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就是要傳開
衆人都是善意的哄笑,女子也是個心大不計較的:「我從小就長得比同齡孩子高壯,許是我家都這樣。
」
「我爹,我爺爺他們都高壯,我們一家子就是幹力氣活的,就是吃的多,所以存不下來幾個錢。
這不,有娘子軍這樣的好事,我緊趕慢趕從村裡趕來了。
」
女子不是西都的人,而是離得較遠一個村裡的人,從同村趕集的那得知西都在招娘子軍,每個月有月錢米面得,她立刻和家裡人一商量,趕來西都了。
周圍人都在說。
「我家也不是西都的,聽說都城招娘子軍,就想着來試試。
我旁的本事沒有,解決鄰裡矛盾是一流的,我們村的矛盾都是我解決的,我這人可不擅長勸和。
」
「好像很多都是從十裡八村來的。
朝廷招收娘子軍的事傳開後,來的人越來越多,全是沖着月錢和米面這些來的。
」
「要我說,招男人女人都行,主要是有吃有喝,又能為朝廷做事。
光是為朝廷做事,說出去也倍有面子,是不是?
」
衆人紛紛說是這個理兒,普通人家想為朝廷做事,那無異于登天。
現在有這麼一個好機會,還有月錢和米面拿,管招的是男是女,能不能進才是最重要的。
對普通老百姓來說,有辦法過好日子,誰在意是男人還是女人出去做事,況且又是朝廷招人,根本不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所以,招娘子軍的事進行的很順利,唯獨那些大家族基本沒女子參加,倒是辛杏,孫茹夢和墨月月在第一時間表态。
一個是要參加,兩個表示全力支持。
孫茹夢是以整個孫家表示全力支持的,因此在文人學士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和議論,有部分老頑固找上了孫老爺子,希望他能好好教訓孫茹夢。
孫家,正廳。
孫老爺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你們要說的,就是這些?
」
十幾個老頑固相互看了看,弄不明白孫老爺子這是何種态度。
坐在左手第一個位置,神情嚴肅的中年男子高聲道:「孫老爺子,這事非常嚴重。
自古女子便是服從男子,在家相夫教子的,哪有在外抛頭露面的,這成何體統?
」
「這次,孫茹夢還用孫家來代表自己的态度,這,這簡直是把孫家的臉面丢到地上踩,必須要嚴懲她。
」
其他人紛紛附和。
「是啊。
女人天生的使命就是照顧男人和傳宗接代,哪能抛頭露面,太不要臉了。
」
「還不是攝政王妃那***胚子想的辦法,一個女人整日抛頭露面在外搞事不說,如今還插手朝廷的事,當真是目無法紀。
」
「嘭」。
孫老爺子把茶杯放在小桌上,冷笑一聲:「聽你們這話的意思,你們老娘和姐妹活該去死對嗎?
連對自己老娘和姐妹都能這般羞辱,可見你們不是個好東西。
」
他指着這一個個的鼻子罵:「沒有女人,你們能吃好喝好安心做文學,能舒舒服服的坐在這裡。
還敢辱罵攝政王妃,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耐?
」
「一個個的糟心玩意兒,難怪這些年沒多少成就,就你們這點腦子,有點兒成就都是祖上積福了……」
他噼裡啪啦罵了一通:「茹夢所做的事,是我同意的。
我孫家跟你們這些肮髒的玩意兒不同,以後你們也不必再來我孫家。
」
「管家,送客!
」
管家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态度強硬:「各位,請吧。
」
十幾個人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又奈何不了孫老爺子,便一甩衣袖罵罵咧咧的走了。
在建立娘子軍進展順利時,各個家族也選出了給貧寒學子上課的人。
在朝廷發出公告的
那一天,不知多少貧寒學子哭成了淚人,還朝着皇宮的方向磕了好幾個響頭,更有人為之前反對建立娘子軍感到羞愧。
「朝廷是想着我們的,我們貧寒學子有出路了。
」
「感謝太子殿下,感謝攝政王殿下,感謝攝政王妃,給了我們貧寒學子這麼一個好機會。
」
世人皆知,要供出一個讀書人來有多難,特别是家境貧寒的人家,那更是困難,所以貧寒學子特别珍惜這個機會。
到了第一天上課時,所有貧寒學子皆是穿着自己最好的那身衣裳,拿着最廉價的紙張和筆墨來到了善堂。
善堂大門口早有幾個管事等着,他們笑臉相迎,态度恰到好處,既不會給人不舒服,又不會高人一等,讓這些貧寒學子自在和安心不少。
站在隐蔽角落看的唐滢滢,用手肘抵了抵墨辰:「你看這些貧寒學子多激動,一個個眼眶都紅紅的。
這樣的機會對他們來說,宛如天上掉餡餅。
」
對貧寒學子來說,光是筆墨紙硯便是一筆巨大的開銷了,又哪兒有機會得到更多的書籍看,或者請夫子。
墨辰摸了摸她的頭:「媳婦心善。
」
唐滢滢輕哼一聲:「其實,是高位者不容易考慮到這些。
沒有切身經曆過,高位者永遠不會真正明白貧寒學子的處境。
」
「對他們來說,半兩銀子的路費能把他們攔在科考的門外。
」
提到這事,墨辰有了一個想法:「你說,若是每年科考時,由朝廷安排人接這些學子,是否可行?
」
唐滢滢表示不清楚:「你可以試試。
若可行,對貧寒學子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喜訊。
」
連現代實行了九年義務教育都有很多上不起學,或者上學困難的,更别提古代了。
墨辰颔首,決定下次早朝提出來,他看了眼過來的全安:「何事?
」
全安行了一禮,将一封信遞給了他:「王爺,梁國那邊傳來的消息。
說是梁國的皇帝特别關注畫像的事,似乎連國師府那邊也在關注。
」
墨辰拿着信,和唐滢滢一起看,他說道:「梁國皇帝和國師有其他動作嗎?
」
全安:「梁國國師府戒嚴了不少,府裡的下人有些瑟縮,不像之前那樣見到誰都聊上幾句,現在是不願意跟任何人說一句話。
」
「梁國皇帝一直盯着國師府,暗地裡做了不少事,暫時還沒查清楚是哪些事。
王爺,現在梁國國師是無望的可能性又增大了。
」
墨辰已是看完信了:「朱國和越國那邊如何?
」
全安搖頭:「沒有任何動靜。
百姓們在議論畫像上的人是誰,連朝廷那邊也聊了幾句,沒有多餘的動作,唯獨梁國那邊動作頻頻。
」
墨辰詢問唐滢滢:「媳婦如何看?
」
唐滢滢謹慎道:「從現有的情況來看,梁國國師是無望的可能性有五成,但不能确定他就是無望。
另外,其他兩國不能放松警惕。
」
說到這裡,她想起一件事:「杭正豪最近有信傳來嗎?
」
全安表示沒有:「會不會是他在等咱們主動詢問?
」
墨辰*唐滢滢:「不會。
」
墨辰解釋道:「杭正豪現在這種情況,他需要盡快找到另外的靠山,好保住自己的命。
估摸着他之所以沒信傳來,是他暫時無法傳信。
」
全安詫異:「他被盯住了?
咱們的人沒發現?
」
墨辰:「盯住他的人,多半是宅院裡的。
你傳信過去,讓咱們的人幫杭正豪一把,該意外的就意外。
」
全安行了一禮,退下去辦這件事了。
唐滢滢琢磨着梁國國師的事:「說起來,無望的畫像錢尚書幾人是有看到的,但他們沒有任何反應。
也就
是說,他們不知道梁國國師長什麼樣子。
」
「這位梁國國師,還真是會搞神秘啊。
」
墨辰冷嘲道:「裝神弄鬼罷了。
假如,梁國國師就是無望,就能解釋他為什麼不要權了。
」
唐滢滢眸露冷光:「他在梁國的地位比皇帝還高,又手握大權,沒必要再要西朝的權了。
」
「梁國皇帝很想解決了國師吧?
」
墨辰是懂她的意思的:「梁國皇帝是國師扶持上位的,誰知大權反而落在了國師手裡,他成了一個傀儡皇帝,這讓他如何能忍。
」
「他在暗中做了不少的事,一直盤算着拿回大權,解決了國師。
他能蟄伏隐忍多年,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是不會和國師鬧翻的。
」
唐滢滢如何不知這點:「咱們從梁國國師着手。
如若梁國國師真是無望,梁國皇帝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梁國國師為了以防萬一,有可能會對皇帝下手。
」
「到時候,咱們隻需要挑起矛盾就行。
」
墨辰仔細想了想這個辦法。
半晌後,他覺得可以試一試:「咱們可以先在梁國傳開無望的事,讓梁國的朝臣百姓一點點知道,他們這位國師是個什麼樣的人。
」
唐滢滢豎起大拇指:「一開始,朝臣百姓是不會相信的,可時間久了,在各種「證據」下,朝臣和百姓會慢慢動搖的。
」
流言的可怕之處就在這點。
墨辰來了精神:「媳婦,我現在進宮和太子商量這件事,你自己一個人多小心,知道嗎?
」
唐滢滢揮揮手:「去忙吧。
」
墨辰親了親她的唇角,轉身進宮了。
唐滢滢幹脆一個人到臨時的學舍轉轉,看看這些學子的學習情況。
還未靠近,已是聽到了郎朗讀書聲,其中夾雜着先生或高或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