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戴着口罩，又從始至終都垂着眼睫，她沒時間也沒能看清那張臉的五官和神态，但是――

　　怎麼感覺這麼眼熟呢？

　　就好像見過。

　　林慧還想說什麼，電梯門卻已經關閉，她也隻能不情願地收回了伸出的手。

　　跟在林慧身邊的保镖擔憂詢問：“夫人，您怎麼了？
”

　　“覺得那個送藥的護士有些奇怪。
”

　　“奇怪？
”

　　“感覺……我好像對她很熟悉。
”

　　保镖想了想：“每天早上九點左右都會有人來給病人送藥換藥，而醫院為了工作不出纰漏，一般每一樓都會安排固定的護士來送。
夫人您覺得她眼熟，可能是之前來的時候就曾經見過吧？
”

　　是嗎？

　　林慧在心底這般喃喃反問。

　　似乎說得過去。

　　但很怪。

　　可是林慧在這一時間又怎麼也想不清楚到底是哪裡奇怪。

　　她輕啧了聲。

　　有些煩躁。

　　“他在這裡躺了這麼多天了，難道還沒有一丁點想要醒來的迹象嗎？
”

　　“這個，您可能需要詢問這裡的醫生。
”

　　“……”

　　林慧揉了揉脹痛的眉心。

　　“醫生呢？
”

　　“應該已經在樓上等着您了。
”

　　……

　　而電梯則在霍少庭的固定樓層停了，陳秘書先行走出去，留意到姜檸還縮在角落裡沒反應，他好脾氣地揚眉詢問道：“你還不出來，難道是想着等下再到了一樓後，跟那個中年婦女面對面地說話嗎？
”

　　姜檸咬牙還試圖假裝一下。

　　故意捏着聲音解釋說：

　　“我隻是權限卡壞了。
”

　　“哦。
”陳秘書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權限卡，“我明明記得我還沒給你權限卡呢，你手裡所謂壞了的權限卡是哪兒來的？
”

　　“……”

　　陳秘書笑容滿面，笑嘻嘻地問：“姜檸小姐，我們家少爺還沒走呢，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接私活？
怎麼，是覺得我們少爺支付的報酬不夠嗎？
”

　　“……”

　　被看穿了，姜檸讪笑。

　　推着小車出來。

　　“我沒有接私活，我有一些其他的事情急着處理。
”

　　“所以才假裝成送藥的護士，準備偷摸上樓？
”陳秘書啧啧稱奇，圍着姜檸轉悠了兩圈後，突然真誠地發問：“你是不是想暗殺誰，這醫院發的藥裡是不是被你偷偷地放了毒？
”

　　目瞪口呆的姜檸很驚詫：“陳秘書，您的腦回路好清奇。
”

　　“你很有眼光。
”陳秘書有榮與焉，又無奈地窺探說：“哎，如果最開始我沒有學習金融的話，現在我或許能成為一名小說家。
”

　　“……”

　　他還挺自信的，真的一點都聽不出來她話裡的反諷意味嗎？

　　難道是她的表情太真誠？

　　嘶。

　　很有可能。

　　“其實我……”

　　“其實我知道你隻是在騙我，但是我不好奇，也不在意。
”陳秘書突然灑脫地聳肩笑了笑，攤手表示：“剛才隻是看出來你似乎很怕外面那個中年婦女，所以才順手地把你提溜了回來而已。
”

　　原來是這樣。

　　姜檸心底突然冒出來了幾分自嘲。

　　原來她怕林慧。

　　這事，這麼明顯的嗎？

　　陳秘書都能看得出來。

　　像是姜檸肚子裡的蛔蟲似的，陳秘書打了個響指，“你确實表現得很明顯，甚至剛才不是我幫你圓謊的話，現在你早就被那個中年婦人給逮個正着了。
”

　　“我……”

　　姜檸剛想說話，陳秘書卻突然話題一轉好奇地問：“你拿到七樓的權限卡了是嗎？
”

　　“權限卡？
啊，是，可是它好像出了問題，我剛剛拿它進門的時候都還能用，但是用它去刷電梯門卻一直都沒有反應。
”

　　陳秘書好奇地眯起眼睛來。

　　“簡單，我給你改個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