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雲眼前赫然出現一個紅彤彤的心,她吞了吞口水,咬牙恨齒嘀咕,“誰讓你出來的,不知道眼前是誰都敢往出跑,不要命了是不是啊,快回去。
”
心跳還沒壓制回去,隻見他輕輕勾唇,笑着在她耳畔道,“難道雲兒不知道青菜吃得多了,偶爾也想換個口味吃吃肉這個道理。
”
意思就李燕兒和蘇敏儀是那青菜,自己是盤肉呗,江暮雲很不滿意這個說法,“不是,我怎麼就成肉了?
憑什麼我就不能是那小青菜。
”
“雲兒樂意做什麼本王都可以成全。
”容昀澈貼着她耳朵邊說話,癢的江暮雲想要躲閃,這個動作引起了容昀澈不滿,低頭輕輕咬住輕小的耳垂。
“啊!
你幹嘛。
”江暮雲被吓得跳腳,想離他遠點卻被緊緊的禁锢在桌子間,郁悶不已的開口,“敢問王爺你到底有什麼事,咱有事說事,别整這些吓我好不好。
”
容昀澈勾唇,不願意看到她不待見自己,總想趕走自己的态度,保持着親密的動作,“聽敏儀表妹說宮裡有百花宴,雲兒似乎不大樂意讓她去,還要請個教養嬷嬷。
”
感情為了那表妹來的,江暮雲無奈的撇撇嘴,就知道沒啥好事,義正言辭的說着。
“我呢,身為王妃,也是蘇敏儀的表嫂,深知王府人的所作所為代表王府的臉面,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表妹心思單純,很容易就被诓騙,到時候做出有損王府臉面的事可就不好了,這才想這個辦法,也算及時止損。
雖然表妹會誤會我,但為了王爺,這個壞人我樂意當,如果王爺覺得我做錯了,還請懲罰我便是。
”
口是心非的話連江暮雲自己說着都要翻白眼否認,可還得裝作委屈的擦着眼睛,蘇敏儀哪裡是心思單純,分明就是愚蠢的和一頭豬一樣。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狗王爺喜歡演戲,也喜歡看府裡人演戲,自己就陪他好好玩,看誰玩死誰。
容昀澈翻過她的身子,突然抓住她的手,柔情似水的道,“本王知曉雲兒的苦心,如此顧全大局,又怎會怪你,這件事就聽雲兒的安排。
”
他這次竟然這般好說話,不太符合常理,江暮雲還在猜測他有什麼陰謀時,容昀澈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長道,“雲兒畢竟是家中主母,以後後宅之事就勞你多費心了。
”
“嗯,應該的。
”江暮雲假笑着答應,看他這副樣子就不對勁,催促着他趕緊走,“既然沒其他事,那王爺早點回去休息吧。
”
“那你呢?
”
突如其來的反問把江暮雲噎到了,她覺得這人今天太奇怪了,低眸回答道,“我自然也要休息了,王爺還是快點走吧,太晚睡對身體不好。
”
容昀澈摟住她的腰,晃眼間就把她橫抱起來往床邊走去,“既然如此巧,那一起睡吧。
”
什麼鬼,江暮雲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在崩塌,他說什麼鬼話,激動的拒絕,“不行。
”
“男女授受不親,我們成親前約法三章,不得相互幹擾對方生活,也不做圓房的事,王爺莫不是要說話不算話。
”
“嗯。
”容昀澈輕哼回答,她不明白這嗯是什麼意思,隻見他将自己放在床上低聲開口,“一直不同床,父皇已經懷疑我在借丞相的勢居心不良了,你要配合本王把這出戲演下去,放心,本王對你不感興趣。
”
原來是為了演戲,江暮雲放下心的同時又有些失落,她瞅了一眼被子,趕緊拉過來蓋上,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顆腦袋,幸災樂禍的看着他說。
“那個……我身子不好要睡床,王爺請自便,打地鋪也好,随意,就當自己苑一樣,别客氣。
”
容昀澈看她那謹慎防範的樣子笑了笑,順手拿起桌上未畫完的圖,忍不住問她,“你認識魯班?
”
“是王者裡的魯班七号嗎,我打遊戲時經常用,每次在王者峽谷都是金牌射手,不過他應該不認識我。
”江暮雲随口就回答了,也沒看到他疑惑的眼神。
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江暮雲說這些奇怪的東西了,忍不住問她,“魯班七号是什麼東西?
王者峽谷在哪,本王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地方,還有遊戲是誰,為什麼要打他。
”
萌萌的樣子就像個三歲小孩,對世界充滿了未知與迷茫,配上他那清秀俊俏的臉,别提有多呆萌。
江暮雲忍住想掐他臉的沖動,自豪的說着,“這個東西說了你也不知道,你就想知道我認不認識魯班,我不認識,就這樣。
”
雙手攤開的模樣十分滑稽,容昀澈懶得理會她,認真的看着圖紙,第一眼他就覺的這個圖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方才想到這是魯大師的作品。
“這個東西本王見過,魯大師曾經送過這個給長姐。
”
什麼?
這個魯班不會是曆史上那個春秋時期的機械大師魯班吧,可這朝代不對啊,江暮雲激動的坐起來,“你的意思是大長公主有這個東西?
王爺你覺得我能借來看看嗎?
”
她隻在書上看到過手槍制作的平剖面圖,實際也沒做過,更别提改造成小巧的暗器裝置,若是能見見實物,興許制作就不會那麼困難了。
“不能。
”容昀澈果斷的拒絕,看她期待的眼神,沒有在繼續打擊她,耐心的解釋,“長公主身體抱恙,這些年來足不出戶,無論任何人都不見,隻有太後在時才會陪伴太後幾天,還有個人她很熟,三皇兄。
”
這皇子太後的,她一個也惹不起,洩氣的低垂下頭悶悶不樂。
容昀澈淡定的脫鞋,然後躺在她旁邊,江暮雲驚慌失措往裡面挪了挪,這男人怎麼說來就來,抱着被子緊張道“王爺,你能不能别在睡,我不習慣。
”
“無礙,以後總會習慣的,你也可以打個地鋪,本王無異議。
”容昀澈閉着眼睛,不看也知道她此刻是怎樣的咬牙切齒。
江暮雲看了一眼青石闆的地面,嫌棄的吞了吞口水,睡在地上會很冷吧,萬一晚上有什麼小蟲子老鼠的,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這個狗男人,但是和他睡一張床,這也不好。
兩權相較取其輕,江暮雲默默的抱着被子縮到床邊,咬唇看了看容昀澈,發現他鼻翼間傳出均勻的呼吸聲才放心,漸漸的失去意識。
容昀澈睜開雙眼勾了勾唇,輕輕從側面抱住她。
夜色漸深,月色如玉,散發清冷的光芒,桃枝站在屋外瑟瑟發抖,不斷搓着手掌,翠玉路過房間時看到她還在屋外站着,輕輕走到她面前,問道,“桃枝,你怎麼還不去睡。
”
邊搓手掌邊往屋裡看的桃枝轉頭,很是疑惑的說着;“奇怪,王爺進去那麼久怎的還不出來,我擔心王妃受欺負,她身上還有呢。
”
翠玉噗嗤一聲笑,敲了敲她的腦袋,“傻丫頭,王爺在裡面能有什麼事,不出來才是好事呢,别在這裡站着了,回去吧,我有好東西給你。
”
一夜無夢,江暮雲以為自己睡不好,結果睡的是最踏實的一晚,醒來時身邊的容雲澈已經不在了。
桃枝打趣的端着水進來,“王妃你别看了,王爺剛出去,刑部劉大人讓王爺去查案,王爺說不要打擾您休息呢,晚上他會陪您吃飯。
”
“你胡說什麼,我才不關心他去哪了。
”江暮雲轉念一想,查案?
那她也可以去幫忙的啊,早日救出那些姑娘是善事,而且說不準這件事和拜火教有關系。
瞬間打了雞血一般,激動的穿鞋洗臉,催促着桃枝“快給我梳頭,我要去找王爺。
”
桃枝搖着頭感歎,“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剛還說不關心人家去哪了,現在就着急見人家,真是口是心非。
”桃枝拿來擦臉巾遞給她,開始給她梳頭,為了讓容昀澈滿意王妃,桃枝梳的很仔細,是飛天雲髻,十分可愛,這兩隻發簪,不知道那個好看,桃枝立馬喊道“翠玉,你進來看看這兩個哪個好。
”
屋外翠玉應聲放下掃把進屋,江暮雲眼角猛地抽了抽,她又不是為了容昀澈那個狗男人,至于這麼招搖打扮嗎,搞的像要去相親一樣,頓時大手一拍,她什麼都不戴了,還趕時間呢,桃枝拿着白玉簪匆忙追出門,“王妃你等等啊。
”
在桃枝的堅持下,江暮雲還是讓她把步搖插進頭發,走路間步搖跟着頭發晃動,江暮雲打聽了容昀澈的去向,匆忙讓車夫趕車過去,為保險起見,江暮雲這次帶了翠玉,至于桃枝,她故意說想吃杏仁酥,一回府就要吃到的那種,讓桃枝給她做,桃枝無奈的留在家。
“王妃是為查案,怕帶着桃枝危險吧。
”翠玉忍不住打破馬車上的安靜。
江暮雲笑了笑,“你說的不錯,桃枝這丫頭人不大話多,萬一出什麼事以後聽不到了,那以後的人生豈不是很無聊。
”
此刻的翠玉很羨慕桃枝,雖然是丫鬟,卻有這麼個好主子,處處維護她,正應了那句話,傻人有傻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