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為了做一隻雞,禮義廉恥,做人的臉面,你都不要了是不是?
!
”
陸淮左越說越難聽,唐蘇也忍無可忍,“陸淮左,你有病!
”
“别說我和南宮先生之間清清白白,就算是我和他真有什麼,你也管不着!
”
“唐蘇,你是我的女人!
”陸淮左如同被逼到懸崖邊上的獸,暴怒之中,染上了患得患失的恐慌。
“你的女人?
!
”唐蘇勾唇譏笑,“呵!
陸先生,你确定你不是在開玩笑?
!
”
“你說我是你的女人,你憑什麼這麼說?
!
憑你是我前男友,我前夫,還是憑你是林念念的男人,她死去孩子的父親?
!
”
“陸先生,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不知道我到底該說多少遍你才明白,我們之間,早就已經沒有關系了!
”
“婚姻嫁娶,甚至生老病死,我唐蘇和陸先生你,再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
憑什麼?
聽着唐蘇這一句句斬釘截鐵的話語,陸淮左忽而就沒有了繼續憤怒的力氣。
而唐蘇也沒有心情繼續跟他在這裡瞎耗,她留下錢買單,轉身,就踉踉跄跄地往店外沖去。
凜冽的風,吹在臉上,唐蘇下意識往臉上摸了一把。
她覺得特别特别搞笑,風吹過,應該是将臉吹幹的,她的臉竟然被風給吹濕了。
她不願意承認,但其實,她是掉眼淚了。
她嫌棄自己的不争氣,可眼淚這種東西,好難控制,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了,如同開了閘門一般,怎麼都關不上。
她想,今天晚上,她會這麼軟弱,應該是因為,這裡,有過太多太多她和陸淮左的美好記憶吧。
記憶深處的他太好,現實中的他,又太殘忍,他驟然降臨,讓她潰不成軍。
刺目的車燈,打在她臉上,唐蘇下意識捂住臉,誰知,這輛車的速度猛然加快,竟是狠狠地往她的身上沖來。
在奧迪A8逼近的時候,唐蘇看到了駕駛座上那人的臉。
方糖。
“唐蘇!
”
陸淮左快步上前,他猛地抱住唐蘇打了個滾,閃身,但還是被疾馳而來的奧迪A8撞了一下。
不過,他身手好,反應又快,傷得并不重,隻是胳膊疼得厲害,他懷中的唐蘇,更是分毫未傷。
方糖今晚心情不好,開着車四處遊蕩,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她恨之入骨的唐蘇。
惡從心生,她忽而就想撞死唐蘇,讓她最恨的這個人,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隻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陸淮左會忽然沖出,救了唐蘇。
今晚她遇到唐蘇,純屬意外,她并沒有提前做些僞裝,她不知道陸淮左有沒有看清楚她的臉,不過,她要是繼續傻停在這裡,今晚,肯定走不了了!
方糖絲毫不敢耽擱,她猛踩油門,奧迪A8就風馳電掣地往一旁的拐角駛去。
陸淮左臉上沉得看不到半分的光明,他看到了方糖的臉。
之前,方糖一次次害唐蘇,他就已經想要狠狠教訓她,現在,她竟然敢要唐蘇的命,不可饒恕!
南宮胤比陸淮左出來得晚一些,看着疾馳而去的奧迪A8,他的臉色也難看無比。
他默默記下車牌号,打算狠虐車主。
“唐蘇,你有沒有受傷?
”陸淮左滿腔的火氣依舊沒有消除,但他現在更擔心唐蘇的身體,他決定好男不跟女鬥,先不跟她計較。
“我沒事。
陸先生,謝謝你啊。
”唐蘇生冷地從陸淮左的懷中掙出來,淡淡開口。
其實,她有些擔心陸淮左的身體,剛剛她注意到,他被結結實實撞了一下,隻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太僵了,關心的話,她說不出口。
“南宮先生,抱歉,今天晚上,請你吃飯,還令你這般不愉快。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
“唐蘇,我送你回去!
”南宮胤抓住唐蘇的手,強勢開口。
“唐蘇,你敢!
”陸淮左毫不相讓,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我送你!
”
唐蘇涼笑着掙開他們的鉗制,“南宮先生,陸先生,還是你們結伴回去好了,我不奉陪了!
”
恰巧有一輛出租車過來,唐蘇快速招手攔下,就上了車。
出租車裡面開着空調,有些悶,但坐在車中,唐蘇心裡卻難得地得到了幾分平靜。
跟男人糾纏,真的是太心累了,唐蘇真希望此後自己的生命中,再不用跟男人糾纏不休!
出租車大哥很健談,天南地北地跟唐蘇瞎扯,跟催眠似的,最後,她都快要睡着了。
下車後,唐蘇伸了個懶腰,她決定回家後不洗澡了,直接泡個腳睡覺。
唐蘇美滋滋地等着泡腳,誰知,剛到小公寓門口,她就看到了跟門神似地立在那裡的陸淮左。
唐蘇還真沒想到陸淮左這麼快就能過來,看着面前的這個大活人,她吓了一大跳。
“陸先生,好狗不擋道!
請你離開,别擋着我開門!
”
“唐蘇!
”
陸淮左眸中依舊帶着濃重的紅,他上前一步,重重地将她抵在門闆上。
“唐蘇,誰讓你這麼害念念的!
”
唐蘇笑,敢情他這麼急地堵在她家門口,是來興師問罪的?
“陸先生,抱歉,我不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
”
“唐蘇,你别給我裝糊塗!
害念念的那段視頻,是你發出去的!
唐蘇,你怎麼這麼惡毒,非要毀了念念!
”
唐蘇心口輕輕顫了下,不過,轉瞬她就恢複了鎮定。
那件事,她做得确實不夠隐秘,憑陸淮左的本事,他能查出來,很正常。
她也沒打算賴賬,她臉上的笑容,依舊完美得無懈可擊。
“是啊陸先生,我就是想要毀了林念念呢!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心腸歹毒,心狠手辣,我做夢都想要置林念念這朵小白花于死地!
”
“唐蘇!
”
想想唐蘇做的惡事,陸淮左恨不能将她剝皮抽筋,可他悲催的發現,就算是她壞得無可救藥了,他依舊無法心冷如鐵地将她推開。
他恨她,更愛她。
唐蘇以為,陸淮左吼得這般憤怒,是要發瘋地折磨她了。
她沒空陪他發瘋,她用力推開他,轉身,就想要離開。
誰知,下一秒,陸淮左就自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他沒有扭斷她的脖子,也沒有憤怒咆哮,而是用一種帶着幾分可憐乞求的聲音開口,“唐蘇,我剛剛受傷了,我胳膊很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