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昀澈從來都不知道她在自己心裡這般重要,重要到一想到她死了,心便控制不住的害怕,驚慌。
壓住怒火,容昀澈攥着手心道,“宴會上有什麼可疑人等?
”
江婉悅搖了搖頭,眼睛都已經哭腫了,“除了那些達官貴人的女眷,宴會上并沒有可疑人出現,總的也就二十幾個下人,除了白薇薇同雲兒拌過幾句嘴,其他人與她根本毫無交情,又怎麼會害她呢?
”
“那便是有嫌疑,把白薇薇帶過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容昀澈才不管對方是誰,隻要可能是兇手,他今天都得審問。
沒一會兒白薇薇被帶了回來,方才她已經出宮了,又被人給追了回來,此刻十分不悅。
見到容昀澈也沒好氣,不耐煩道,“不知王爺叫我來有什麼事?
煩請您快點說,家中父母親可還等着呢,萬一回去的晚,他們也該擔心了。
”
她就是在故意告訴容昀澈,他們白家可不是好欺負的,别想給自己安什麼罪名。
容昀澈冷着臉,一雙眸子帶着陰沉,“白薇薇,你知不知罪?
”
“我犯了什麼罪?
”白薇薇頭頂一片茫然,“王爺你到底什麼意思?
這樣污蔑一個女子的清白,傳出去可有辱你的聲明吧,也有辱我的名節。
”
“你也配有名節,當初與五皇兄暗通曲款,人盡皆知,如今也還有臉了。
”容昀澈冷哼,“在場都有人聽到,你前腳對雲兒說不會放過她,後腳她便中毒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謀害皇親貴族,你該當何罪?
”
這一通辱罵,徹底将白薇薇的臉扔在地上摩擦,她緊皺眉頭,努力的解釋着。
“是,但我當時是被她氣到了,才說的這句話,下毒可不是我幹的,說不準是她得罪了什麼人遭報應了,和我真的沒關系。
”
“如果我要下毒也不會做的這麼明顯,場上所有人都看到了我與江暮雲不對付,如果她出事,第一個懷疑的人肯定是我呀,我還不至于這麼笨。
”
白薇薇的眼神透漏着焦急,并沒有害怕,容昀澈不由得失落,如果找不到兇手,那江暮雲便危險了。
看他一動不動的,白薇薇忍不住道,“王爺,這次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
“出去,雲兒不想見到你。
”容昀澈黑着臉開口,白薇薇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可眼下洗脫嫌疑最重要,連忙小跑出去。
一個下午容昀澈都在宮裡,查探了所有人,都沒有任何消息,容昀澈失落的看着床上的江暮雲,抱起她往外走。
皇後匆忙跑出來,看他要走的樣子立刻勸阻,“你這是要做什麼?
宮中禦醫聚集,才好想辦法,你帶她走又有什麼用?
”
容昀澈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回答她,“這宮中的所有人,本王都不信,本王會想辦法治好雲兒的。
”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江暮雲坐上馬車,一路通行無阻,而皇宮角落,誰都沒注意到,一個女人鬼鬼祟祟拌做宮女急匆匆的出了宮。
女人一路急行,匆匆來到五皇子家門口,她敲了敲門,護衛剛打開門,她便亮出宮牌,立刻有人帶她進入。
“怎麼今日有興趣來本王這裡?
是宮裡住的不舒服了,還是有别的想法?
”五皇子頭都沒擡,抓着一把魚食扔進水裡。
女人摘下頭頂的鬥篷,仔細一看,是江婉悅,她語氣十分不悅,質問道,“為什麼要對雲兒下手?
她不過是個女人,究竟哪裡妨礙到你了?
”
五皇兄挑唇,邊喂魚邊嗤笑道,“貴妃娘娘說的是哪裡話,本王為何要對九王妃下手,在說了,就算動了手,你又奈我何。
”
“你最好是搞搞清楚,如今你的把柄都在本王手裡,如果你乖乖聽話,答應你的事,本王一定會做到,否則,想想你的好兒子吧,會不會還能好好的。
”
江婉悅怒目瞪着他,生氣的将他手裡的魚料全倒進水裡,魚兒争先恐後的湊上去,她将碗扔在桌上,憤怒不已。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我的家人,可是雲兒現在出事了,你休想讓我再為你做事,除非你把解藥給我。
”
“漬漬漬。
”五皇子挑着眉頭,嘲諷的搖着頭,“你真當自己是貴妃娘娘呢?
在本王這裡不過是個棋子,你那寶貝妹妹若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還會認你嗎。
”
“所謂出嫁從夫,人家已經是九王府的人了,你又何必在這裡多操心。
”五皇子白了一眼她,“本王勸你少多管閑事。
這件事也不是本王做的,你找錯人了。
”
看着他說完便離開的背影,江婉悅自顧自的說着,“不是你還能有誰?
”
此刻的江暮雲已經被帶回王府,她在睡夢中來到一個密閉的空間,房子是火耳耳釘的形狀,她輕輕推了推門。
瞬間被驚到了,門内有她喜歡的席夢思軟床,有電視機,冰箱,還有廚房,擺設就是自己的家啊。
她貪戀的撲到床上,床上還有她放的薯片,蝦條,海苔等吃食,難道自己回來了?
開心的抱着零食親。
“真好,我想死你們了。
”
江暮雲打開電視,播放的好像是個科學實驗,她沒興趣,吃着薯片換了個台,還是它,又換了幾個,發現所有台都一樣,就這一個内容。
無語的江暮雲隻能洩氣的先看着,電視内一個男人喝了一杯酒,然後又聞了聞紫羅蘭的花香,江暮雲嘴角一勾,“還挺會享受的,和我不一樣嗎?
”
此刻得男人并無任何變化,随着時間延長,他一直把花放在眼前,中間又吃了幾個青杏,突然間便暈厥了。
江暮雲整個人愣住了,這不就是她做過的事,她喜歡每天夜裡喝杯酒,紫羅蘭是蘇敏儀送來的,她每日都放在屋裡。
青杏是花嬷嬷帶來的,說是江婉悅給她嘗鮮的,江暮雲檢查過并沒有問題,沒想到為了殺她居然會想出這麼複雜的辦法。
此刻得電視已經結束,電視裡的男人指着她的方向解釋,“酒精遇上青杏,量大的情況會産生一氧化碳讓人昏厥中毒,紫羅蘭屬于一種催化劑,順着呼吸道進入肺腑,阻止空氣進入人體,長時間人會失去呼吸。
”
“那麼有什麼解決呢?
奇奇有妙招教你三招清醒,第一招掐人中,第二招當然就是呼吸新鮮空氣啦,第三招最重要,解毒的關鍵當年是喝牛奶了啦。
”
容昀澈抓着江暮雲的手,皺着眉頭,很是傷心,“江暮雲,你快醒過來啊,本王保證以後不欺負你了。
”
“隻要你醒來,本王什麼都答應你,你在堅持一會,大夫馬上就會來的。
”
民間有個赤腳大夫,專治疑難雜症,容昀澈以前不信這些的,可事已至此,隻能試試了。
“王爺大夫來了。
”紫影一聲喊,容昀澈立刻收回手,急切道,“大夫,麻煩你快看看。
”
江暮雲好奇的将手指放在人中上,用力掐了掐,咦?
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皺着眉頭又試了試,啊!
!
劇烈的疼痛感讓她差點哭出來,大夫驚喜的站起身來,“醒了。
”
容昀澈激動不已的三回床邊,江暮雲睜眼便看到大夫拿着一根很長的銀針,正從自己臉上拿開。
瞬間明白了,原來剛才的疼痛并不是自己掐的,而是這個人用針紮的,她想說話,一張口嗓子劇烈的疼痛着。
沙啞着嗓子,不滿道,“你們想幹嘛,謀殺啊。
”
“你沒事了就好,知不知道本王很擔心你,要是出事怎麼辦。
”容昀澈将她摟在懷裡,緊緊的抱着,好像很怕她消失一樣。
他在擔心自己?
江暮雲不知為何心中就是很喜悅,大夫默默的退後。
隻聽江暮雲笑了笑,蒼白的臉色帶着疲憊,“我死了不是正好嗎?
王爺就可以将院子裡的那些什麼小燕先儀的擡為王妃,她們肯定也會開心的。
”
“剛醒來就胡說,本王的王府永遠隻有你這一個王妃,誰也不行。
”容昀澈摸着他的頭發,發自内心的說着。
大夫咳嗽兩聲打斷他們,“王爺,草民隻是先壓制住了王妃體内的毒,隻是具體來源還是要研究一段時間才行,這段時間王妃要注意注意,飲食清淡。
”
“你沒有辦法解毒嗎?
”容昀澈突然的興奮又被打回原地,他以為毒已經可以解了,畢竟人已經醒了。
“需要時間。
”大夫也從未見過如此毒,查不清來源。
江暮雲倒是不急,不知為何,她就是相信電視裡那個人說的話,“王爺,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閻王爺這次沒收走我,下次自然也不能,不用擔心。
”
“嗯,但願。
”容昀澈心裡卻始終放不下,交待兩個丫頭好好照顧,自己便出去找大夫商量具體情況。
突然間一陣頭暈又持續而來,江暮雲暗叫不妙,這蘇敏儀給自己下了多少量,居然一會都撐不住。
她用力掐了掐人中,匆忙道,“翠玉,桃枝,你們快去給我找牛奶,有牛奶就能解毒,快點去找,還有,别讓那個大夫紮我,沒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