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妻上瘾:劫個相公太傲嬌

第147章 酒後亂

  很快長歡自樓上下來,看到蘇九,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向着正争吵的櫃台走去。

  “歡爺!

  櫃台的夥計見了長歡,頓時像遇見救星似的,忙從櫃台後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
”長歡問道。

  那夥計忙将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長歡點頭,“我知道了,不關你的事,去忙吧!

  “是,多謝歡爺!
”小夥計連連點頭。

  蘇小姐不悅的打量着長歡,冷聲道,“你是什麼人?

  “見過紀少夫人!
”長歡身姿欣長,面容俊逸,淺淺笑道,“我是這商行裡的管事,這裡人多雜亂,有什麼事咱們去書房裡說可以嗎?

  蘇小姐滿臉傲氣,“我就要在這裡說,男女授受不親,我為何要同你去書房!

  長歡眉頭微微一皺,他本欲給紀府留點顔面,沒曾想反倒是對方不領情。

  他幹脆也不再顧及,笑道,“好吧,既然紀少夫人要在這裡說,那小人便将話和少夫人說清楚。
商行有商行的規矩,貨物每日進出都要清點入賬,即便是少夫人,也不能随意的拿走。
何況這商行,紀府隻有一半,另外一半是我們九爺的,少夫人更不可能将這商行裡的東西當做自家的随便取用。

  蘇小姐瞪大了眼,“你說什麼?
這商行不是我們紀家的嗎?

  自從她那日被紀餘弦從出雲閣趕出來,便再不敢去找他,消停了幾日,聽說紀餘弦出門了,心思便又開始活絡起來。

  在府裡指使下人,置辦首飾衣服,似恨不得一下子讓紀府的人都知道她現在是紀家的主子。

  府内折騰的差不多了,蘇小姐又開始覺得空虛無聊,去看望了一次蘇林氏和蘇文謙,蘇林氏告訴她,使勁的花銀子,紀府有的是,而且連盛京城内最有名的清譽商行也是紀府的,讓她進裡面随便拿東西。

  蘇小姐也覺得有必要來這裡顯示一下紀府少夫人的威風,所以便來了。

  隻是沒想到商行裡的夥計不認識她,當衆給她難堪下不來台面。

  長歡笑道,“對,這商行有一半是我們蘇九爺的!

  “誰是蘇九爺?
”蘇小姐瞥着眼問道。

  長歡俊眉挑了挑,“這和少夫人沒關系,少夫人若真喜歡這幾樣首飾,小人便掏銀子買下來送給少夫人就是!

  周圍圍了很多人,對着蘇小姐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隐隐有恥笑聲入耳,蘇小姐越發覺得難堪,想找回幾分臉面,冷笑道,“既然這商行有一半是我們紀府的,那這些首飾本夫人拿走一半總可以吧!

  長歡,“……”

  這姑娘當初被山匪搶劫的時候是不是把腦子給打壞了?

  所以迷路了一年才找到盛京。

  蘇九站在人群後,倚在廊柱上,看到圍觀的人笑話蘇小姐,笑話紀府,心裡隐隐有些不快,剛要讓長歡盡快把這位紀府少夫人弄走,就見方才和長歡一起對賬的紀家管事把于老給喊了來。

  于老今日本在同一條街上的錢莊裡查賬

  ,紀府的管事出了商行正好碰到于老出門,忙将紀少夫人在商行裡鬧事的事情說了一遍,于老隻好跟着來了。

  于老一上三樓,先看到了蘇九,忙上前道,“少夫人!

  蘇九輕笑,“于老糊塗了,如今我已經不是少夫人了。

  于老目光一沉,垂頭不語。

  “紀餘弦、他出門了?
”蘇九問道。

  “是,江南那邊的生意出了些問題,長公子連夜趕過去了,已經走了七八日,暫時應該不會回來!
”于老道。

  蘇九點了點頭,“紀府少夫人在那邊,于老過去吧!

  “是!
”于老對着蘇九恭敬的點了點頭,才轉身往人群那邊走。

  他一過去,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少夫人,請随老奴回府吧!
”于老面容肅嚴,低聲道。

  看到于老,蘇小姐和她的丫鬟頓時沒了方才的氣焰,笑道,“于管家怎麼來了?

  于老不答,隻道,“請少夫人同老奴回府!

  蘇小姐臉色讪讪,道,“于管家,這商行怎麼說也有咱們紀府的一半,本夫人難道拿幾件首飾都不成,這些下人不懂規矩,你可要好好管管!

  于老眉頭緊皺,垂着頭道,“少夫人,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别說您,就算是長公子來了,也不是随便能拿走的。
您若喜歡什麼東西,讓下人去置辦就是,就算您想親自挑選,可以去賬房領銀子。

  蘇小姐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紅白交替,連枝看到于老更是大氣不敢出,緊緊的站在蘇小姐身後。

  “算了,回去吧!
”蘇小姐哼了一聲,擠開看熱鬧的人,甩袖往外走。

  于老跟在她身後,擡頭見蘇九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紀少夫人,于老管家慢走!
”長歡在後面送客。

  “讓長歡公子為難了!
”于老面容溫淡。

  “沒有!
”長歡挑眉一笑。

  于老眉頭一直沒展開,和長歡道别,往樓下走。

  看熱鬧的人笑了一會,漸漸的也散了。

  長歡上了樓,見蘇九正坐在小廳裡喝茶。

  他掀簾而入,自一櫃子裡取了一個白色的瓷罐放在蘇九面前,笑道,“這是進貨的管事在徐州帶來的瓜子,瓜仁飽滿香甜,老大你嘗嘗!

  他一邊說着,一邊打開蓋子抓了一把,又取了一個白色的碟子,包了瓜子仁放在裡面。

  蘇九邊嗑瓜子邊問道,“紀少夫人走了?

  “走了!
”長歡笑了一聲,目光不屑,“要說這蘇小姐也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怎麼這樣一股子窮酸氣,竟然來白拿東西占便宜,簡直可笑!

  不單自己可笑,簡直将紀府的臉面都丢盡了。

  蘇九冷笑挑眉,“她未必缺這點首飾,不過是來宣誓主權罷了!

  長歡輕笑,“真是個蠢女人!

  看來這個半路來的少夫人對自己的地位沒有安全感,所以便越發的急着表現她是紀府主母。

  長歡剝了一碟子的瓜子仁放在蘇九面前,蘇九吃了,笑着點頭,“果真很香!

  長歡歡喜道,“那今夜我把這些瓜子都剝出來,等着明日老大來了吃!

  “好!
”蘇九心不在焉的随口應了一聲

  坐了一會,蘇九回喬安那裡去。

  以前每日上午和紀餘弦在書房裡讀書習字,下午去商行或者酒樓,每一天都充分忙碌,如今上午不用讀書了,一整天的閑暇時間,便感覺突然閑了下來。

  出了商行已經過了晌午了,街上還有未化完的殘雪,車輪軋在上面,咯吱咯吱作響。

  蘇九百無聊賴的倚在馬車裡,看着車窗外的行人。

  突然間想起給蕭冽的硯台忘了買,遂叫二毛停車,一個人下了車在街上閑逛,看到什麼便買點什麼。

  走了幾步,見前面是一瓷器行。

  買個瓷器也好,蘇九打了主意,擡步向着瓷器行走去。

  進了店鋪以後發現裡面極大,青瓷花瓶、白瓷香爐,金邊描畫的瓷魚缸……應有盡有。

  小夥計上前熱情的招呼道,“公子,買點什麼?

  “送人的物件,什麼比較好?
”蘇九問道。

  “送人啊!
”小夥計拿出一對青花瓷插花瓶,道,“您看看這個怎麼樣,做工和釉質都是上等的!

  蘇九剛要拿過來細瞧,就聽後面傳來一女子的怒喊,“鄭長業,賬上少了三千兩銀子,賬房說是你取走了,有沒有這種事?

  “是、”男子支吾的應了一聲,随即理直氣壯的道,“我拿去進貨用了!

  “你胡說,賬上沒有進項,你進了什麼貨?
”女子氣憤道。

  “我、我、”男子結巴了半天說不上來,反而冷笑道,“我在這裡幫襯了這麼久,拿你幾千兩銀子怎麼了?
難道不是我應得的。

  “上次你就取走了一千兩,我知道你去喝花酒了,看在姑母的份上,我沒同你計較,沒想到你變本加厲,這次一下子取走了三千兩,這不是鄭家,這裡是趙家,你若如此,還是盡早回去吧!

  “趙珊,你這分明是卸磨殺驢,當初你們趙家出事的時候怎麼不讓我走?
請神容易送神難,你讓我走,我還不走了呢!

  裡面吵的熱鬧,小夥計臉色漲紅,尴尬的看着蘇九。

  蘇九聽着女子的聲音有些熟悉,聽到後面才恍然,原來這是趙珊家的瓷器鋪。

  眸子轉了轉,蘇九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們這位表兄公子為人怎麼樣?

  小夥計一怔,“公子認識他?

  蘇九搖頭,“不認識,但和你們小姐算是朋友。

  小夥計瞅了後院一眼,低聲道,“公子既然是小姐的熟人,小的便和您說句實話,我們東家的這位姑表兄為人實在是不怎麼樣,來了以後就沒幹什麼正經事,除了喝花酒便是逛窯子,不但偷偷在賬房裡取銀子,還偷偷将店裡的瓷器拿出去典當。

  蘇九皺眉問道,“既然如此,你們賬房為什麼還要給他銀子?

  “哎,下人們都以為這位姑表兄要做上門女婿了,不敢得罪他啊!
公子若是和我們小姐熟悉,就勸勸我們小姐把他趕出去吧,否則遲早把我們老爺一輩子積攢的這點産業全部敗光了!
”小夥計心疼的道。

  蘇九暗暗點頭,聽到後邊賬房裡兩人還在争吵,轉身出了門。

  二毛還等在馬車上,蘇九吩咐道,“馬上去镖局裡把阿樹喊到這裡,就說趙姑娘有事找他!

  “是,公子!
”二毛應了一聲,趕着馬車快速往镖局行去。

  蘇九返回店裡,假裝繼續挑選瓷器,而後院裡,傳來茶盞摔在地上的聲音,看來那位表兄惱羞成怒發飙了。

  畢竟是在趙家,鄭長業不可能出手打人,蘇九隻聽着,并不上前幹預。

  “你們家老爺還沒好嗎?
”蘇九問道。

  “是,老爺得的是中風,需要慢慢養着,一時半刻恐怕無法痊愈!
”小夥計回道。

  蘇九點了點頭,怪不得鄭長業這般有恃無恐,就是欺負女人罷了。

  果然是個酒色無賴,可憐了趙珊那姑娘!

  蘇九到生了幾分憐香惜玉的感覺。

  那邊二毛一路趕着馬車飛快的到了镖局,找到阿樹後,忙将蘇九交代的話說了一遍。

  趙珊出事了?

  阿樹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想趕過去,突然又想到那日她憤恨的目光,冷笑一聲,自己發了誓不管她,幹嘛還要去!

  不去!

  阿樹轉身往後院走,繼續忙他的。

  二毛跟上去,“樹爺,您不過去?

  “不去!
”阿樹冷冷道了一聲。

  二毛不知道怎麼回事,見阿樹臉色不好,也不敢勸,隻在一旁呆呆的等着。

  阿樹

  跟着幾個镖師打磨兵器,坐立不安,心頭煩躁的差點将磨石蹭在手上。

  扔了兵器,突然想既然是蘇九讓二毛來的,蘇九也應該在趙家瓷器鋪中,她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他不管趙珊,但不能不管他們大當家!

  對,他去找蘇九!

  這不算管趙珊的事。

  阿樹覺得這樣就對了,忙起身道,“駕車,帶我過去!

  “是!
”二毛見阿樹突然改了主意,頓時咧嘴一樂,帶着阿樹往趙家走。

  一路上阿樹不停的催促,二毛将馬車趕的飛快,本半個時辰的路用了一炷香便到了。

  阿樹一進門,看到蘇九,立刻喊了一聲,“大當家!

  二毛走的這段時間裡,後院安靜了一會,這會又吵了起來,鄭長業似在逼着趙珊嫁給他。

  蘇九正着急,看到阿樹進來頓時一喜,挑了挑眉示意他安靜,聽後院的動靜。

  阿樹往裡面走了兩步,就聽到鄭長業在叫嚣,

  “舅舅說好的要将你許配給我,你不嫁也得嫁,明日我便讓母親找媒人定下成親的日子!

  “鄭長業,你休想!
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我為什麼要滾,是舅舅讓人把我請來的,以後這鋪子都是我的,别說幾千兩銀子,就算我全拿走,你也管不着!

  “做你的春秋大夢!
這裡是趙家,由不得你撒野,馬上給我滾出去!
”趙珊罵了一聲,似是推着鄭長業往外走。

  随即女子一聲尖叫,似撞在了桌子上,咣當一聲茶碗落地。

  阿樹臉色一冷,大步往後院走。

  蘇九怕他大怒之下失手傷了人,忙跟上去。

  後院的茶房内,鄭長業

  惱羞成怒,拽着趙珊的頭發往牆上撞,咬着牙,臉色猙獰,“你嫁不嫁?
你是不是看上了镖局那小子,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我舅舅的家産,你休想給外人!

  房門外站着許多趙家的夥計,一臉急色,卻沒人敢上前。

  “咣”的一聲,阿樹踹開房門,上去對着男人便是一拳。

  鄭長業被打趴在地,上次被阿樹打的臉上的青痕還在,這次又多了一道重彩。

  阿樹上前,二話不說,揮拳便揍,一下比一下用力。

  打的鄭長業抱頭逃竄,嘶聲慘叫。

  趙家的夥計本就他不順眼,今日也不上前拉架,解氣的看着阿樹揍人。

  蘇九上前将趙珊拉起來,見她臉色雖不好,但身上并沒有嚴重的傷。

  “是你們?
”趙珊眼睛裡含着淚,哽聲問道。

  “有阿樹在,沒事的!
”蘇九笑着勸慰了一句。

  一聽這話,趙珊眼淚頓時落下來,低頭緊緊咬唇。

  鄭長業挨了阿樹重重的幾拳,渾身劇痛,再沒有方才的氣勢,跪地求饒,“樹爺饒命,饒命啊!

  阿樹臉色鐵青,抓着他的衣領一把将他拎了起來往門外一扔,“現在就給我滾出趙家,再讓老子看到你,直接打死你!

  鄭長業滿臉青腫,鼻歪眼斜,惶恐道,“不敢了,不敢了!

  “滾!
”阿樹上去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腳。

  鄭長業渾身劇痛,爬起來,屁滾尿流的往外跑,剛要出門,撲通一聲被絆倒在地。

  蘇九走過去,一腳踩在他雙腿之間,精緻的面孔上帶着陰狠的笑,“再敢來趙家糾纏,小爺就廢了你!

  鄭長業頓時臉色慘白,惶恐的咽着口水,結巴道,

  “小、小人、不、敢!

  “滾吧!
”蘇九将腿放下來。

  鄭長業如蒙大赦,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了。

  鄭長業一走,屋子裡奇異的安靜下來。

  阿樹冷着臉,大步往外走,“大當家,我們回去!

  “等一下!
”趙珊急忙追上去,含淚的雙眼殷殷的看着阿樹的背影。

  蘇九輕聲一笑,“看來趙姑娘有話同你說,我先走了,你們倆好好談!

  拍了拍阿樹的肩膀,蘇九對着趙珊挑眉一笑,出去後将門關上,順便将趙家看熱鬧的夥計驅散了。

  出了瓷器鋪,蘇九上了馬車,道,“咱們走吧!

  二毛歡喜道,“事情解決了?

  他方才看到那位鄭公子被狼攆似的逃跑了。

  “剩下的是阿樹的事了!
”蘇九眼睛裡釀着狡黠的水光,意味深長的笑。

  “那公子,咱們去哪兒?
”二毛問道。

  蘇九手裡還捧着給蕭冽的瓷瓶,道,“先回家!

  “好咧,公子您坐好!
”二毛揚鞭趕着馬車回去。

  趙家後院,蘇九一走,屋子裡越發的靜默。

  趙珊擦了一下眼淚,讷聲道,“上次的事,夥計們回來都和我說了,是鄭長業說了侮辱我的話,你才出手打他,對不起,那日我不該怪你!

  阿樹鐵青的臉色略緩,“不用,我這人就好打抱不平,也不是為了護着你!

  趙珊目光微微一暗,倒了杯茶放在桌子上,淡聲問道,“那今天,你又為什麼要來?

  “我、”阿樹依舊面對着門口,不回頭看女子,“我是為了我們大當家來的!

  趙珊坐在椅子上,緊緊咬着下唇,英氣的眉宇之間隐者憂愁,看着阿樹的背影道,

  “我爹病一直不好,店鋪裡又總有事,你能不能在這陪我說會話?

  阿樹脊背挺了挺,半晌,回身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道,“說吧!

  趙珊低着頭,蒼白的臉色漸漸染了一抹紅暈,似鼓足了勇氣,直直看着阿樹問道,“你真的不願娶我?
我、我可以盡量變的溫柔。

  阿樹一怔,随即嗤笑一聲,“你不是要和鄭長業成親了嗎?
你們兩人都已經睡了,當然是他娶你!

  趙珊瞪大了眼,羞惱道,“你胡說什麼,誰和他睡了?

  阿樹聽了趙珊的話怔住,眼底卻有光亮閃爍,“自然是鄭長業說的,難道、你們沒有?

  “當然沒有!
”趙珊面上帶着氣憤,“你是不是看我纏着你便以為我是那種随便的女人?
告訴你,我長這麼大,也隻對你、”

  女子話音一頓,惱怒的扭過頭去。

  阿樹唇角不由自主的咧了咧,随即又恢複了正色,“那你和他、”

  “我不會嫁給他!
”趙珊堅決道。

  阿樹輕笑了一聲,似不屑的道,“誰問你嫁不嫁他?

  “你!
”趙珊氣惱的瞪着他。

  半晌,将怒氣壓下去,淡聲道,“不管怎麼說,今日多謝你把鄭長業趕跑了,今晚、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
”阿樹起身欲往外走。

  趙珊一把拉住他,“你别走,我不想欠你,這頓酒算我報答你。

  不向欠他?

  阿樹聽了這話反而生了冷意,回頭看着趙珊,“好,今日以後,你我互不相欠!

  趙珊眸子一震,臉色白了白,淡淡點頭,“好!

  冬日時短,鬧了這一通,天已經快黑了,趙珊讓人将酒菜擺在她卧房的外廳中,屏退了下人,隻餘他兩人。

  美味佳肴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色味俱全,旁邊燒着暖爐,專為燙酒用的。

  趙珊坐下,給阿樹和自己倒滿了酒,幽幽的看着阿樹,“這杯酒謝你今日救我!

  也許是夜裡的燈火溫暖,女子英氣的面龐看上去也比平時柔和了許多,一雙眸子算不上漂亮,卻讓人看着舒服清爽。

  阿樹想着方才兩人說的話,心中有些悶悶,舉杯而飲。

  女子見阿樹臉色不悅,以為他陪着她吃飯不耐煩,唇角勾了抹苦笑,仰頭将酒喝下。

  阿樹看着她的樣子冷哼,果然粗魯,沒有女子半分嬌羞溫婉的模樣。

  好似這樣想着女子的不好,心裡便能好受些。

  趙珊給兩人倒了酒,睨他一眼,自嘲的笑道,“不必這樣看着我,我知道你讨厭我,但好歹咱們倆也相識一場,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沒有必要這般彼此厭惡!
何況,以後我再不會糾纏你了!

  女子說着抿了一口酒,自斟自飲,眼睛掃過來,淡笑道,

  “你到是說說為什麼不喜歡我?
就因為我不如醉歡閣的姑娘溫柔?
還是,我不夠漂亮?

  “沒有、”阿樹皺了皺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他一開始喜歡的的确是那種溫溫柔柔,說話都軟的似棉花一樣的女人,趙珊突然出現,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或者說他從來沒想過有女人會纏着要嫁給他。

  因為太意外,所以本能就抗拒。

  加上趙珊确實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

  無關容貌,說實話,他一直都認為趙珊長的挺好看的。

  他阿樹,一無才,二無貌,隻有把子力氣,做了清龍镖局的掌櫃也是他們伏龍幫走了狗屎運,他也跟着騰雲而起,承兄弟們看的起,叫一聲樹爺。

  所以若論出身,他根本是配不上她的。

  他一直覺得他們兩人就像春天的柳絮和秋天的果子,根本就不是一碼事。

  可是,這段時間,他聽到姓鄭的那小子侮辱她,欺負她,又跟着生氣,甚至有些心疼。

  所以他也迷糊了。

  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咋想的。

  反正今日以後,兩人也再沒有瓜葛了,沒有也好,省的心煩。

  “不說那些,我也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咱們喝酒吧!
”阿樹飒爽的舉着酒杯。

  “好,喝酒!

  兩人各有心事,唯有酒能解愁,于是一杯接着一杯,一直喝到亥時,喝到兩個酒壇都空了,兩人意猶未盡。

  喝多了以後,似也沒有了那些隔閡,阿樹和她說起以前在伏龍幫的事,說起走镖的事,逗的趙珊哈哈大笑。

  醉酒後的少女一手托腮,臉頰酡紅,雙眼晶亮,崇拜的看着他,對他說的那些事好奇又向往。

  燈影下,女子更比平時美上幾分,沒了平時的潑辣,眉目含情,倒像個一心仰慕心上人的小姑娘。

  阿樹看的呆了呆,醉酒後的眼睛一陣陣發直。

  趙珊倒在桌子上,聲音有些無奈的含糊道,“阿樹,其實我也想做個你喜歡那樣溫柔的女子,可是我家中隻有我一個女兒,母親早逝,我爹身體又不好,我若不厲害些,那些下人早就欺負到我們頭上了。
所以不管我多害怕,多無助,表面都要假裝出很兇狠潑辣的樣子來,這樣他們才不敢欺負我和爹爹。

  阿樹一怔,恍惚的目光中生出幾分疼惜,突然想摸一摸女子的頭發,将她攬入懷中安慰。

  趙珊回過頭來,下巴墊在手臂上,對着他眯眼憨笑,笑意中又帶着一些悲傷,

  “阿樹,每次你出來幫我,都讓我覺得自己有了依靠。
可是你不喜歡我,不要我,以後我還是一個人。

  少女聲音帶了微微的哽咽,委屈的低下頭去。

  “别哭!
”阿樹雙目朦胧,伸手撫了撫她的臉。

  “我将來若要嫁人,那些男人一定會像鄭長業一樣,看中的其實都是我們趙家的家産,所以我幹脆不嫁了,一個人也挺好,是不是?
”趙珊破涕為笑,仰頭看着阿樹。

  阿樹看着她,心神恍惚,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

  “不說這些了,咱們喝酒!
”趙珊坐起身來,拿了酒壇倒酒,倒了半天酒盞也沒滿,晃了晃酒壇,少女嘿嘿一笑,“空了,我再去拿!

  說起搖搖晃晃起身要去拿酒。

  “我去!
”阿樹起身拽着她手臂。

  趙珊猛的一抽袖子,“我就去就好!

  她手臂從阿樹手中抽出來,猛然失力,身體一晃,頓時向着地上倒去。

  阿樹忙去扶她,結果自己醉酒無力,拽着她的手臂一起倒下去,正壓在女子身上。

  “唔”趙珊悶痛出聲。

  阿樹倒在她身上,聞着少女身上處子的幽香,一時竟再無力起身。

  燈火幽暗,兩人四目相對,呼吸一頓,暧昧頓生。

  咫尺的距離,兩人就這樣看着彼此,忘了身在何處,忘了彼此的隔閡,仿佛,對方一直都在彼此的眼睛裡,隻等着此時相望發覺。

  良久,趙珊委屈的咬了咬沾了酒色的下唇,低低的道,“我真的,不如醉歡閣的姑娘嗎?

  阿樹腦子裡一片空白,呼吸一重,俯身吻在女子的唇上,狂亂的吻下去。

  他吻的生澀而炙熱,壓抑在心底的某種情感這一刹那噴薄而出,沖的他腦袋裡混亂而狂熱,什麼都不在想,隻想吻她,要她。

  趙珊雙臂攬上他的脖頸,熱烈的回應。

  兩人似幹柴烈火,澆了酒,一點點火星便熊熊燃燒起來。

  衣服被胡亂的扯下,等到覺得身上發涼,才發覺兩人已經赤身相對。

  趙珊滿面嬌紅,仰頭急喘,聲音帶着酒後的妩媚和低啞,“阿樹,抱我去床上!

  阿樹似跋涉了千裡的旅人,幹渴難耐,卻莽撞不得其法,女子的一聲讓他霎時頓悟,将趙珊懶腰抱起,迫不及待的往床上走去。

  床帳放下,光線頓時變暗,一切都似順理成章,酒氣湧上來,意識變的混亂而瘋狂,無暇多想,隻順應本能。

  外室的燈火映進來,魅影重重,幽暗暧昧。

  冬夜已經靜下來,月色清寒,風聲呼嘯,唯有這室内,桃花綻放,溫暖如春。

  次日天剛亮,太陽還沒升起,隻一片模糊的白,屋子裡更是昏暗朦胧。

  阿樹猛然驚醒,酒後頭疼欲裂,方要起身,突然看着懷裡的女子一愣,随即臉色轉白,驚恐的看着兩人赤身相擁。

  空氣裡彌漫這亂情後的霏靡之氣,不用想也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阿樹惱恨的捶了一下頭,恨不得一拳将自己打死。

  他們未成親,甚至連媒妁之言都沒有,竟然、

  女子散着發,睡的正熟,裸露的肩膀和脖頸間盡是暧昧的青紫紅痕,阿樹猛然閉上眼睛不敢再看,扯了被子蓋在女子身上,倉皇下床,撿了地上的衣服穿上,忙不疊的跑了出去。

  天蒙蒙亮,晨霧撲在臉上,沁骨的涼,内院中的下人都還沒起,阿樹也不敢走正門,翻了牆出去,心神恍惚的跑了。

  房間裡,待男人走後,床上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悲痛,雙手緊緊揪着身上的錦被。

  是她自己下賤,使了卑劣的手段将男人騙上床,等他明白過來,一定恨死她了吧!

  他逃的那樣快,神情那樣惶恐,果然對她沒有半分情意。

  女子眼中淚水滾落下來,心底既絕望又欣喜,她的目的總算達到了,恨便恨吧!

  總之以後,再無瓜葛!

  蘇九早晨起床,一開門,登時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看着跪在她門前的阿樹,驚愕的道,“你這是幹嘛?

  阿樹垂着頭,一臉沮喪,“大當家,我犯了大錯!

  “你犯了什麼錯?

  “我、”阿樹一臉的窘迫和悔恨,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把趙珊給、睡了!

  蘇九倒吸了口氣,猛然瞪大了眼。

  “我不是有意的,昨晚我們都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阿樹緊緊皺眉。

  蘇九一腳踹在他肩膀上,罵道,“都已經睡了,找什麼借口,是不是男人?
你他娘的平時也沒少喝酒,怎麼沒看你醉了酒去睡女人!

  阿樹被踹了一腳,越發跪的筆直,一動不動,滿臉悔色。

  “大當家,我該怎麼辦?

  蘇九撓了撓頭,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她昨天把阿樹留下,本是想讓兩人相處一下把之前的誤會解除,誰知道阿樹直接把人家洞房了!

  她沒遇見過這種事,一時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男女之間的事本就說不清楚,她自己的都沒搞明白。

  若是紀餘弦在,一定能幫她出主意!

  呸!

  離開他,她還活不了了不成!

  蘇九深吸了口氣,道,“你先回镖局,我給找媒人,盡快去趙家提親,趙珊若是願意嫁你,我馬上給你二人操辦婚事!

  阿樹霍然擡頭,“成、成親?

  “你把人家睡了,難道還裝孫子不娶她?
”蘇九恨聲道。

  阿樹皺着眉,一臉躊躇,“我、我不知道。

  他并不想推卸責任,可是事情太突然,他一時有些懵。

  “大當家,你給我兩天時間,我自己想清楚,你放心,我做的事我一定擔着,你容我接受一下!
”阿樹皺眉道。

  蘇九聽了這話,差點爆粗口,“看你是個威猛的漢子,怎麼還跟個娘們似的,睡了人還要時間接受一下!

  “大當家、”阿樹哀求的喊了一聲,要哭出來似的。

  蘇九看他這模樣,又生了心疼,知道阿樹就是漢子的外表,大姑娘的心。

  “算了!
我也不逼你,你回去冷靜兩日,自己想清楚再來見我!
”蘇九道。

  “奧!
”阿樹應了聲,站起身來,轉身往外走。

  蘇九看着他憨直的背影,嗤笑一聲,這個傻子,走了桃花運,怎麼跟要了他命似的?

  又不由的一歎,他們伏龍幫的人怎麼個個都中了邪,在男女之事上栽跟頭,胡大炮這樣,阿樹又是這樣!

  ------題外話------

  推薦:《掌家醫女:山裡漢,别太寵》種田+宅鬥+空間+1v1+雙潔】作者:雪琰

  現代農業研究生穿越古代,被爺爺當孫子養,又被女胖子觊觎,扒了褲子驗身,這口氣如何出?

  此事恰巧被杏花村美男子撞見,是殺人滅口,還是拖回去當‘夫人’再生一窩小崽子?
ps:喜歡的親可以移駕正文,麼麼啾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