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該歸還嫁妝了
“道長,可是你停在她面前啊。
”唐老太太不死心:“是不是這狐妖威脅您了?
”
道士看了眼她,解釋道:“我是觀這位夫人的面相極好,是個有福之人,不禁多看了一會兒。
”
“若是誰家有這樣的有福之人,不說平步青雲,至少是大富大貴。
”
唐老太太和唐泉聞言,差點兒暈過去,他們這是将福氣推了出去啊!
春姨娘和唐柔一點兒不相信,唐柔拉了拉春姨娘的衣袖。
“道長,你莫不是胡說的?
”
春姨娘笑得有些牽強:“攝政王妃的情況,你怕是不了解。
”
道士瞥了眼她,道:“我用得着了解?
掐指一算便知。
”
“這位夫人前十幾年吃盡苦頭,後半輩子會享盡榮華富貴,成為人上人的。
”
忽的快步走到春姨娘母女的面前,倏然貼了張黃符在唐柔的額頭上:“呔,狐妖,還不速速現出原形!
”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除了墨辰和唐滢滢外,其餘人皆是神情各異。
“狐妖,唐柔是狐妖變的!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刺得衆人一下子回過神來,瘋了似的遠離唐柔,連唐泉和唐老太太也離得遠遠的,用懼怕和憎恨的眼神看着她。
唯獨春姨娘顫抖着護住唐柔:“我女兒不是狐妖,是你這道長胡說八道!
”
唐柔暈暈乎乎的,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也不知為何她會變成狐妖。
這道士明明是她安排的,用來栽贓唐滢滢是妖怪,以此來好燒死她。
然而現在,被道士誇贊有福氣的是唐滢滢,被栽贓是妖怪的人變成了她。
“我不是妖怪!
”
她面色發白的擺着手,心慌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真不是什麼狐妖,這個道士他是假的!
”
“呔,妖怪你還不速速現出原形,還敢在這裡妖言惑衆。
”
道士拿着桃木劍,比劃了好一番,哈了聲。
衆人便看到,唐柔額頭上的那張黃符,燃燒了起來。
震驚到了在場除唐滢滢和墨辰外的所有人,衆人連連往後退,惶惶的看着唐柔。
“她真的是狐妖變的,黃符燃燒起來了!
”
“快離遠些,快離遠些,這狐妖怕是要現行了,咱們可不能被狐妖殺害了。
”
“如今我總算是明白為何唐柔能迷惑如此多的男子了,敢情她是狐妖幻化的。
”
唐柔驚吓得拍掉了燒了一半多的黃符,腦子裡嗡嗡嗡的響,實在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是的,不是的。
”她急速的想着要如何解決好此事。
忽然,餘光看到了不遠處的丫鬟,暗暗拉了下她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
丫鬟不願意,卻不能不照辦,否則他們一家都活不下來。
“是奴婢做的!
”
她咬緊牙關撞到了道士:“他根本不是什麼道士,是我請他來栽贓攝政王妃的!
”
她詳細說出了花了多少銀子收買這道士,這道士平時又是做什麼的,又是在何時去請他過來的。
滿眼恨意的盯着唐滢滢:“你陷害了唯一愛護我的枝蓮姐姐,我要你活活被燒死,永世不得超生。
”
話音還未落下,她已是一頭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攝政王妃,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詛咒你魂飛魄散。
”
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她睜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沒了氣息。
不少人被吓得失聲尖叫,以至于場面有些混亂。
“安靜!
”墨辰喝道。
衆人頓時安靜如雞,沒誰再敢移動移步,皆是紛紛低着頭站在原地。
唐滢滢眯着眼看松了口氣的唐柔,唇角噙着一抹凜冽的弧度,唐柔該不會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吧?
在得知唐柔要用這一招毒計來害她後,她便讓小梅去找了這道士,來了一招将計就計。
餘光看到墨辰站了起來,她收回了眸光。
墨辰踱步走到那道士的面前,冷冷的問道:“是誰讓你來的?
”
道士的眼珠子直轉,谄媚的搓着手:“就是這丫鬟找我來的。
”
說完,他一溜煙的飛快往外跑了。
墨辰一擡手,便有暗衛前去追這道士。
“這是假道士啊,那妖怪的事,也是假的?
”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
衆人相互看了看,也都想到了這點。
“根本沒有什麼狐妖?
這丫鬟好歹毒的心腸啊,竟是找道士栽贓攝政王妃。
”
“一個丫鬟敢這樣做?
你們敢沒看到唐柔那慌亂的樣子嗎,擺明此事跟她脫不了關系,這丫鬟不過是個替罪羊。
”
“真是應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唐柔好陰毒的心腸啊,利用妖怪要害死攝政王妃。
”
“将相關人員帶到……”墨辰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唐滢滢打斷了:“請攝政王稍等片刻,我母親的那一半嫁妝還未拿回來。
”
她從辛雅手裡接過了嫁妝單子,抖了幾下,笑不達眼底的看着唐泉一家:“是你們主動歸還我母親的嫁妝,還是我去搜?
”
“被春姨娘母女拿走了,你去找她們母女要。
”唐泉漲紅了臉,羞憤的指着春姨娘母女。
“老爺你這話可不對,夫人的嫁妝大半都是你和老夫人用了的。
”
春姨娘仍護着唐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唐泉:“你們還說,夫人嫁進了唐家,包括她嫁妝在内的所有東西,都是唐家的,你們理應用。
”
如今最重要的是,護好她自己和柔柔,其餘的事她早已安排好的,無須擔心。
唐泉和唐老太太皆是沒料到,一向溫婉乖順的春姨娘會做出這樣的事,當即說了春姨娘母女是如何霸占婉娘嫁妝的。
春姨娘詳細羅列出了,唐老太太和唐泉這些年用了婉娘哪些嫁妝,又是如何用她的嫁妝過奢靡的日子的。
雙方你抖出我用了多少嫁妝,我抖出你霸占了嫁妝,誰都不肯拿出嫁妝。
“你們都不肯拿出我母親的嫁妝啊?
”
唐滢滢将嫁妝單子收好,笑意不變的來了句:“這事簡單啊,舅舅,咱們現在便進宮,請陛下做主!
”
說着,她和辛雅一家擡腳就走。
“進宮,現在就進宮請陛下做主!
”辛雅怒容滿面:“這年頭,貪墨了她人的嫁妝私産,還有臉不還,我看他還要不要繼續做官。
”
做官兩個字刺激到了唐泉,他慌忙攔下了唐滢滢幾人:“還還還,我現在就還!
”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官職。
唐滢滢展開了嫁妝單子,眉眼一彎:“唐大人肯歸還便好。
”
“唐慶也是婉娘的兒子,理應有一半的嫁妝。
”唐老太太急中生智,來了這麼一句。
唐滢滢看了眼仿若魂不附體,仍暈乎乎的唐慶,對唐老太太說道:“唐老夫人莫不是忘了,唐慶早已是春姨娘的兒子了,跟我母親沒一個銅闆的關系。
”
“你唐家的族譜上,可是白紙黑字的寫着,麻煩你不要用這一點,妄想着繼續貪墨我母親的嫁妝。
”
唐老夫人聞言越發的惱恨春姨娘,也越發後悔弄死了婉娘。
若是沒弄死婉娘,弄死的是春姨娘,那唐家現在哪裡會變成這樣。
“得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定會歸還嫁妝的。
”
唐滢滢來了句我還是進宮請陛下做主,便又和辛雅一家往外走。
“娘!
”
唐泉呵斥了唐老太太一句,轉頭假笑着看唐滢滢幾人:“現在就還,現在就還。
”
“該給的嫁妝,我一個銅闆都不會少了的,還請幾位莫要進宮。
”
唐滢滢唇角一勾:“若唐大人歸還了所有的嫁妝,我們是不會進宮的,你們也有可能不會被送到刑部。
”
一聽這話,唐泉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趕緊讓管家将婉娘所有的嫁妝全拿出來。
沒有的話,就用銀子補,一定要在最短時間内補齊。
辛雅不放心,安排了辛家的幾個嬷嬷拿着嫁妝單子,跟着唐家的管家前去清點嫁妝。
“娘,唐柔手上戴的那玉镯子,不是姑姑的嫁妝嗎?
”辛雅突兀的來了一句。
霎時間,所有人的眸光都看向了唐柔右手戴着的玉镯子。
唐柔下意識的用衣袖擋住了玉镯子,眼神飄逸。
這玉镯子難得一見不說,還是獨一份,因此當時她一眼就看中了,沒少戴着炫耀。
“給我取下來!
”
朱氏一吩咐,便有兩個丫鬟上前抓住了唐柔,強行從她手腕上取下了玉镯子。
任憑唐柔如何掙紮都沒用,她又不敢說這不是婉娘的嫁妝。
朱氏一拿到玉镯子,仔細的看了看:“确實是婆婆生前為小姑打造的玉镯子,這都是有登記的。
”
她鄙夷的看着唐柔:“你可真是有臉,将嫡母的嫁妝當成自己的戴在手上。
”
衆人唾棄嫌惡的眼神,如針似的,紮得唐柔渾身疼得厲害,更多的是難堪和惱恨。
她咬着唇低着頭站在那,周身散發着‘我特别委屈可憐’的氣息。
然而,在場除了春姨娘外,沒一個人同情憐惜她。
“得着重搜一搜春姨娘和唐柔的院落啊。
”
唐滢滢涼飕飕的說道:“連我母親的嫁妝都敢随意戴在身上,足見這兩人偷拿了我母親多少嫁妝。
”
春姨娘和唐柔有些不安,這些年她們當婉娘的嫁妝是自己的,可沒少拿來用或者變賣。
被搜出來還好,關鍵日後沒了婉娘的嫁妝,她們還如何好吃好喝,穿金戴銀的炫耀?
在母女倆惴惴不安之際,一樣樣的嫁妝被搜了出來,看得唐滢滢滿目怒火。
但更讓她怒火中燒的是,剩下四成的嫁妝,唐家拿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