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的計劃,是就這麼躲着藏着,不和邢西見面,不再有任何交流,就那麼一直等到這個夢境結束。
可是現在……一切全都亂了套。
浴室裡傳來水聲,慕朝暖扯過被子從頭遮到尾,密封的小空間裡,屬于邢西的味道霸道的萦繞,好像他還在她身邊,正伸手攬着她腰身,把她抱在懷裡,抱得很緊。
也許……她應該和邢西好好把話攤開來講的。
不能這麼稀裡糊塗的繼續下去。
不管邢西會做什麼決定,她都會……
正想得有些出神,外頭傳來了門鈴聲。
慕朝暖拉開被子,因為被悶着,臉蛋有些紅,她坐起來,想了一下,先下地走到浴室外,敲了敲玻璃門:“邢西,有人按門鈴,我能去開門嗎?
”
她沒有衣服,這幾天穿的都是邢西的襯衫,她不是很确定這樣的狀态會不會給邢西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浴室裡的邢西隻聽到能開門嗎這幾個字眼。
他關掉水:“去開,可能是助理買了衣服送過來。
”
當然,是女助理,他特意吩咐的,就怕慕朝暖到時候不自在。
有了他這句話,慕朝暖才有了底。
她走到玄關,打開門,一個打扮漂亮入時的年輕女郎走進來,手裡提着兩大袋衣服,一進門就歡歡喜喜的喊:“邢西,你讓助理買這麼多女性衣服做什麼?
是打算送給我一個驚喜嗎?
不過不巧,我剛到樓下的時候遇見你助理了,衣服我已經看見了,邢西,你……”
話隻說到這裡,兩個女生便四目相對。
慕朝暖看着對方親昵喊邢西的名字,表情熟稔一點都不見外,身體慢慢僵硬起來。
進門的女人同樣看見了慕朝暖,見她穿着邢西的襯衫,過大的衣領下是遮不住的鎖骨與纖細修長的天鵝頸,隐約可見鎖骨處有幾道吻痕,不甚清晰。
年輕女人眼睛瞬間眯起,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你是誰?
為什麼會在這裡?
”
慕朝暖看着她,心髒如同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我……”
隻起了個開頭,卻無法再說下去,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和邢西算是什麼關系。
好在僵持并沒有持續太久,浴室裡的男人很快出來,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連衣服都來不及穿,隻圍了條浴巾就匆匆出來:“慕朝暖,你不用去開門……”
話未落,入眼便看見兩個女人形同對峙的畫面,男人站在原地,表情瞬間變了。
年輕女郎扔了手裡的衣服袋子,走過去挽住邢西手臂,姿态有多親昵,語氣就有多不滿:“邢西,這個女人是誰?
你們剛剛發生了什麼?
你别忘了,我,江暖心,是你即将訂婚的未婚妻!
”
邢西的視線卻一直沒有落在江暖心身上,反而緊緊盯着慕朝暖。
而被震耳發聩的未婚妻三個字驚得手腳都木了的後者過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她手忙腳亂起來,心底隐約冒出的還不甚明朗的點點念頭瞬間被掐得死死!
慕朝暖無措的看着自己身上屬于邢西的衣服,隻覺得喉嚨澀得發疼,她對着江暖心彎了個腰:“對不起,我不是……”
她有些艱難的停了下來,許久才再次組織好語言:“我什麼人都不是,隻是走錯房間了,我……我和我男朋友在隔壁開了房,對、對不起,我這就走。
”
她猶如無頭蒼蠅般,轉了小半圈,最後才找到玄關方向,快步而去。
她打開房門,沒有絲毫停頓,出門就走。
直到把門阖上,她才後知後覺的渾身無力,背靠着牆,她伸手捂住臉。
邢西……有未婚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