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衝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

《衝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第65章 魅心攝魂(5)

  第65章 魅心攝魂(5)

  “天哪,怎麽會出這種事?
容大公子竟然跟世子妃……這下麻煩惹大了,如意公主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是啊,真不知道容右相知道了要氣成什麽樣。

  “容右相生氣也沒用啊,明擺著罪魁禍首就是那百裡九歌嘛,自己紅杏出牆去勾搭得容大公子,真是紅顏禍水啊。

  “紅顏禍水?
就百裡九歌那種丟到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長相,還紅顏?
隻怕她是學了什麽狐媚手段嗎?
你們瞧她現在那軟的跟沒骨頭般的模樣,嘖嘖,真夠騷的!

  惡毒的竊竊私語充滿了這方庭院,如針一樣刺著百裡九歌的耳。
她虛弱的支撐著身體勉強站住,吃力的挪步,一步步遠離那棵怪異的樹。

  耳畔的詆毀謾罵,她聽若罔聞,隻當是庸俗無趣的不堪入耳。
此刻的她隻想快點離開這裡,顧憐興許已經在廂房更好了衣等著她,而墨漓也興許在找她……

  “醜八怪,你要到哪裡去?

  路突然被一團紅色給擋了,殷如意居然爬了起來,衝到百裡九歌的面前,高高揚起了手。

  眼看著又是一巴掌要落下,百裡九歌身體虛軟的不聽使喚,步伐蹉跌,想要閃開殷如意的巴掌卻是有心無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巴掌即將劈上她的臉。

  可驀地——

  “疼啊!
”殷如意忽然慘叫起來,握住自己那隻揚起的手,連著退開了四五步,還死死的握住手腕喊疼不止。

  眾人自是愣了,全都瞪大了眼睛望著殷如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到底怎麽搞的?
百裡九歌大口大口的喘氣,眸中有著詫異,隻見殷如意疼的呲牙咧嘴,也沒見她那隻手腕受了傷,卻為何疼成這個樣?

  殷如意的那名婢女這會兒跑了過來,想要攙扶殷如意,可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引得殷如意鬼哭狼嚎起來。

  “天殺的你想疼死本公主嗎?

  揚手狠狠抽了那婢女一耳刮子,打得那婢女直接仰面翻在了地上。

  殷如意大罵:“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竟敢拿針偷襲本公主?
還不快滾出來?

  針?

  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百裡九歌亦定睛瞅向殷如意那截手腕,隱隱約約看到有一縷細如牛毛的金色紮在了她的陽池穴,竟是入穴不深不淺,既不見血,也令殷如意的那隻手跟被凍僵一樣擡不起來。

  百裡九歌不由的輕吸一口涼氣。

  到底何人射針救她?
這針法好生了得!

  “白……九歌?

  顧憐的聲音忽然傳來,打破了一方寂靜。

  隻見她快步跑了過來,一襲薄如蟬翼的粉霞錦綬藕絲羅裳竟是濕透的,緊貼著內裡的錦茜紅明花抹胸長裙,將那纖盈有度的曲線完全呈現出來。

  一時間,不少賓客的目光又被吸引到顧憐身上,驚豔的隨著她的奔跑挪動視線。

  見此,百裡九歌的心咯噔一聲,不明白顧憐怎麽成了這副模樣。
腦中尚還殘留著對適才飛針之事的懷疑,這會兒見顧憐突然出現,百裡九歌甚至產生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想法——

  難道,是顧憐用飛針救了自己?

  轉念思索,這怎可能呢!
顧憐根本就不會武功的!
自己最近的思維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九歌,你沒事吧?
到底出了什麽事?

  顧憐扶住了百裡九歌,眸中閃爍強烈的擔憂。

  這份關懷令百裡九歌心暖,“我沒事,隻是被人陷害了一遭。
”冷冷一笑,眼角的視線瞥向殷如意,再掃了眼烏雲蓋臉的容暉,別過目光不想再看。

  顧憐很快便就明白了,小聲罵道:“他們真過分,怎麽可以這樣對你?
如意公主不是都已經嫁給容大公子了嗎,還對你這般不依不饒,這分明就是仗勢欺人!

  殷如意的哀嚎聲頓時停下,方才顧憐的聲音縱是小,卻全被她聽去了,立馬一張臉扭得不成樣子,氣得連手疼都忘了,吼道:“賤人,竟敢說本公主的壞話!
看本公主不將你拖下去扒光了掛在城門上示眾!

  顧憐臉色一白,百裡九歌見狀將她推到了身後,強自站得筆直,無畏無懼的盯著殷如意,張揚的冷笑聲響徹庭院,被四方牆壁反射出一圈圈的回音——

  “你是當朝公主又怎樣?
便可以肆意陷害、顛倒黑白了嗎?
此事與顧憐毫無關系,你要是敢將她扯進來,我必踹斷你所有肋骨!
管你是公主還是什麽,我百裡九歌說到做到!

  “你——”殷如意一時有些怕,氣得語結。

  百裡九歌嗤道:“今日若不是我護住自己了,隻怕真要清白不保,事到如今你還想潑我髒水!
殷如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今日這事是你做的,你將我和容暉都騙到這裡,定是因為這棵樹有問題!

  “醜八怪你亂說什麽?

  殷如意怒氣衝衝的臉上若隱若現出一抹心虛,為了掩飾,她的聲音更刺耳了:“一棵樹能有什麽問題?
呸!
本公主看你就是沒話說了狡辯而已,你個蕩婦的話沒人會信!

  “如意公主此言差矣。

  陡然響起的一道聲音,竟是亦真亦幻,似鍾磬般清雅悅耳,卻又如月色朦朧,與淺淡的回音融為一體。

  這聲音來得太過突然,不單單殷如意怔了,連圍觀的眾人也都露出詫異的神色。

  唯有百裡九歌那原本銜在唇角的冷笑,在那人出現的一刻立時冰冷化盡,漸暖如沐了春風。
她望著他徐徐走近,嗅著由遠而近的清淡曇花香味,原本鼓噪的一顆心竟是安寧下來,笑顏喚道:“墨漓……”

  這聲音觸及顧憐的耳邊,她心下不由的狂顫……原來,這位公子就是周世子墨漓,是白薔的夫君?

  涼風習習,月光靜靜,那人踏著滿地流光而來,鶴氅下垂墜的鶴羽輕掃過石磚,似細膩的寒玉毫蘸著流光作出瞬息萬變的畫卷。
鶴氅上大朵大朵的曇花,在他行走之間溫柔的起伏,如一場初雪,清雅連綿。

  百裡九歌望著他,心間似感受到溫潤的清泉潺潺而過,想要再說話時,卻被殷如意的一聲輕蔑咆哮震醒了。

  “哼,本公主還當時誰呢,原來是你這藥罐質子啊!

  百裡九歌心口一堵,忿然嗤道:“你再中傷墨漓試試!

  字裡行間的決然意味嚇到了殷如意,駭得她臉色一白,狠狠啐了一口,轉瞳朝著墨漓兇煞的吼道:“本公主就破格讓你說說,看你能說出什麽來!

  墨漓面無表情,清清淡淡望了容暉一眼,不疾不徐走向百裡九歌,邊走邊道:“這庭中之樹本名‘炬火’,原生於周國西南,人稱——迷情。

  眾人被這詞眼震了一震,漸漸的都流露出看好戲的意味,反襯得便是殷如意驟白的臉色。

  “你亂說什麽!
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右相府怎可能栽種這種樹!

  墨漓清潤的語調聽不出絲毫冷暖之意:“兩年前商國攻陷周國國都,商軍魚貫至我周國各地,燒殺搶掠,周國西南的炬火樹也被紛紛被運送至商國栽種,隻因氣候不服,所存活下去的寥寥無幾。

  他說著,唇角似綻了三分淒冷,雙眸也化作兩汪寒潭,“在下是周國之人,又怎會不識得本國的炬火。
此樹香氣濃烈,原本無害,但若是飲過縹玉酒後再嗅其花香,便會情迷意亂。
而這次婚宴上容長公子所飲的,卻恰恰便是縹玉酒。

  圍觀眾人的心頓時全都亂了節拍,難道他們方才喝下的不是縹玉酒嗎?

  墨漓道:“在下雖不飲酒,卻熟知各類酒水的氣味。
方才席間眾賓客所飲下的皆是杭城秋露白,卻唯有容長公子和九歌喝的是縹玉酒。
隻因他們所飲的酒量不同,九歌隻是身體虛軟,容長公子卻是意亂情迷了。

  這一席話聽得眾人冷颼颼的,原本還想看熱鬧的表情也漸漸凝固起來。
這事情果然不對啊,難道真是有人故意陷害……?

  墨漓幽月般的眸中,那鋒銳的視線如利刃般割破空氣,掃至殷如意的臉上。
這瞬間有冷意攫奪了殷如意的呼吸,她被那抹鋒銳壓迫得喘不過氣,卻還睜大雙眼鄙薄的瞪著墨漓,身子顫抖得厲害。

  就在墨漓薄唇微啟,就要繼續說什麽時,陡然被人緊緊抓住了手。

  鋒銳的眸色盡收,轉眸的這一瞬恢復了所有的雅緻溫柔,如淺淺的雲霧暈開,靜靜望著百裡九歌。

  她已經收了短刀,此刻正握住墨漓的手,眼波如三江澄練,笑得清澈無邪:“總之我沒什麽事,倒是容暉跟如意公主還得洞房呢,就別耽擱時間了。
想來這隻是不湊巧而已,是個誤會!
”笑望著殷如意,“是這樣吧,如意公主?

  殷如意那花花綠綠的臉一下子就愕住了。

  百裡九歌移回了目光,仰臉看著墨漓,再接著衝著圍觀的賓客們做了個拱手禮。

  “各位,是我不慎闖入這裡,一切都是誤會,讓大家虛驚一場了,還請海涵。

  眾人更是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麽她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如意公主陷害的,這會兒卻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誤會……這明擺著就不是什麽誤會。
莫不是……百裡九歌要息事寧人?

  意識到這一點,眾賓客連忙陸陸續續的打起了圓場,笑呵呵的就將事情全給帶過去了,順道也給殷如意和容暉鋪了台下。

  原本驚心動魄的一場陷害,竟然這樣不明不白的化作了其樂融融。

  望著所有人逢場作戲的笑臉,百裡九歌哼都懶得哼了,一手還拉著墨漓,另一手將顧憐也牽過來,道:“我們走吧,這兒沒我們事了,讓你們專程找過來是我不對,快些離開吧。

  顧憐尚有些不安,心中似有個不愉快的結橫亙在那裡,總覺得自己此刻站在這裡有些多餘,卻偏生的被那幽幽淡淡的曇花香味迷亂了心神,挪不動腳步,本要擱置在百裡九歌臉上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到墨漓身上。

  百裡九歌並未看出顧憐的異樣,卻是見兩人都無動於衷,隻好再道:“墨漓,顧憐,我們走吧。
顧憐你這衣服都還濕著,要是感冒了就麻煩了。

  這樣一說,顧憐才怔的回過神來,早不來晚不來的鼻頭一陣發癢,竟是“阿嚏”一聲打出個噴嚏,連帶著哆嗦起了身子。

  百裡九歌臉色變了,“你看你!
真感冒了不是?
快些走吧!
”松開了墨漓,竟是開始解自己的纓帶,“來,顧憐你把我的衣服披在外面能暖和點!

  顧憐忙道:“別了別了,你現在都衣不蔽體,怎能還把衣服給我呢?

  “那也比看著你被凍感冒來得強啊,反正我身體好,沒那麽容易生病的!
”外衣被解開,百裡九歌毫不介意自己現在的模樣,隻一股腦的給顧憐披上,把她裹了起來。

  “等等,這樣真的——”顧憐推脫著,隻覺得百裡九歌此刻隻剩下中衣太過單薄,何況衣襟方才還被容暉撕爛了,春光都還若隱若現著,這……這怎能如此!

  “不行不行!
”就在顧憐要將衣服還給百裡九歌的時候,一隻修長而蒼白的手闖入到她的視線中。

  隻見墨漓單手攬過百裡九歌,另一手細緻的幫著她攬住了胸前的衣物。

  百裡九歌怔了下,看不見自己那有些泛癡的目光,隻這樣凝視墨漓,任著他整理好她的衣襟。
他靈活的手偶爾會在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肌膚,那冰涼的感覺,瞬如一枚落葉劃破她的皮膚,滲透到內心深處,落於心湖,蕩起一環環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滋味的漣漪。

  墨漓神色清淡,唯有那如畫的眉輕輕斂著,忽然似蹙得緊了。
從他細微的神色裡,百裡九歌意識到什麽,低下頭便看到墨漓的手停留在她肚兜斷去的那側衣帶旁,未有動作。

  小臉不能遏製的紅了,百裡九歌嘀咕:“斷了也接不上,不如就這樣吧,你就別費心了。
”說著說著已經先一步握住墨漓的手放下,自己再將胸前的衣服攬緊了些,大喇喇笑著:“好了走吧,不是有句話叫夜長夢多嗎?
早走早了事!

  墨漓似輕輕歎出口氣,那如蜻蜓點水般的聲音,弱不可聞。

  他解下自己的鶴氅,落在百裡九歌的肩上。

  這舉動令她愣了,忙說:“你這是幹什麽?
你身體那麽不好,怎能凍著!
我不是都說了我沒事嗎?

  清淡的語調中有著一絲擔心的責怪:“前些日子是誰發了高燒?

  “我……”接不上話了。

  趁著百裡九歌語結的這片刻,墨漓攏好了她肩上的鶴氅,在領口處打了個活結,不松不緊的裹住百裡九歌嬌瘦的身子。
因著她個頭矮他不少,那鶴氅下的鶴羽已是全都鋪瀉在地,墨漓俯身蹲下,打理著鶴氅的下擺,一點點舒展。

  “墨漓……”

  百裡九歌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這樣喚著他。
不知怎的心臟又跳得好快,咚咚咚的擂鼓聲令她不知所措,都快要站不住了。

  就這樣僵了似的,直到墨漓直起身,掩唇虛弱的輕咳了幾聲,這聲音才平複了百裡九歌狂烈跳著的心臟。

  一時間也顧不得身旁的顧憐了,雙手攬過墨漓的手臂薄斥起來:“都說了你身子骨不好還這樣,我扶著你,我們回府去!

  墨漓無言,隻輕輕頷首,由著百裡九歌扶著他去了。

  庭院依舊吵吵鬧鬧的,充滿了眾賓客的虛偽之聲,那廂的賓客們竟然順勢就將容暉和殷如意一起推搡向洞房,還有人起哄說趁著容暉身上的藥效還沒消,更有助於洞房花燭夜。

  這些聲音入不了百裡九歌的耳,此刻的她隻一門心思的想和墨漓趕緊離開這裡,走遠了二十幾步又猛地想起顧憐來,趕忙扭頭喚著:“顧憐,你還在那裡站著做什麽,趕緊一起出去啊!

  “……嗯,我知道。

  顧憐的聲音觸及耳畔,有那麽一瞬間,百裡九歌竟被一種錯覺襲過腦海,仿佛顧憐不再是從前的顧憐,似是突然之間有一面牆出現,將兩人生硬的隔開。
而顧憐就在牆的那頭,緩緩的遠離,越來越遠……

  這是錯覺!

  一定是錯覺!

  百裡九歌搖搖頭,覺得自己多半是神志還不大清楚瞎想起來了,明明顧憐隻是沒跟上來不是嗎?
顧憐是自己在芳菲館最好的姐妹,又怎會與自己有什麽隔閡?

  遂大喇喇笑言:“那就走吧!

  顧憐道:“好。
”可那豔如桃李、燦若雲霞的臉上,卻勾出一抹苦澀不甘的笑,轉眼間又消失得毫厘不剩了。

  她起步而來,跟上了前方那一高一矮兩個在月色下似渾然一體的背影,心中有種破了洞、漏了風的感覺,漏得這寒冷的夜風全都鑽進去,將身子凍得直想打顫。

  走著走著,餘光裡驀然見到什麽金色的東西,那東西在某一瞬間反射來的金光,刺痛了顧憐的眼。

  她望去,視線穿過亂糟糟的來往賓客,落在了隱匿在叢叢灌木之後的女子身上。

  就是那女子,那纖細白皙的素手中,緩緩的銜著兩枚細如牛毛的金色之物,像是……針?

  終是腳步匆匆而過,顧憐隻看了那麽一眼,並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麽,直追百裡九歌去了。

  夜色,依舊濃鬱如酒,繁星閃著如冰的寒光。

  一天清輝,明月霜涼。

  吵鬧聲漸遠的庭院裡,那叢叢灌木後,發出了規律的吱呀聲。

  隻見木質的輪椅徐徐行了出來,輪椅上的女子蕭條似一片深冬的殘葉,羽睫長卷翻起那凋零而魔魅的眸,就這般冷漠的,凝望這空虛的世間……

  月光涼如水。

  當百裡九歌踏出容府的那一刻,吊在半天高處的那顆心穩穩的複位回去。

  總算是出了這鬼魅橫行的是非之地了。

  如此折騰一晚上,還真是夠累心的。

  深深吸了口氣,委實覺得府外的空氣都比府內新鮮百倍。
又見身邊的墨漓隻剩下一襲白衣,實在單薄的很,便連忙拉著他去找馬車。

  守在車邊的禦風眼尖,立刻迎了過來,在見到墨漓的鶴氅穿在百裡九歌身上時,眼中有異色浮起,卻是隻忠誠的送墨漓先回了馬車,沒說別的什麽。

  當車簾子落下時,百裡九歌放心了不少,回步向顧憐,嗓音裡難掩脫險後的激動。

  “顧憐,芳菲館的輦車在哪裡?
我送你上車去,過幾天我會去看你的!

  顧憐淺淺的笑了,依如平日裡的嬌嬈友善,可看在百裡九歌的眼裡,卻不知是因月色太過朦朧還是怎樣,竟覺得這笑容不再似以前那樣純粹的毫無雜質,而是……多了些自己無法看懂的東西……

  多心了。

  自己一定是多心了。

  不該想這麽多的,這根本不像自己!

  “白薔,我想謝謝你。

  從顧憐唇中吐露的這句話,令百裡九歌有些莫名。

  “我做了什麽?
為什麽要謝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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