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

　　“什麼比賽，在哪裡比賽，比賽的評委都是什麼人，得了幾等獎，獎品又是什麼？
”

　　顧宴步步逼近，姜檸卻都對答如流。

　　顧宴皺眉。

　　不應該。

　　他先前調查姜檸和姜瑤都會繪畫，但顯然是姜瑤更技高一籌，現在看來――那場令姜瑤家喻戶曉的繪畫比賽，姜檸明明沒有在參選名單上，卻怎麼會對比賽的流程都一清二楚？

　　電光火石間，顧宴皺眉。

　　既然可以替嫁，那為什麼不能替考？

　　對。

　　如果是替考，那就說得通了，趙主任為什麼不惜花費二十萬也要将姜檸挖走的原因。

　　因為趙主任懂畫。

　　他看得出來，姜檸才是那場比賽的參賽選手。

　　真相，如此。

　　……

　　姜檸并沒有跟顧宴說自己辭職了的事情，第二天依舊早起，說要去上班了，顧宴派人跟蹤她，發現她去到了公園。

　　在跟成晴打電話。

　　“還沒查出來姜先生具體在哪個醫院嗎？
”

　　“京市的醫院數不勝數，公立私辦，還有療養院。
”成晴叫苦不疊，“我哥但凡有點休息都去給你跑這個啦，但确實一無所獲。
”

　　“幫我謝謝哥哥。
”姜檸也知道是自己操之過急，稍做猶豫，她看向公園平靜無波的湖泊，有些茫然地問：“我現在是不是有點太浪費時間了。
”

　　趙主任的話還曆曆在目。

　　他問她，難道願意真的就一直留在這窮鄉僻野的小地方，明珠蒙塵？

　　她不願意。

　　她心有鴻鹄浩志，她當然不願意永遠居于淺灘。

　　可是……

　　“可是顧宴真的幫了我很多，我沒辦法……”

　　“他幫了你，你可以用錢來報答。
”成晴插話說，“三萬不夠就五萬，五萬不夠你找我來借，但你總不能因為他是個好人，你就真的折斷自己的翅膀跟着他一起堕落沉淪吧？
”

　　成晴的話說的很有道理。

　　姜檸還在猶豫。

　　“你可别忘記了，你當初究竟是付出了怎樣辛苦的努力，才終于逃離的，現在要是隻為了一個男人就放棄了你先前做的所有一切，那你真的就對不起昔日的你自己。
”

　　有人往湖心丢了一顆石頭。

　　掀起層層漣漪。

　　姜檸看到了，姜檸的心裡也在猶豫和踟蹰。

　　她看到了姜瑤滿世界遊玩的時候，躲在樓梯間下挑燈苦讀的自己，看到了勤工儉學一整天，夜裡隻能生啃冷硬饅頭的自己。

　　她為了能出人頭地，為了能擺脫現狀，為了能去到更廣闊的天地山川。

　　她當然不願意就這麼放棄。

　　可是……

　　姜檸垂眼看到了手腕上的玉镯，又突然想到了趙主任口中應允給她的二十萬安置費。

　　“三爺，姜檸在公園湖邊的長椅上坐了一上午，期間隻跟她在京市的好朋友打了一通五分鐘的電話。
”

　　“成晴？
”

　　“嗯。
”

　　姜檸朋友不多，成晴算是摯友。

　　她們之間讨論的最多的應該也隻是關于姜先生的事情。

　　顧宴眯起眼睫：“成家，應該還沒查出來林慧到底将姜先生藏在哪裡吧？
”

　　“沒有，那姓孟的手段高明。
”

　　“那你去幫幫成家。
”

　　秦正明白了。

　　……

　　姜檸坐了很久，起來時隻覺得腰酸腿疼，簡單活動筋骨，還是決定去買菜回去燒飯，她心事重重，連手機閃爍了幾下都沒曾發覺。

　　回去時，顧宴還在屋子裡看電視，姜檸看到這次好像是肥皂劇，總算不是之前那些花花綠綠的财經頻道了。

　　“回來了？
正好我的後腰疼得厲害，你先來幫我揉一揉。
”

　　姜檸正想着去翻冰箱的動作微僵。

　　走肯定是要走，但這也必須得在顧宴傷好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