸了口氣,将冊子揣在懷裡,大步往外走。

  回到東院,蘇九脫了衣服再次準備睡覺,将偷來的書房在枕下,忍不住又拿出來翻到扉頁,看着那一行字,輕輕撫摸。

  紀餘弦,你是不是傻瓜?

  萬一這書被别人看到,豈不是都知道他們兩人私下裡竟看這種淫穢之書。

  蘇九忍不住懊惱,一雙清眸裡卻泛出亮光來,低低一笑,将書放回枕下,閉上眼睛。

  次日一早,阿樹便來了。

  一進門便大聲喊道,“大當家,那書偷來了嗎?

  蘇九坐在遊廊下,嗯了一聲,道,“我已經仔細研究過了,有一計現在正适合你!

  “什麼計?
那書呢,我也看看!
”阿樹興奮道。

  這種書,蘇九自然不好意思拿出來,瞪了阿樹一眼,“你認字?

  阿樹撓了撓後腦勺,有些窘迫的道,“镖局的賬房說我作為镖局的掌櫃,不識字不成體統,好歹教了我一些!

  “那書太過深奧,你看不懂!
”蘇九一本正經的道。

  “我不懂,那咱們把安爺叫過來,一起研讀!
”阿樹認真的提議。

  蘇九噎了一下,道,“我自己研讀就行了,難道你不信小爺?

  “信、信!
”阿樹蹲在台階上,仰頭崇拜的看着蘇九,“你方才說有個招适合我,什麼招?

  “我看書裡,最常見的,也最有效的招數就是,英雄救美!
”蘇九道。

  “英雄救美?
”阿樹一臉茫然。

  “對,你是英雄,趙珊是美人,她一個女子執掌家業,最容易有麻煩,這個适合你挺身而出,何愁美人芳心不許?
”蘇九得意的道。

  阿樹滿臉敬仰,“大當家,你懂的可比以前多多了,說話也跟安爺似的,出口成章!

  蘇九翹起二郎腿,“那是!
我每天讀書認字,你以為都是白讀的。

  “可是趙家店鋪裡要是沒有麻煩怎麼辦?
”阿樹問道。

  “沒有麻煩,那咱們就給她制造點麻煩!
”蘇九眯起的眼睛裡閃着亮光,都是算計的壞水。

  兩人又細細商量了一番,立刻分頭行動。

  蘇九坐着馬車,去找鄭長業。

  到了鄭家,鄭長業正要帶着兩個随從出門,臉上的青腫還沒完全消,青一塊紅一塊的,像是畫了臉譜要出門去唱戲似的。

  鄭家雖不如趙家富裕,但也算殷實之家,鄭長業平時又好擺譜,進出都要随身帶着兩個随從。

  今日穿着粉藍色鑲銀邊的袍子,不知道又要去哪裡浪?

  一出門,看到門外馬車上的蘇九,鄭長業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褲裆,縮着肩膀轉身往回走。

  “站住!
”蘇九坐在車轅上,一腿曲起,嘴裡叼着長草,一副地痞無賴的模樣。

  鄭長業見蘇九隻有一個人,身後是個毛頭小車夫,壯了壯膽子走過來,道,“我這幾天可沒去糾纏趙家。

  “我知道!
”蘇九摸了一下鼻子,道,“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小爺不管趙家的事了,趙珊那娘們兒不識擡舉,不從我們樹爺,所以從今天起,趙家和我們再沒有關系,你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盡管去!

  鄭長業驚愕的張大了嘴,像是等着往裡面塞個鴨蛋。

  “知道了嗎?
”蘇九冷聲問道。

  “知、知道了!
”鄭長業忙不疊的點頭。

  蘇九咧嘴一笑,吩咐二毛回去。

  “對了、”蘇九臨走前又交代道,“若是去鬧事,最好多帶點人,也幫我們樹爺出口氣!

  “是、是!
”鄭長業谄笑點頭,“您慢走!

  等蘇九的馬車一走,鄭長業臉色立刻冷下來。

  被從趙家趕出來,又被打的養了好幾天的傷,他怎麼可能沒氣,何況這幾日他母親還總念叨他沒出息,到嘴的肥肉沒了。

  他正等着尋找機會去趙家大鬧呢!

  隻要清龍镖局的人不管趙珊,那趙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鄭長業眼珠子急轉,打算今日便去鬧事,趙珊答應嫁給他則罷,若不嫁,他就日日帶人去砸了趙家的瓷器鋪,看她還怎麼做生意?

  “去,給本公子多找幾個人來!
”鄭長業吩咐身後的随從。

  “是!

  随從進了院子,另一随從向着後街跑去。

  不過片刻,一些平時在街上專門幫人打架的混混加上鄭家的随從,共有二十多人,在鄭長業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向着趙家而去。

  蘇九的馬車停在街對面的胡同裡,看着鄭長業帶着人過去了,立刻吩咐二毛道,“快去通知阿樹!

  “是!
”二毛飛快的奔向镖局。

  蘇九看着鄭家的人,挑了挑眉,趙姑娘,對不住了,不過小爺也是為了你和阿樹好。

  她看的出來,趙珊還是喜歡阿樹的,不過心裡有疙瘩解不開,那隻好她來幫這個忙。

  見鄭長業帶人走遠了,蘇九也忙跟上去,她要過去先看着,總不能讓鄭長業真的傷了趙珊。

  二毛到了镖局,阿樹已經集結了三十個镖師在門外準備着,看到二毛,不待他說話,急不可耐的帶着往趙家而去。

  趙珊畢竟是個女人,别給吓壞了。

  況且她肚子裡還有他的兒子呢!

  鄭長業要是敢碰她一下,他就打廢了他!

  這邊鄭長業帶着闖進趙家鋪子裡,烏拉拉二十多人,頓時将店鋪擠的滿滿當當。

  這些人兇神惡煞,手裡拿着刀棍,一見便知是來鬧事的,店鋪裡還有客人,吓的慌忙逃出去。

  夥計也全部都躲了起來,隻有二掌櫃壯着膽子上前,堆笑道,“這位不是表兄,您、您有事?

  随從搬了椅子過來,鄭長業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面,身後站着二十多個人,看上去威風凜凜。

  他搖着手裡的扇子,咧嘴笑道,“把趙珊給本公子叫出來!

  “小、小姐她出門了,此時不在鋪着裡!
”二掌櫃笑道,親自倒了茶雙手遞給鄭長業。

  鄭長業聞言頓時面露狠色,伸手一揮,将二掌櫃遞上來的茶打了出去,“砰”的一聲,茶盞碎裂,發出驚心動魄的一聲巨響。

  鄭長業抓着二掌櫃的衣領,猛的往後一推,“少唬本公子!
這個時候她根本不會出門,你不去叫,我就讓人砸了你們這店!

  說着對身後的一随從使了個眼色。

  随從立刻舉起手裡的長棍,對着旁邊的一個半人高的瓷瓶砸下去,“嘩”一聲脆響,瓷瓶被砸碎,瓷片濺的到處都是。

  二掌櫃慌忙上前阻止,“别砸,别砸!

  一邊攔着,一邊哀求的看向鄭長業,“表公子,小姐她真不在,咱們有事好好商量,畢竟我們老爺是您的娘舅,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别砸東西啊!

  “娘舅?
那老頭子都快死了,趙珊又不認我這表兄,什麼僧面佛面,本公子什麼也不管,你要是不把趙珊叫出來,這店裡東西,我全給你砸了!

  說着轉身對着身後的那些打手道,“給我砸!

  “慢着!

  一聲清喝從後門傳來,女子一身利落的淡青色長裙,頭發用玉钗挽在身後,面帶英氣,緩步走過來。

  目光冷冽的看着鄭長業,“你又來做什麼?

  “小姐,您别出來,有老奴在這擋着,你快點走!
”二掌櫃攔在趙珊面前,知道今日鄭長業來者不善,本能的護着主子。

  “周叔,我自己來解決,你去後院看着父親!
”趙珊面上沒有半分懼色,淡定的道。

  “小姐、”

  “快去!

  二掌櫃隻好退到後面,又擔心趙珊,藏在門後看着。

  “表妹幾日不見,似乎更加漂亮了!
那個混賬竟然說你不在家裡,欺騙本公子,實在是該死!
鄭長業走過來,油光滿面的臉上滿是陰狠。

  “那天不是已經都說的很清楚,你還來做什麼?
”趙珊冷聲問道。

  “舅舅說要将你許配給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來自己家還要什麼理由?
”鄭長業輕挑的勾着趙珊的頭發,笑道“以前瞞着你拿銀子的事是我不好,以後我告訴你就是,别生氣了,你看咱們趕緊定個日子,把親成了,以後有我幫襯着鋪子,表妹也不用那麼辛苦!

  趙珊一把将他的手揮開,厭惡的看着他,“鄭長業,我不會嫁給你,你馬上從我家裡滾出去,否則我要你好看!

  鄭長業眯了眯眼睛,臉上挂着惡毒的笑,“怎麼,你還想嫁給清龍镖局的掌櫃,人家不要你了,你何必自己犯賤呢?

  趙珊頓時臉色一白,“那是我和他的事,和你無關!
我不嫁給他,也不可能嫁給你,趕緊滾出去!

  鄭長業臉色冷下來,目光陰沉,“表妹,别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給你留了面子,别不識擡舉!
我們兩人的婚事,是父母都同意的,你若執迷不悟,這趙家的店鋪可就保不住了,舅舅一輩子的心血,難道要毀在你的手裡?

  “你、”趙珊氣的渾身發抖,“你敢!
你若敢動我們家的東西,我立刻去報官抓你!

  鄭長業有恃無恐的冷笑,用力的捏住趙珊的下巴,“告我?
你到是去啊,今日我就和你洞房,等睡了你,老子看你這賤人還有沒有這麼嚣張?

  說着扯着趙珊的手臂往後院走。

  “混蛋!
你這個混蛋!
放開我!
”趙珊用力的掙紮,甩手在鄭長業的臉上,“啪”的一聲脆響。

  鄭長業臉色越發的猙獰,将趙珊的雙臂擰到身後,無恥的道,“等下老子當着你爹的面睡你,你不嫁也得嫁!

  “無恥!
下流!
”趙珊紅着眼怒罵,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子,力氣不如鄭長業,手臂被困,掙紮不了,頓時也惶恐起來。

  “放開我!
你這個混賬!

  鄭長業獰笑着扯着女子的頭發往後院走。

  蘇九在趙家店外,聽到裡面的動靜,知道鄭長業正欺負趙珊,心裡一片焦急。

  她若此事上去,鄭長業定然知道是中了圈套,而且他們設計英雄救美的人是阿樹,她去救趙珊算怎麼回事?

  蘇九咬了咬牙,剛要縱身去趙家後院,護着趙珊别被鄭長業欺負,就聽有大隊人馬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轉頭看到領頭的人正是阿樹,蘇九頓時一喜,總算來了。

  阿樹本也着急,不過片刻間已經到了跟前。

  蘇九對着他使了個眼色,阿樹會意,頓時帶着身後三十人,踹門而入。

  此時店鋪裡,鄭長業正拖着趙珊往後院走,其他的随從嬉笑的看着,面露淫色。

  “咣”的一聲巨響,門被踹開,阿樹一身煞氣的闖進去,看到被鄭長業拉扯的趙珊,頓時殺氣騰騰,縱身上前,一腳将鄭長業踢飛出去。

  趙珊倒在地上,頭發散亂,惶恐發抖。

  阿樹蹲下身去,心疼的不行,憨聲道,“别怕,我來了!

  “阿樹!
”趙珊喊了一聲,起身撲進阿樹懷裡,身子仍舊忍不住輕輕顫抖,“我好怕!

  “别怕!
别怕!
”阿樹安撫的拍了一下她肩膀,随即緊緊抱住。

  鄭長業撞在後院的水缸上,正痛聲慘叫,屋子裡的打手本欲上前,見門口一下子湧進來三十多人,而且各個人高馬大,身姿矯健,頓時便慫了,縮着肩膀後退。

  阿樹轉頭看過來,目露殺氣,怒道,“給老子拎出去,一個個打!

  “是!

  那些镖師看着這些打手本就不順眼,聽了阿樹的話,立刻上前,拎着就往外走。

  那些随從打手或是逃的,或是抵抗的,或者幹脆認慫求饒,在趙家門外鬧成一片,引了不少百姓圍觀。

  蘇九坐在趙家對面酒樓的木欄上,要了一碟瓜子,邊嗑瓜子,邊看着街上鄭家的人被打,時不時跟着撒一把瓜子皮叫好喝彩。

  鄭長業趁亂起身,想要從後門跑出去。

  阿樹放開趙珊,幾步追上去,擡起拳頭便要打下去。

  “樹爺饒命!
是,那日的那個公子找到小人,說、”他還不待說出來,阿樹猛的一拳揮在他臉上。

  鄭長業嘴裡鮮血直流,吐出兩顆門牙,這次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阿樹心虛的瞥了一眼身後的趙珊,一拳拳打在鄭長業身上,“還敢不敢來鬧事?

  “告訴你,以後趙珊就是老子的女人,再敢打她的主意,老子殺你的雞犬不留!

  趙珊在後面,聽着阿樹那句“老子的女人”,本蒼白的臉色頓時通紅。

  鄭長業說不出來,隻支吾求饒,滿臉是血。

  趙珊怕出了人命,走過去拉扯阿樹,“别打他了,不要出了人命!

  阿樹立刻起身,嘿嘿一樂,“好,聽你的,饒他一命!

  見阿樹這般和顔悅色的聽話,趙珊反而一愣,忙轉開眼睛,對着鄭長業道,“你趕緊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我家了!

  鄭長業被阿樹打的渾身劇痛,踉跄起身,夾着尾巴跑了。

  見鄭長業跑了,那些随從能逃的也全部跟着逃命去了。

  圍觀的百姓都是附近的,知道鄭長業沒安好心,這般被打的狼狽而逃,都跟着拍手叫好。

  镖局的镖師更是暢快,進趙家欲尋阿樹。

  蘇九将他們喊住,呵呵笑道,“阿樹他有事正忙,都跟小爺回镖局,今天大家辛苦了,小爺請大家喝酒!

  “是,九爺!

  “多謝九爺!

  衆人高興應聲,上馬的上馬,坐車的坐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去了。

  ------題外話------

  額,紀妖孽明天就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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