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曲起手指,無聲地抗議陸淮左的動作,他卻絲毫不給她抗拒的機會,他手上力道加大,狠狠的将戒指從她的無名指上摘下。
戒指戴上了,摘下來沒那麼容易,他又這麼用強的,那滋味,很疼。
唐蘇覺得,她手指上的皮,都要被磨破了。
陸淮左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手中的戒指,鑽戒,純粹無暇,幹淨得仿佛不染塵埃。
可是,這麼聖潔的鑽戒,戴在了一個肮髒的女人的身上。
“真髒!
”
陸淮左看向鑽戒的眸光,漸漸染上了濃重的嫌惡,看着它,仿佛,他看到,他最珍視的愛情,變得髒污不堪。
他再也不願意多看這枚鑽戒一眼,他卯足了全身的力氣,就狠狠地将它扔到了窗外。
戒指落在外面,倒是聽不到聲音。
可看着戒指從窗口飛出揚起的弧度,唐蘇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髒碎裂的聲音。
一瞬間碎成千百塊,最終,寸寸成灰,風吹過,留不下半分,纏綿悱恻的痕迹。
王總頭一次觸碰這樣的絕色,他心癢得厲害,陸淮左一直在各種與唐蘇過招,他等得着急。
見陸淮左總算是不再理會唐蘇,他覺得,該是他盡情發揮的時候了。
“蘇蘇……”
他上前,直接一把将唐蘇摟進了懷中。
唐蘇倏然回神,對上王總那張肥膩的、放大的醜臉,她猛地轉過臉,又遏制不住地幹嘔。
這張臉,她見過。
秦暮煙之前在高檔會所賣過酒,有一次,她去找秦暮煙,秦暮煙那晚,差點兒被這個惡心的男人欺負了。
她從秦暮煙口中得知,這人和唐璜在海城齊名,他們兩個人這麼出名,不是因為他們多有錢,多有才華,而是因為,他們折磨女人的手段,别具一格。
夠狠,也夠惡心。
唐蘇當然不願意被王總觸碰,隻是,她胃疼得太厲害了,她現在連動一下的力氣,都已經使不出來。
被秦明精心調理過後,唐蘇偶爾也胃疼過那麼幾次,可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疼。
疼得她渾身發顫,喉頭腥甜,甚至,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錯覺,今天,她得死在這裡。
見唐蘇動都不動一下,如此配合他,王總心中大喜,當下,他就想要在她身上大展威風,順便好好在陸淮左面前表現一下。
陸淮左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唐蘇的小臉。
他等着唐蘇向他認錯、求饒。
縱然她做了人神共憤的惡事,他想,隻要她迷途知返,他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的。
可她,依舊是死不悔改。
或者說,她心太黑,根本就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有錯。
陸淮左怕自己忍不住剁了王總落在唐蘇身上的手,他強迫自己從他們身上收回視線。
他不能心軟。
一報還一報,林念念都被唐蘇害得被人強了,他如何能夠讓唐蘇獨善其身!
唐蘇,死一萬次都活該!
而且,唐蘇完全沒有想要掙開王總的意思,她分明就很享受。
果真,是個人盡可夫的髒女人!
一口腥甜從唐蘇喉頭湧出後,她總算是找回了點兒力氣,她顧不上擦去唇角的鮮紅,她手上用力,就想要将王總推開。
看到唐蘇噴出了一大口血,王總也吓了一大跳,不過,女人死在他手上他都不怕,吐口血,有什麼大不了!
這麼想着,王總瞬間又變得神氣十足。
“滾……”
唐蘇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出來,她這樣,不像是抗拒,倒像是對男人讨好的邀約。
王總滿臉的歡喜,陸淮左的臉色愈加的鐵青。
唐蘇無暇去顧及他們複雜的心思,她隻想離王總越遠越好。
可她逃不掉。
她隻能,如同案闆上的魚肉一般,當着陸淮左的面,被另一個男人,肆意宰割!
“哐!
”
陸淮左是想要教訓唐蘇的,但他悲哀地發現,把她送給别的男人,不是在折磨她,而是在淩遲他的心。
他正克制不住地想要轉身将王總從窗戶扔出去,房間虛掩的大門,就猛地被撞開。
一身黑色純手工定制西裝、身姿挺拔如松的南宮胤快步沖進來,直接一腳狠狠地将壓在唐蘇身上的王總踹翻。
他的身後,還跟着臉色慘白的小深。
王總還沒開始好好發揮呢,就被人這麼踹了個狗吃屎,他不能忍!
他漲紅着一張臉從地上爬起來,剛想好好教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南宮胤一頓,南宮胤直接一拳将他的臉揍歪。
嘴巴好像直接歪掉了。
王總氣得滿嘴漏風地大吼,南宮胤太過低調,王總根本就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宮太子。
他揮舞着拳頭,就想要揍得南宮胤懷疑人生。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的人?
!
我是陸三少的人!
你壞我好事,我弄死你!
”
王總沒能弄死南宮胤,倒是被他直接提到了窗口,一頓胖揍,随即,還被他兇殘地從窗口掀了下去。
這個房間在二樓,從這裡摔下去,不至于摔死摔殘,但也夠他受的。
本來,南宮胤還想将王總揍得更慘,但他注意到唐蘇身上有很多血,他擔心她的情況,簡單教訓王總之後,他就快步折回來,緊緊地将唐蘇擁進了懷中。
“唐蘇,你怎麼樣?
”
“我沒事。
南宮先生,謝謝你啊。
”唐蘇一開口,一大口鮮紅的血液,就又從她的口中噴湧而出,灑落在她前面的衣衫上,看上去格外的怵目驚心。
剛才在路上,唐蘇接到了南宮胤的電話,隻是,她剛接起,就被陸淮左強行挂斷,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趕了過來。
“媽媽!
”
小深撲到唐蘇身上,他的眼淚,大滴大滴滾落,“媽媽,你怎麼了?
媽媽,你吐血了!
媽媽,你怎麼會吐血!
”
聽到小深的聲音,陸淮左蓦地轉過臉,他看到,大片大片的鮮紅,幾乎在唐蘇白色的衣衫上,綻放成了一朵朵的曼珠沙華。
陸淮左的瞳孔驟然收緊,他也想知道,為什麼唐蘇會忽然吐這麼多的血?
!
咬舌自盡麼?
可看上去,似乎又不像。
隻是,他拉不下臉去問唐蘇。
“小深,我沒事,媽媽隻是不小心咬破了嘴……”唐蘇輕聲開口,怕小深會擔心,她用力捂住嘴,強行壓下喉頭的腥甜。
小深半信半疑,想到剛才進門時他看到的陸淮左,他忍不住轉過臉向他質問道,“爸爸,你說過要保護媽媽的!
你為什麼要欺負媽媽!
”